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语惊起千重浪。
姜白茶和池青橘惊得直接站了起来。
“真人，您？！！！”
如果玄灵子以身为祭，再无轮回，那么她们面前的这位是谁？
玄灵子依然笑眯眯的，似乎自己以血为阵，硬生生的将自己的灵魂从体内抽离出去的万般痛楚都不曾发生过一般。
“两位小友不必惊慌，且先坐下，听贫道慢慢道来。”
姜白茶和池青橘的慌乱在玄灵子春风拂面般的安抚下，全都归为平静。
喝了一口玄灵子斟的茶水，平复了心绪。
“真人，您继续。”
姜白茶朝着玄灵子拱了拱手，这才询问。
“方才说到那一线生机？”
“那一线生机就是小友你呀！”
玄灵子今日似乎格外的开心，眉眼间始终带着笑意。
“我？”
姜白茶不可置信的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可前世的我分明只是一个很普通、很平凡，丢到人海中都找不到的那种普通人啊！”
姜白茶这话一出，一旁一直默不作声把玩着姜白茶手指的池青橘先不乐意了。
“姐姐明明是独一无二的！”
她超大声的反驳着姜白茶的话。
姜白茶被她这神来一笔弄得有些呆愣。
又看到玄灵子那意味深长的目光。
那种在长者面前卿卿我我的羞耻感，让她的脸瞬间就红透了。
“不要胡说！”
她拍了池青橘一下，用眼神示意还有玄灵子在场呢。
池青橘鼓着腮帮子，不服气的的嘟了嘟嘴。
但到底还是收敛了一点，声音小小的替自己辩驳。
“我才没有胡说，姐姐就是天下第一好！”
声音虽小，然而在座的可都听得分明。
姜白茶又尴尬又甜蜜。
这个池小橘，人前一副万事不放在心上的高冷模样。
人后却总是抱着她撒娇耍赖，十足的一个熊孩子，小无赖。
偏偏她还十分的受用。
总想着要再宠她一点才好。
但那也是两个人私下相处的时候。
如今在仙人一般的玄灵子面前这般相处，她那刀砍不透斧劈不烂的面皮倒是难得的红了一红。
可她也没忘了自己要问的问题，又重复了一遍。
“为何是我？”
玄灵子的神情郑重了起来。
“因为你是难得的至情至性之人。
你见证了这个由话本子衍生出来的世界的一步步成型。
你对写书之人想法的不认同，对原来的男主发自内心的厌恶，对原来的女主又是真心实意的心疼和怜惜。
你是在真情实感的共情着这个世界！
在所有人都拿这一切看个乐子的时候，你的这份真心就尤为珍贵。
这与是否是普通人没有关系。
这世间，真心才是最难得的，是无法用任何条件来衡量的。”
玄灵子的视线又从姜白茶和池青橘紧紧相握的手上溜了一圈。
这才接着说道。
“正是因为你想要改变原女主命运的意愿足够强烈，我们才选择了你来帮助个扶持原女主来和原男主抗衡。
虽然原书作者更偏向原女主。
但作为作者承认的女主，和男主一样都是主角，同样都有着气运加身。
如果原女主的气运压过了原男主，那么最后的结局也就有了改变。
这方小世界才能获得一线生机。”
听到这里，姜白茶一直以来的疑惑才得到了解答。
是啊！
她确实是真情实感！
要不怎么能一口气没上来把自己给气死了呢？
她以前以为是自己熬通宵又情绪过于激动才会猝死的。
如今看来，她的死似乎还另有隐情？
玄灵子一眼就看出了她的疑惑。
但这个锅她不背！
她们可不是那些为了达成自己的私利，罔顾他人意愿，丧尽天良、卑鄙无耻的位面人贩子！
“住脑！”
玄灵子瞥了姜白茶一眼。
“你的确是寿终正寝的。
我们还做不出那种为了拯救这方小世界就随意剥夺他人性命的事情来。
生命对于每个人来说都只有一次。
人命是不能用来衡量和对比的。
一条人命和千万条人命都是命。
没有为了天下苍生，就一定要站在道德制高点上，逼着一个人去牺牲的说法！”
姜白茶这下是真的相信玄灵子以身献祭的事实了。
这种众生皆平等的观点在这个世界来说的确是超脱世俗才能有的了。
只是。
“我们？”
姜白茶疑惑出声。
玄灵子笑而不语，没有解答她的疑惑。
得，看来这个问题是得不到解答了。
姜白茶自认没有强迫玄灵子回答的能力。
索性不再追问，而是问起了另一个问题。
“真人，我幼时曾听祖父说过，传说您有容颜永驻，扭转乾坤之能。
如今看来，这竟是真的吗？”
玄灵子点了点头，紧接着又摇了摇头。
“倒也不全是。
扭转乾坤岂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我们耗尽全力也只有这一次重来的机会罢了！
若是败了，这天下可没有第二个玄灵子再献祭一回了。
幸好，你们两个没有让我们失望。”
她说的轻描淡写，姜白茶听得却是心惊肉跳。
她和池青橘对视了一眼，在彼此的眼中都看到了一种名为“后怕”的情绪。
不是，不管你们都有谁。
这么要命的事情先前一点提示都不给的吗？
你们就是这么生死看淡，主打一个生死有命的吗？
万一，咱就是说万一。
她们俩失败了。
那他们所有人是不是就都得玩完了？
是不是有些太过草率了？
两人看着玄灵子的目光太过灼热，饶是玄灵子想要装作视而不见都没崩住。
她轻咳一声。
“这是和写书之人意志的约定。
先前因为写书之人先破坏了约定，临时给了原男主系统。
所以贫道才得以隐约的提醒你们。
只是原男主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因此便也不能给你们提醒的太过明显。
好在你们二人足够聪明，早已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你们如今也只不过是来验证自己的猜测的吧?”
这话也没错。
姜白茶和池青橘同时点了点头。
“那么，现在这个世界已经脱离写书之人的掌控了吗？”
姜白茶想要一个确切的答案。
玄灵子点了点头。
就在她点头的那一刹那。
姜白茶和池青橘以及远在皇宫的池渊帝耳边同时想起了系统748那刺耳的声音。
“警报，警报，系统即将消散，系统即将消，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