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白茶被她盯的发毛。
“我说表妹啊!你不识字是怎么给人家起名的啊?”
“我都说了我不是一个字都不认识!我只是有的不认识!我不是目不识丁的盲流!”
她不是文盲!绝对不是!
姜白茶一提到这个问题就炸毛,寸步不让,这是她的坚持!
是对她曾经寒窗苦读十几载的最好的年华的一个交代!
“行吧!你说不是就不是吧!”
“什么叫我说不是就不是!这是事实!”
“行行行,你说是事实就是事实吧!”
“你为什么要加吧!你还是不信对不对!你就是在敷衍我对不对?你,你欺负人!我不理你了!我的茗香苑不欢迎你!”
姜白茶简直要气炸了,扭头就跑回屋里去了!
沈无疾却是莫名其妙,不是顺着表妹的意思了吗?这怎么还越来越生气了?
果然还是个小孩子,说变脸就变脸!
不欢迎就不欢迎,她居然还赶自己走!太过分了!
哼!沈无疾脾气也上来了!气哼哼的朝着隔壁院子走去!
两人之间的矛盾并没有持续太久,晚上在壹忻堂用晚饭时,三位家长很快就发现了两人之间的不对劲。
这怎么平时都是手牵手来的,今天却是一前一后?而且用饭时,两人总在抢同一道菜,明明平日里都是互相谦让的。
这是怎么了?吵架闹别扭啦?
唐老夫郎还是第一次见姜白茶和人红脸,尤其吵架的对象还是温和有礼的沈无疾,这就更奇怪了!
“谁来告诉我,这是发生什么事啦?”
唐老夫郎笑眯眯的看着自家两个孙儿。
“表姐说我不识字!她在侮辱我!”
“我没有,我后面都承认她认识了!”
“你那是在敷衍我!”
“我没有敷衍你!”
“有!”
“没有!”
“你就是有!”
两个人又吵了起来。
唐老夫郎和白岚面面相觑,姜唐则是看屋顶看地面看空气中的尘埃,就是不看两个幼崽。
直觉告诉她这个时候不要插手,况且吵架就吵架呗,小孩子嘛,越吵感情越好,只要不动手就好!
“咳咳,”唐老夫郎清了清嗓子,正打算开口。
“那你到底要怎么样嘛?我道歉,是我错了,我不该说你,对不起!”
沈无疾却已经先开口道歉了。
“谁要你对不起,呃?对不起?。。。”
姜白茶显然已经吵架吵的上头,胜负欲爆棚,冷不丁听到她说道歉的话,瞬间就卡了壳。
她这人怎么这样啊,她怎么突然道歉了,这样不是显得我在无理取闹?怎么办?还要硬着头皮硬吵吗?
哎?我这是在干什么啊?我居然在和一个七岁的小孩子掰头,还搞得这么上头?我这是怎么了?真把自己当小孩子了?怎么这么幼稚了?
姜白茶开始怀疑人生了!
刚才那个又冲动又幼稚的一定不是自己,绝对不是!
见姜白茶半晌不说话,还是不理自己,沈无疾急了!
“表妹?”
姜白茶回过神来,看着沈无疾有些委屈的小脸,脸一下子就红了!
自己这都是做了什么孽呦!
她连忙拉着沈无疾的小手,小脸红扑扑的道歉。
“表姐,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是我太敏感了!我不应该对你说那样的话!你能原谅我吗?”
“嗯,我不会怪你的,你是我的妹妹呀!”
沈无疾摸了摸姜白茶的大脑壳。
“那你还愿意去我的院子吗?”
姜白茶有些害羞,毕竟是自己说不欢迎人家的!
“那你邀请我吗?”
“嗯,我邀请你去!”
“那走吧!”
“嗯!”
“祖父,娘亲,爹爹,我们两个先回去啦!”
“去吧去吧!”
唐老夫郎摆了摆手。
两个小人儿牵着手嘻嘻哈哈的跑走了。
剩下三个家长又好气又好笑,这可真是!
小孩子啊!
“对了,眼见着富贵就要四岁了,是到了该读书识字的年纪了,你是怎么打算的?”
唐老夫郎看向姜唐。
“这,富贵毕竟和别的孩童不一样,我怕那些子文臣瞧出富贵的与众不同,再生事端!这些日子,还在一直寻摸合适的教书先生!”
“我倒是有个人选!”
唐老夫郎和白岚对视一眼。
“哦?是什么人?”
姜唐好奇极了。
“你是不是忘了岩儿了,他过了年可就十一了!听白老夫郎说如今已经将四书五经都读完了,就连诗词歌赋算术也都有所涉猎。在家里也时常监督瑾渝和瑾渲的功课,虽然学识比不上你,可给孩子启蒙却是足够了。况且他性子极好,又是自家人,想必定能包容富贵许多!”
“对呀,我怎么把他给忘了!”
姜唐抚掌大赞。
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下来。
可怜的姜白茶还不知道她也就快活年前这段时日了,等过了年,她就又要开始苦逼的读书生涯了。
此时的她正拉着沈无疾躺在她院中的躺椅上。
一边看星星,一边听着茶山跟她讲述池琉和陈虹后来的事情。
那二人在街上竭力稳住心神,回到陈府后。
池琉就把那些美人们安排到了陈府西院里,那些美人们知道自己的性命都握在池琉手里,对于他的安排不敢有任何微词。
陈虹虽然被人一路嘲讽憋了一肚子的火,可却不敢对着池琉表露出半分。
只得借着去取房契之名,匆匆到了书房,把书房里的东西通通砸了个粉碎,待发泄完心中怒火,才整理了下衣服,拿着房契去了池琉房里。
池琉当然知道她又去书房里砸东西了,可他如今一点也不在乎陈虹的喜怒。
接过陈虹递过来的房契,仔细看了两眼,命人拿到府衙去更改户主,这才又看向陈虹。
“前些日子我缠绵病榻,辛苦妻主为我打理嫁妆,如今我精神已是大好,妻主又公务繁忙,还要劳烦妻主将库房钥匙和账册归还于我,我也好有个事情做,排解一下病痛的苦闷,也为妻主分忧不是?”
陈虹以为他日后都会躲在陈府后院不愿出门,早已将他的嫁妆视为己物,这些日子更是大肆挥霍了不少,如今听他提起索要嫁妆之事,冷汗瞬间就顺着额头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