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上呢?”安落然垂眸低声问我,她稍微压低声音的时候,音色低缓,动听极了。
安落然依旧给我按摩着太阳穴,精神的放松加上她低缓的嗓音,让我又有些睡意了,我打了个哈欠,“坚强”地从安落然的腿上爬起来了,接着跟没长骨头一样懒洋洋的靠在安落然的肩膀上。
“今晚上就待在家里,不可以嘛?”
“当然可以,我只是在担心待在家里小木会觉得枯燥,毕竟前几天都是玩得热热闹闹的。”
我在安落然的肩膀上摇摇头,脸蹭着有些不舒服,就又往安落然的肩窝里蹭蹭,安落然察觉到我的姿势不舒服就配合着我调整,张开手臂把我揽进怀里,我也终于在她的怀里寻了个好位置,安分的靠在不动了。安落然放在我身侧的手并没有安放的放着,把我圈在怀里后,掌心包裹着我的手,温暖的手指轻轻的揉捏着我的手指。
我在安落然的怀里抬头看着她,正要说,不会枯燥无聊的。但是话停在嘴边转个弯问道,“阿落,你是不喜欢和我就这样待着吗?”
“当然不是。”
“既然不是,那我们就这样待在家里就好啦,我不也是很喜欢在外面跑,况且和阿落在一起不会觉得枯燥,和阿落在一起的时候都是开心的,只是看见你就好像整颗心脏都被填满了。”
我听到安落然在轻笑,“上哪学的花言巧语?”
我不好意思的嘿嘿笑起来,“不记得了,我博览群书,不记得从哪看到的了。但是和阿落在一起,哪怕什么都不做,都不会觉得枯燥,这个不是学来的,是事实。”
“你啊。”
我收敛了一下嘴角的笑意,好不让自己的得意太表露出来,安落然总是会对我说“你啊。”语气柔柔的,无奈又带着宠溺,是拿我没办法只好顺着我的感觉,所以她每次这样说,我都很受用、很喜欢!
“阿落,你一个人在家的时候,一般都会做什么?”
安落然想了想,“收拾屋子,看看书,鼓弄一下我的代码,还有......和你打游戏。你呢?”
“睡觉,打游戏,干这干那。”
“干这干那是什么?”
我借用了安落然用的词,“就是什么都会鼓弄一下,子金在家的话,就招惹一下她,子火的话,有时候会跟他拌个嘴,有闲情逸致的时候拿我的吉他弹一弹,妈妈在楼下看电视的话就去烦她,我爸,我一般不会理他,没事的话看到他我就回房间。”
安落然哑然,揉了揉我的头发,“还说你不像小狗,你说的不就是跟小狗一样?我妈妈养的小泰迪就是这样子,没人理的时候就自己玩玩具,对喜欢的人就是贴贴蹭蹭,对不喜欢的人心情不错的时候就选择忽视,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冲着人叫。你就是小狗。”
“你妈妈的小狗是学人精。”
“你们俩都没见过面,你也怪它学你啊?”
“我又不是说它学我,学哪个人不是学,就是学人精。反正不许说我像狗。”
“哈哈好~小木不像狗。我有个问题,你跟你爸关系变得这么微妙了,其他人就没看出来?没有问你吗?”
“问了,我让她们问我爸去,她们不会真的去问我爸,她们只会觉得我又耍小脾气了,加上我也没有跟我爸直接掐架或者大吵大闹,所以她们也不会在意的,还是没看出来什么。”
我叹了口气,“就这样挺好的,我也习惯了。”
安落然用脸颊蹭了蹭我的头以示安慰,“辛苦小木了。”
“你是心疼我么?”
安落然点了点头,看我的眼神似乎带着忧郁。
我的情绪有一些低落了,以前我在家待着是非常舒服、安逸的,后来......刚开始的时候是一刻也不想在家待着,要逃离曾经的安乐乡;然后是在家待久了情绪变得很不稳定,又往安落然这住了一段时间缓解;现在是慢慢的也习惯了,淡然了......但是这个家对我来说,可能再也回不到最初、最美好的时候了。
“我以后要是当律师的话,我绝对不接婚姻家庭的案子,人性真的复杂又自私。”
安落然只是拍了拍我的背安慰我。
我继续道,“但是,如果是你、或者其他好姐姐的老公出轨,要打离婚官司的话,我一定会帮忙的,我一定会竭尽所学给你们争取让男的净身出户,让男的赔得苦茶子都买不起。”
安落然被我逗笑,“那要是我出轨被抓了,男的要打离婚官司呢?”
“阿落是这样的人吗?”我闪烁着眼睛看安落然,“我不相信阿落是这样子的人,你一定是被污蔑的;维护名誉权的官司虽然难打,但是你放心,我一定竭尽所学帮你的。”
“小木就这么相信我吗?”安落然有点认真的反问我。
“当然。而且你就没听出来吗?我这是在包庇你。”我正坐了起来,右手举起三根手指,“到时候我在法庭上跟法官说:法官大人,我对天发誓,哦不,我对着《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典》发誓,安落然是个温良贤淑好女人,她做不出出轨的事情。”
安落然看着我演戏,挑眉问我,“这个就是你说的竭尽所学?”
“哈哈哈哈哈哈哈......怎么不算呢?”
“李木子?你耍我。”
不好!我立马就想蹦下椅子,但是安落然的动作比我迅速,我整个人差不多就是被安落然抱在怀里的,所以安落然抓住是轻而易举,她一言不合就把我困在她的怀里挠我痒痒肉。
我蜷缩起来躲避安落然的攻击,但是毫无用处,我宛如困兽,而安落然就是密不透风的牢笼。
“痒哈哈哈哈哈哈......不要......哈哈哈哈哈,阿落,停下哈哈哈哈......”
命脉被安落然掌握在手,所以我很快就没骨气的服软了,但是安落然非得把我欺负够了才停下来,停下来的时候,我已经笑得肚子疼。
只是安落然捧着我的脸看我,拇指揩去我眼角的生理泪水,深邃的眼眸在我的脸上流转,嘴角还勾勒着难以揣摩的笑意,我被她看得不自在,别过脸不敢直视她。
“小木说有我调教你的禁忌感,原本我没有什么感觉,但是小木你现在这个样子,眼眸湿润,脸颊绯红,一副被欺负得够够的小受模样啊。”
这这这……我不是我没有。但是被安落然这么看着,我真的有一种好像被安落然调教的感觉。我立马往旁边挪了一下,远离安落然。
“就是被你欺负!”被欺负的内涵很多,安落然说的那个是一种,被安落然挠痒痒肉也是一种,我不怎么怎么反驳最好,只好理直气壮的控诉安落然。
安落然还不收敛继续“调戏”我,“你耳朵也红了。”
“啊啊啊……被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