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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女人,在深宫里最重要的是什么?

是宠爱。

不过这个朴妃,注定是得不到宠爱的。

朱棣已经十多年没有宠幸别人了,朴妃再美,也不会是那个例外。

只不过皇上会让所有人都觉得,朴妃是个例外罢了。

朴妃是什么样,老爷子不会多在意。

所以,要想给朴妃教训,毁宠爱没用,毕竟没有的东西怎么毁呢?

要下手,就要从她自身找。

也不能给朴妃下降智粉,她脑子本来就不聪明了,还暴躁打人。

下了降智粉,岂不是更要暴躁?

但朴妃敢欺负胡尚仪,真是不想过了!

胡善祥给她下的是痒痒粉。

服用这个药后,不能见风。

一见风会浑身发痒,就跟荨麻疹似的,痒起来抓心挠肝,怎么挠都于事无补。

这才是最让人难受的点。

痒这种东西,看起来没什么,实际上痒起来才是真要人命。

朴妃就好好受着这份大礼吧。

诏狱。

被关了几天的孙若薇,差点被逼疯。

整个人又渴又饿,虚弱极了。

朱瞻基从上面下来,看到她虚弱的模样,心里闪过一丝不忍。

其实他已经知晓,这个女人就是靖难遗孤。

靖难遗孤啊……和善祥一样。

朱瞻基站在孙若薇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心里却不自觉想到了宫里那个小丫头。

还好当年自己把小丫头给捡走了,不然,小丫头也会像眼前这个女人一样,活在仇恨之中吗?

朱瞻基不知为何,从眼前这个女人身上,总是看到善祥这丫头的影子。

其实靖难之役,一直是朱瞻基心里的一道坎。

他知道爷爷错了,他也知道靖难遗孤是无辜的。

可他却无力改变。

靖难之役,爷爷连提都不准提。

谁提,爷爷就会翻脸。

朱瞻基想让爷爷承认错误,弥补过错。

可他做不到。

让他对靖难遗孤赶尽杀绝,他也很难做到。

所以他想要弄明白靖难遗孤这群人,背后到底是谁。

他想要通过眼前这个女人,掌控靖难遗孤,找到建文帝,解决爷爷的心头大患。

可他发现,这个女人身上的疑点越来越多。

比如这人身上,为什么会有锦衣卫大门的钥匙?

这说明,靖难遗孤的背后,绝对隐藏着一个大人物。

至于这个大人物到底是不是建文帝,还有待考虑。

可如果不是建文帝,这群靖难遗孤,又怎么做到这么有组织有预谋的卖命呢?

而且各个嘴硬,打死也不肯交代一丝一毫。

这要是说背后没人指点,打死朱瞻基都不信。

他冷冷盯着孙若薇,心中思绪百转。

最终还是决定,要从这人下手。

这个女人是他能接近靖难遗孤最好的法子了。

于是便将孙若薇带了出去。

孙若薇醒来后,朱瞻基主动提及了聂兴。

并且主动提出,可以将聂兴放出来。

把孙若薇惊的坐了起来。

“真的?”

朱瞻基轻笑了下:“不就是救个人么?有什么难的。”

孙若薇将信将疑的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何那么好心。

朱瞻基看着她眼底的怀疑,一句都没有解释。

他没必要解释。

这是他思来想去,能想到最好的突破点。

这个女人的骨头有点硬,被他关在了诏狱几天,都不愿吐露真相。

那他就只能拿她在乎的人试探了。

这边朱瞻基和孙若薇相互试探,那边胡善祥在宫里倒是过了几天安静的日子。

虽然中间宫外出现了一些事情,比如汉王和赵王意图谋反,结果全在老爷子的掌控之中,还没到城墙根就失败了。

再比如皇上说要把汉王和赵王关进天牢,结果被太子劝阻了。

不过这发生的种种,都和女官无关。

胡善祥也就随便听一耳罢了。

她现在,还有别的差事要做。

汉王迟迟赖在京城,就是不提就蕃这茬。

太子妃心里烦闷,恨不得汉王赶紧滚蛋,省的整天搞东搞西,让所有人不得安宁。

只要汉王一走,赵王这个没脑子的,根本成不了气候。

可她又不能主动去问,问了,有撵人的嫌疑,虽然她的确想把人撵走来着?

最后只能把主意打到了胡尚仪身上,想让胡尚仪借着给汉王置办酒会送行的借口去问汉王妃。

胡尚仪原本不想接这茬,可太子妃却说,自己问了就成了公事。

胡尚仪只能让善祥去汉王府走一趟了。

胡善祥想起汉王那猥琐的样子,心里就觉得恶心。

但该走还是要走一趟的。

到了汉王府,果然如同剧里一样。

汉王妃一听到问话,当即气的甩袖离开。

汉王却走了出来,看着胡善祥,露出一副恶心的笑容。

胡善祥只觉得心理不适。

可惜她不能随便接近汉王的饮食,暂时不能动手。

但来日方长,汉王是个贼心不死的东西,总有一天,她要把人给收拾了!

胡善祥捏了捏手心里藏着的金豆子,这是朱瞻基给她的,也是汉王自己经常拿来赏人的金豆子。

“听说你是你娘捡回来的,看你这年岁,应该是靖难时生人?”

因着太子捡来的这个事情过于特殊,所以胡尚仪抚养了她后,便对外宣称是自己捡来的,旁人并不知道实情。

胡善祥眉眼低垂:“靖难时,我已在宫里了。”

汉王转了转手中的戒指,思索着道:“宫里的女官,做到你娘的位置,就已经是到头了。如果你想要跟你娘那样,不婚不嫁,岂不埋没了你的美貌?”

胡善祥虽看似垂直着眼眸,实则一直盯着汉王的一举一动。

见他没往自己身上看,趁机将金豆子射到了计算好的地方。

随后低声回答:“宫里貌美的女人多了去了,我不过平平之姿,算不得什么。”

汉王看着自称相貌平平的胡善祥,一时竟不知怎么接话了。

这还叫平平之姿?

那他的王妃算什么?算丑陋吗?

汉王不死心道:“大明立后纳妃,自太祖高皇帝开始,就有个规矩……”

善祥实在懒得听他掰扯,盈盈一拜。

“宫中事务繁多,我娘吩咐我要早些回去,不许在外面耽搁,还请汉王见谅,善祥告退。

汉王脸色变了又变。

盯着胡善祥,眼底闪过一丝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