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方尽行风风火火路过的时候,余光也不知道瞥见了什么,抬起的脚放下,狐疑的看向刚从山下回来的几个逆子。
“这是怎么了?”他拍了拍手,上下打量一眼有些恹恹的许星慕和叶随安,“下山一趟被狗撵了?”
这倒不是。
叶随安唇角扯了扯:“那群散修实在是太可怕了。”
前一秒他们还在嘲笑小师妹,下一秒五宗亲传的名字被女修们轮番提及。
叶随安一点儿也不想知道他和其他四宗亲传之间不得不说的二三事是什么。
其他三人也一脸菜色,深以为然的点点头。
唯独顾夏一脸灿烂:“各位师兄,天道好轮回啊。”
事实证明,人果然不能随便嘲笑其他人。
因为会遭报应的。
方尽行不知道他们在打什么哑谜,但他看着面前几人散漫的样子,深深反思了一下自己。
他果然还是对这群兔崽子太好了。
“行了,你们要实在是闲得无聊就滚去修炼,别整天有事没事就往山下跑。”
其他四宗的亲传一直以来都是清冷不入世的仙门弟子形象。
只有他们宗的这几个泼猴,整天和长老们斗智斗勇往外蹿。
方尽行寻思着自己曾经也不这样啊,怎么到他这里就带出来一群破孩子?
“那可不行。”顾夏瞬间正经起来:“啊师父,我们其实很忙的。”
“不跟您聊了,我想起来我院子里的火还没灭,我先走一步了哈。”
说完少女身影一溜烟就消失的无影无形。
方尽行眼皮跳了跳,看向叶随安。
“额。那什么……我去帮小师妹搭把手了。”
江朝叙也快速反应过来:“等等我,我也去看看。”
一眨眼的功夫,五个亲传不见了三个。
方尽行都气笑了。
行啊,找借口一个比一个不走心。
在顾夏院子里点火,他们是想把太一宗给烧了重新装修一遍吗?
许星慕蹑手蹑脚的从旁边溜走,呼吸都放轻了几分。
很好,胜利就在眼前了。
下一秒,方尽行一把提起他后脖领,阴恻恻道:“要去哪啊?”
许星慕:“qAq”
方尽行的唠叨模式上线,恨铁不成钢:“一天天的就知道乱跑,你们真是我带过的最差一届。”
“看看其他宗的亲传,刚回来就闭关的闭关,训练的训练。”
“你们这个年纪怎么睡得着的?啊?”
许星慕痛苦面具,捂着脑袋:“师父别念了别念了。”
为什么每次五个人一起行动,最后倒霉的只有他啊?
*
被自家师父抓住好一顿念叨的许星慕耷拉着脑袋,恍恍惚惚的踏进院落。
“我回来了。”
他一抬眼,就看到早就开溜的三人装模作样,一人捧着一本书坐在那里。
“……”许星慕啧了一声:“别装了。”
他一把抽掉叶随安手里的书:“都拿反了。”这几个没义气的家伙。
每次开溜的时候都不知道叫上他一起。
叶随安摸了摸鼻尖,被戳破了也不嫌尴尬,懒洋洋的趴在石桌上,下巴垫在手背。
“看破不说破,懂不懂啊二师兄。”
顾夏脑袋从挡脸的书后面露了出来,第一时间朝门外看了一眼。
发现没人的时候才松了一口气。
江朝叙慢悠悠的将目光从手里的书上移开,好笑的看了她一眼。
他大概是几人里唯一一个看进去的了。
“听说谢白衣又要突破了。”
许星慕大咧咧找了个位置坐下,闻言撇了撇嘴:“这么吊?他是受哪门子刺激了?”
顾夏:“别看我啊,跟我没关系。”
叶随安意味不明的哦了一声,拉长了声音。
“没关系。”江朝叙伸手将顾夏头上沾上的草叶拿了下来,唇角微扬:“我们可以先下手为强,让小师妹偷偷过去打他一顿。”
顾夏无语:“我谢谢你这么看得起我啊四师兄。”
好端端的跑去凌剑宗将谢白衣打一顿,那些长老的四十米大刀都要藏不住了吧?
“不过……”顾夏摸了摸下颚,若有所思:“你跟谢白衣有仇?”
江朝叙微微一笑:“怎么会呢?”
其他几人欲言又止。
你这表情看着可不是这么说的啊。
鲛人族无论男女皆容貌昳丽,年幼时江朝叙曾去过一次谢家的。
中途出去乱逛时还无意间迷了路,他茫然找了好半晌也没能绕明白。
慌乱之间还撞上了人,江朝叙抬眼,对上视线中一个白衣冷俊的小剑修,腰间挂着一把短剑,眉眼淡漠,正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江朝叙微微眨眼。
两人沉默对视片刻,谢白衣微歪了下脑袋,眼尾扫过他精致明艳的侧脸,迟疑的开口:“你是哪一家带来的妹妹,是迷路了吗?”
是的没错,谢白衣那个傻逼把他错认成了女孩子。
江朝叙脑子里那根弦啪的一声就断了。
那天最后是以两个小孩子打成一团,无比狼狈的被找来的大人分开结尾的。
这件事堪称童年黑历史,直到现在江朝叙都没能忘怀。
因此少年难得撺掇顾夏,试图让她去将谢白衣给打一顿。
但显然这件事很有些难度。
顾夏随意支着脑袋:“他在秘境里得了谢家前辈指点,趁此突破倒也是个不错的机会。”
事实上,许星慕他们几个也差不多,现在需要的只是时间沉淀罢了。
果不其然。
几人在接连同其他四宗的亲传嘚瑟了几天后终于得了报应。
钟屹长老在盯了他们好几天后,终于忍不住伸出了魔爪。
叶随安和江朝叙这两个非战斗人员站在场外画符的画符,炼丹的炼丹。
顾夏沈未寻许星慕三人则迎来了阔别许久的无情毒打。
为了让他们不落后于其他两宗,钟屹长老下手可谓是相当的不留情面。
江朝叙都忍不住怀疑人生:“长老,您打他们就够了,为什么我们也要在这里旁观啊?”
“剑修打斗动静太大,很有可能会炸炉的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