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和秋菊惊讶地捂住了嘴巴。
从来不知道自家主子穿上男子服装也这般合适。
若是不知道的,只怕还以为主子有个双胎弟弟呢!
池青橘走到了姜白茶面前,细细的打量着她。
并不是因为有多惊艳。
事实上在她的眼里,姜白茶无论什么样子都是好看的。
嗯,披个麻袋也好看。
她只是很意外姜白茶穿上男子衣衫却丝毫不显怪异。
换句话说,就是没有任何违和感!
池青橘摸了摸自己尖尖的下巴,似乎想到了什么,坏笑了一下。
学着见到的纨绔的样子。
用手指轻佻的勾起了姜白茶的下巴。
“姐姐生的如此好看,当真是雌雄莫辨!
快来,让本小姐亲一个!”
姜白茶见她起了玩心,十分配合。
“还请妹妹怜惜才是!”
池青橘的眸色变深,捏着姜白茶的手指突然用力,当真就要凑上前去。
姜白茶配合的转过脸去,让池青橘像小时候一样亲上了自己的脸颊。
无视了池青橘那略带幽怨的眼神。
轻轻推开池青橘还放在自己下巴处的手。
“阿橘别闹,你赶紧也换上!”
池青橘的身子瞬间僵住。
她瞪着自己的那套衣服看了半晌。
在姜白茶不断地眼神催促下。
跺了跺脚,眼睛一闭,张开双臂。
秋月和秋菊很有眼力劲儿的上前去给池青橘换衣服。
好在这套衣服不像姜白茶那套那么繁琐。
一盏茶的功夫也就换好了。
姜白茶看着自己这一身白,池青橘的一身绿。
脑海中突然就蹦出了白娘子和小青来。
说实话,当年被懦弱无能的许仙气的牙痒痒的时候。
也不是没想过还不如让白娘子和小青在一起。
两人一起修行,一起成仙。
不比那个总是拖后腿的强多了!
走在前去客院的路上。
姜白茶不由自主的哼起了歌来。
“哈啊啊啊,哈啊啊啊~
西湖美景三月天哎~
春雨如酒柳如烟哎
......”
池青橘看着姜白茶摇头晃脑的哼着不知名的小调,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
唇角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茶山和茶肆看到姜白茶和池青橘的这一身打扮。
险些没憋出内伤。
姜白茶没理她们。
让两人藏好,随后就给那老妇人喂下了幻颜散。
她和池青橘坐在桌边,静静地等着那老妇人醒来。
约摸半刻钟,那老妇人睁开了眼睛。
她先是四处打量了一番,视线在落到坐在桌边的人影时,猛地一缩。
她踉跄着跪到姜白茶面前。
“玉公子,老奴可算找到你了!”
姜白茶眉头皱了一下,觉得有哪里不对。
一旁的池青橘已经迅速站了起来,飞快的接话。
“什么玉公子!我们公子可是左相家的四公子!
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
她将一个泼辣的使男形象演绎的淋漓尽致。
那老妇人愣了一愣,喃喃自语。
“是了,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玉公子定然也不会是现在这般容颜。
可明明便很像啊!”
姜白茶瞬间明白了自己刚刚的怪异感。
她飞快的看了池青橘一眼。
论脑子的转速,还得是阿橘啊!
她想起来了,之前调查柳珊珊时,里面提到他的生父就是被人称为玉小侍。
装模作样的瞪了池青橘一眼。
“小青!闭嘴!退下!”
随后又温和的扶起那老妇人,让她坐下。
“老人家,今日您在街上拉着我,说我很像一位故人。
当时街上人来人往,我不方便和您多说。
所以才让我的手下将您请了过来。
那两名手下许是弄错了我的意思,连累您受苦了,真是对不住!
不知您所说的玉公子是何人?
实不相瞒,先父名讳中也带了玉字。”
那老妇人闻言,又仔仔细细的打量了姜白茶半晌。
姜白茶不慌不忙,任她打量。
“敢问小公子年方几何?”
姜白茶隐隐有了猜测。
“十四!”
那老妇人腾的站起。
“可是天凤八年二月生人?”
姜白茶点了点头。
“哈哈哈哈,果然如此,果然如此!
苍天垂怜,苍天有眼啊!
王上,您在天之灵,您看到了吗?”
那老妇人在屋中激动的转着圈高呼。
姜白茶和池青橘对视一眼,两人同时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疑惑。
王上?
那老妇人又转了几圈后,终于平静下来,又重新跪在姜白茶面前。
“老奴阿忠,见过公子!”
姜白茶又要伸手去扶,却被阿忠躲过。
“公子,您不是左相府的四公子!
您是义忠王府的八公子!”
姜白茶的眼睛瞬间睁大。
“你,你说什么?”
阿忠叹了一口气。
“老奴本是王上书房前的一名小厮。
您的生父玉公子是王上书房里的侍墨。
在王府被抄家灭族前,查出了身孕。
王上自知起兵之事十分凶险,便没有对外声张。
寻了个由头将玉公子发落了,实际则是安置在了一处庄子上。
后来王上兵败,王上怕有心人找到那处庄子,这才派人将玉公子悄悄送了出去。
府中遭难之日,老奴家中老母病重,老奴回家探病,侥幸躲过了祸事。
后来老奴隐姓埋名,暗中寻找玉公子的下落,却始终杳无音讯。”
姜白茶呆了半晌,这才开口。
“我爹生下我后便过世了!”
阿忠捶胸顿足。
“难怪!难怪我们寻不到啊!”
“公子,老奴不知为什么您竟成为了左相府的四公子。
可您原本该姓卫,是义忠王府唯一留下的血脉了!
公子,你要为满府上下百余人口报仇啊!”
姜白茶伸出了自己白皙的手指。
“可我只是一个弱男子,手无缚鸡之力,如何能够报仇?”
阿忠很是激动。
“不敢让公子冒险,当年王上也曾留下了一些人手和银钱。
只要公子愿意认下我们。
我们定然誓死相随。
杀了姜唐!杀了狗皇帝!
报我们的血海深仇!”
姜白茶闻言双手猛地握拳,眼中飞快的迸发出一抹杀意。
阿忠却以为姜白茶也是情绪激愤所致。
身后站着的池青橘不动声色的掐了姜白茶一把。
姜白茶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
“报仇之事非同小可。
不可轻举妄动,我们现在有多少人手?”
提到这个,阿忠很是愤恨。
“经过这些年的招兵买马,本来已经有五千人了。
可前两年不知哪里冒出来一队杀神。
竟是到处剿匪!
害得我们损失惨重,如今也只剩下两千余人!
可公子放心,我们的背后还有南夜国的支持。
正面交锋我们打不过,背地里的刺杀却是可以的!
总有一日,我们会报仇雪恨!”
姜白茶神色一凛。
“如今我们的人手都藏在何处?”
阿忠十分自得。
“为了避免被一网打尽,我们的人手都分布在各个山头安营扎寨!”
当真狡猾!
姜白茶心中暗骂!
她定了定神,出声安抚。
“您如今已经在外面露了面。
为了避免引起他人怀疑,您就暂且先待在这处小院里。
你需要什么我会让人给您送来!
等过了这段风头,您再出去!”
姜白茶心知不会瞒太久,可她如今心绪繁杂。
实在没有心情久留,况且一时半会儿也再问不出什么。
那就先将人留住。
等她确定好了一些事情后,再来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