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是甄嬛给华妃的压力太大,再加上余莺儿的哭求,华妃给她出了个唱昆曲的点子。
等安陵容知晓时,余莺儿已经跪在养心殿唱了一宿。
“皇上是何反应?”
安陵容有些好奇,这一次余莺儿还能复宠么?
“皇上给她复位成了余官女子,但封号未给,每日去罚跪诵读宫规的事也取消了。”
刘奎知道主子爱听八卦,便将这件事打听的很是详细。
“不过听闻皇上让她日后不许再来养心殿,绿头牌也不许重新挂上。而昨晚侍寝的,是莞常在。”
刘奎没有说什么,却又好似说了什么。
安陵容笑了下,心知这定是甄嬛在其中掺和了。
但这余莺儿也没明面上得罪过甄嬛,莫非甄嬛是为了沈眉庄出气?亦或者,是知道了倚梅园顶替恩宠一事?
也可能两者皆有。
安陵容随意的想想,倒也没过多在意。不过原剧情里余莺儿下毒……
华妃应该不会对自己下手,毕竟她现在身怀有孕。
纵观甄嬛传全剧情,华妃从开头到下线,真正意义上想打别人胎的只有一个——端妃。
甄嬛落胎更大的原因是舒痕胶和欢宜香,况且华妃说自己事先问过太医,甄嬛身体健康跪一会儿也不要紧。
所以安陵容怀疑这个所谓的太医,是被宜修收买了,而华妃也受到了错误信息的误导,才让甄嬛小产了。
至少华妃从始至终,内心真正想打胎的只有端妃。
但安陵容并不认为端妃无辜。
端妃聪慧且心机深沉,皇上和太后无端的让她给华妃喝安胎药,端妃真的不知情吗?
她定然知道的,只是装作不知罢了。
亦或者是高估了华妃,觉得华妃能够在自己的暗示下明白自己不是凶手。
可无论是皇上和太后让她不得不背锅,还是她认为华妃事后会明白过来,都改变不了一个事实。
那碗药,是她亲自送给华妃的。
华妃小产,就是太过信任她了。
不然谁会喝旁人送来的安胎药?
或许端妃是迫于无奈,是被皇权压制无法反抗。可她若是真的要反抗,拼了命的不愿意背锅,她母族势力不弱,皇上还真未必能拿她怎么办。
毕竟那时候皇上还没登基呢!
可谁让端妃爱皇上呢?明明背锅,却不恨皇上,只恨华妃这个苦主。
华妃是折磨她多年,可安陵容一点也不同情。如果她是华妃,做的只会更绝。
端妃落到这个下场,最该恨的应该是皇上才对。
安陵容敛眉,将这些思绪全部压入心底。虽然她觉得华妃不会指使余莺儿毒害自己,但谁知道皇后会不会出手呢?
借刀杀人,向来是这位最擅长的。
“芳华,你最近多留意些小厨房的吃食,我现在身子重,莫要不明不白的着了道。”
芳华姑姑点头称是,她对安陵容这胎很是看重。
不说安陵容出手大方,总有赏赐。把这胎照顾好了,她自己在皇上面前也得脸。
这日请安结束,安陵容刚想坐轿撵回去,就听到华妃对甄嬛和沈眉庄一阵阴阳怪气。
本来也不干她的事,可偏偏她为了等华妃先走,在一旁多候了些时候,便见华妃把话头引到自己身上来。
“莞常在如此受得恩宠,娴贵人可要当心些。莫要在养胎时被人将皇上全勾了去。”
安陵容忙温柔的笑笑:“雷霆雨露皆是君恩,莞常在能让皇上舒心,自是多宠爱些。可惜嫔妾身子重,无法侍奉皇上,能有莞常在这般人物陪伴皇上身边也是极好的。”
华妃见自己的挑拨没一个人接招,冷哼一声,翻了个白眼走了。
甄嬛却在一旁心中不大舒服。
她自觉承宠后很是得宠,皇上不说日日翻她牌子,也总是白日里召她去养心殿伴驾。
可这娴贵人说的话是何意?
是觉因为她怀孕无法侍寝,自己才能这般受宠吗?
甄嬛心里不爽快,但也不能说什么,只是面上带出了一些。
她也不知为何,自己就是看眼前这娴贵人不顺心。
总觉得不该是这样的局面,对方不该得宠,也不该怀孕似的。
安陵容只觉得她看自己的眼神奇怪,也没多想,和她同沈眉庄两人略点了点头就坐着轿撵离开了。
这天傍晚时分,皇上来看安陵容。
承乾宫的人早就见怪不怪了。
自从自家小主承宠,这恩宠就未断过。承乾宫的门槛都快被皇上踏破了。
安陵容正在给腹中孩子做胎教,念着《大学》。
皇上见了很是新奇,大步流星的走来,拿过她手中的书。
“容儿今日怎么想起读《大学》了?”皇上是个爱看书的,一看这书就知道没少被人翻看。
甚至有些地方,还写上了自己的见解,更加好奇了。
他看出这是安陵容的字迹,诧异的问:“原来容儿见地竟如此不俗,先前朕竟从不知晓。”
先前两人讨论诗词歌赋居多,对于四书五经倒没聊过太深。
他像看到一颗稀世珍宝的眼神一样打量安陵容,眼前这个小女人,到底有多少惊喜是自己所不知道的?
安陵容噗嗤一声笑了:“皇上也未曾和嫔妾讨论过呀,嫔妾读的不深,对四书五经的见解太过浅薄,哪敢在您面前班门弄斧?”
“那可未必。”
皇上仔细翻看着她的注解,别有一番新奇。
安陵容毕竟是从后世来的,思想说到底和古人还是有些区别。且她前世是个卷王,并不局限于自己的舒适区。
她爱好广泛,看到感兴趣的都会去查资料,琢磨。
所以在这个过程中,从小到大积累了很多知识。
而这些知识,也造就了她独特的思维。
这种思维在她读四书五经时定然不如那些学识渊博的读书人,但却别有一番新奇。
所以,她虽然读的不深,但注解却和寻常人有些许不一样的地方。虽然浅薄,但也让皇上感觉惊喜了。
“容儿怎么会这般想?你这学问若不好,这宫里也没几个能称得上好的了。”
安陵容掩嘴笑:“皇上惯会玩笑,嫔妾听闻皇后娘娘书法一绝,沈贵人和莞常在也饱读诗书,嫔妾这点又算的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