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青橘不是很能理解姜白茶兴奋的点在哪里。
她狐疑的看了姜白茶好几眼。
“姐姐为何如此兴奋?”
姜白茶给她科普了一下夜行衣在江湖中的地位。
又在试穿时仰天长叹。
“想我姜某一生光明磊落,路不拾遗。
今日竟然也有穿上夜行衣的一天,这可真是,世事无常啊!”
她突如其来的中二让池青橘的额头落下几根黑线。
她看着自己手中的黑衣,突然就不是很想穿了。
是夜。
姜白茶和池青橘将铺子里的人都用迷烟放倒后,犹如一缕轻烟般飘上了铺子的二楼。
池青橘掏出了一颗拳头大的夜明珠,替姜白茶照着。
姜白茶在二楼的柜台上翻找了片刻。
并没有看到白日里的那个小册子。
阿橘是不会看错的!
阿橘说有就一定有!
姜白茶确定自己都找了一遍后,停了下来,目光投向了池青橘。
“或许在掌柜的房中呢?”
池青橘猜测。
这铺子的后面是一个小小的院子,里面有几间房。
想必平日里除了守夜的,那些小二和掌柜的就都睡在后面。
姜白茶的眼睛亮了亮,直觉告诉她如果册子在掌柜那里。
那就一定记录了许多有用的东西。
池青橘将夜明珠收了起来。
两人携手落到了小院子里。
此时小院中一片静谧,显然都陷入了迷药之中。
她们两人站在院中没动。
茶艺茶迩一间间的查探过去。
直到找到了掌柜的那间。
将掌柜和她怀里的小夫郎盖的严严实实,确保不会露出一点污了两位主子的眼睛后。
姜白茶和池青橘才迈步走了进去。
掌柜的房中布置的极具异域风情。
就一股子的东阳风格。
姜白茶的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
怎么什么时候都有这种渣滓的存在啊!
她原本的那种兴奋感荡然无存。
实在是不愿动手去碰那些脏东西。
用眼神示意茶艺翻找。
茶艺很快就在床下找到了一个木匣子。
里面放着厚厚的一摞账本。
池青橘手上被姜白茶包上了帕子。
她拿起最上面的一本,就着夜明珠的光开始翻看了起来。
越看她的眉头皱的越紧。
看完一本,她伸手取出下一本。
姜白茶也有些好奇,伸手取过看了起来。
这是单独记载了东阳物品的购买记录。
除了今日她买的那两支金簪外。
最近的购买记录就是三皇女买的,是送给柳珊珊和井昭仪的。
小二还特别有心的在旁边用小字标注。
“柳公子付账。”
好家伙,拿柳珊珊的钱给柳珊珊买礼物也就算了,就连孝敬井昭仪的也是柳珊珊出的钱。
三皇女这软饭吃的很是香甜啊。
姜白茶暗自啐了一口。
继续往前翻。
那明的大名赫然其上。
在往前翻,又是一连串的名字。
姜白茶还在另一本册子上看到了池琉的名字。
可这些最多只能说明这些人到店里买过首饰。
并不能作为什么证据说明什么。
更不能以此给安郡王府的人定罪。
姜白茶和池青橘在将翻过的痕迹清除干净后。
闪身离开。
这些迷药只会让人睡得深沉,第二日醒来并不会有什么感觉。
而守夜的人也只会因为自己睡过去玩忽职守而互相隐瞒将此事遮掩过去。
并不会告诉掌柜的,以免被罚了银钱。
况且铺子里不曾丢失任何东西。
这一夜的异常就这样被遮掩了过去。
回到镇国大将军府的姜白茶有些闷闷的。
池青橘提笔写下了一个又一个的人名。
将单子交给茶艺去挨个排查。
她有预感,那些单子上的人大多数都已经不在了。
只是不知是金蝉脱壳还是暴露被抓了。
她安排好了一切,走到了姜白茶面前,在她身边坐下。
“姐姐,不必心急。安郡王府已经蛰伏了这么多年,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有什么大的动作的,我们慢慢查便是。”
姜白茶点了点头,一个疑问浮上了她的心头。
“当年池琉说过,都是姓池的,凭什么他们就不能做皇帝。
可若是安郡王府早已有了谋逆的想法,为何当年还会让池琉那般高调的表达对东阳物品的喜爱,明目张胆的和东阳商人接触,买东阳的东西呢?
若说池琉就是喜欢东阳的那个调调。
可他又和当时东阳来的德侍君两人相看两厌。
在一次狩猎场上还曾经出言奚落过德侍君。
德侍君也是毫不客气的直接打了池琉一巴掌。
两人可谓是结下了死仇。”
池青橘嗤笑了一声。
“或许就是为了进行所谓的‘灯下黑’呢?”
姜白茶想了想,突然冒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阿橘,你说安郡王当年是不是故意将池琉养废了的?
故意让池琉嚣张跋扈,高调行事。
毕竟若是有了谋逆想法的人,都是暗中默默行事。
生怕引起别人的注意。
可安郡王反其道而行之。
她将池琉放在了明面上,任他闹腾,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又总是为池琉收拾烂摊子,打造了一个宠溺儿子无度的好母亲形象。
没有人会怀疑一个整日里处于八卦中心,风口浪尖上的王府竟然存着想要谋逆的念头。
毕竟在人看来,以前的安郡王府就是整日里被人盯着,生活在天京城人的眼皮子底下的。”
池青橘赞赏的看着姜白茶。
谁说姐姐不聪明的?
这都举一反三了,这不叫聪明叫什么?
“那安郡王君岂不是被骗了一辈子?”
姜白茶想起了唐老夫郎口中那个让他唏嘘不已的人。
池青橘摇了摇头。
“未必就是一辈子!
一开始或许真的以为安郡王是宠溺小儿子。
可在池琉落得个葬身兽口,尸骨无存的下场后。
安郡王君日日礼佛间,想必就已经想清楚了事情的真相。
所以才会那般毫无理智的护着池琉留下的唯一的血脉,陈雨晴。
哪怕陈雨晴做了那么大的错事,临死前也要护着他,逼安郡王府的人留陈雨晴一命,保他衣食无忧。”
姜白茶只觉得过去疑惑的一切都说的通了。
这安郡王表面上表现的喜好美色,是非不分,教子无方。
可背地里竟然谋划着这么大的阴谋。
当真应了那句老话。
咬人的狗不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