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来之,则安之!”
玄灵子定定的看着姜白茶。
“是我奢望了!”
姜白茶苦笑。
“那不知我如今所求之事,能否如愿?”
“人定胜天!”
姜白茶顿时心中大定,这意思是说这结局还是可以更改的,那就够了。
“只是希望日后小友能够不忘初心,以天下为重,莫要造下太多杀戮!”
“这话却是从何说起?”
姜白茶疑惑了,内心默默吐槽。
“这话说得,跟我是杀人狂魔似的,我两辈子加起来也没杀过一只鸡呀!”
“天机不可泄露!小友记住就好!”
玄灵子高深莫测。
得嘞!
姜白茶懂了!
不说不说吧!
高人都这样!
姜白茶将刚才的对话总结了一下。
回不去!
加油!
不可说!
姜白茶郁闷的看了眼前之人一眼。
接着又看一眼,再一眼!
活的仙女谁能拒绝呢!
“小友有何疑惑?”
玄灵子淡淡开口。
“我就是好奇,你既已知我来历,为何还叫我小友?”
姜白茶看着面前还不到二十的玄灵子。
“贫道如今已经历了一个甲子。”
“什么?!”
姜白茶瞪圆了眼睛。
这人竟然比唐老夫郎还长几岁,可唐老夫郎已经生了华发。
玄灵子看着姜白茶,淡然一笑。
“不过是一副皮囊罢了!”
姐姐,不,奶奶,这样的皮囊我也想要啊。
姜白茶久久无语。
也不知道老天给这位关上了哪扇窗。
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小友可会下棋?”
玄灵子问道。
“不会,只会五子棋!”
姜白茶无比坦诚。
“哦?可是后世下棋之法?”
“嗯!就是先形成五子连珠者获胜。”
姜白茶言简意赅。
“倒是颇有趣味,可否手谈一局?”
“嗯!”
姜白茶心里没底,毕竟也就是以前小时候玩过。
玄灵子看在眼里,将黑子递给姜白茶。
“小友先来吧!”
姜白茶也没推辞,取出一枚棋子就落在天元点上。
玄灵子紧随其后。
随着棋盘上的棋子越来越多,姜白茶落子的速度也越来越慢。
她只觉得自己的每一步棋都被看穿,每一步后面都步步紧逼。
就在她疲于奔命的时候,没有发现对面已经悄悄的连起了一条线。
更气人的是,对方已经连到了七子!
侮辱,这就是侮辱!
“我输了!”
姜白茶颓然。
“小友不必气馁,小友输的不是技艺,而是阅历。拿得起放得下,赢得了输得起,才最难得!”
玄灵子对姜白茶倒是颇为赞赏。
看了看屋中的沙漏,姜白茶起身告辞。
“我出来许久,恐家中长辈寻找,今日先行回去,日后得空再来叨扰!”
“小友请便!”
玄灵子起身相送。
姜白茶出了房门,见沁竹等还站在院中等候,一时之间有些愧疚。
“奶爹怎么不找个阴凉地儿坐着?”
沁竹笑了笑。
“怕胡乱行走扰了真人清净!况且春日里阳光不晒人的,不妨事儿。”
两人边说边往外走,四春默默跟在身后。
亲卫们一见姜白茶出来,也都收拢了队伍,跟在姜白茶身后。
姜白茶溜溜达达的回客院。
边走边看着来来往往的人。
突然,她眼神一凝。
目光直直的打量着几个富商打扮的女子。
那几人穿着北池的衣服,说的也是北池话。
但姜白茶总觉得有一种违和感。
就在她打算再多看会儿时,其中一人似有所觉,竟也朝她看来。
姜白茶不闪不避,冲着那人一点头,露出一口小白牙。
姐有人,姐不怕你。
那人见只是个小豆丁,还有些诧异,见她点头,也朝着她一点头。
姜白茶心头那种奇怪的感觉越发明显,疑惑的带着一帮人走了。
走到拐角处,就喊来甲一去查查那几人的来历。
甲一领命而去。
姜白茶边走边想着那几个人。
冷不防眼前飞来什么东西。
还好姜白茶刚刚觉得怪异就让亲卫们把她团团围起来。
那东西被姜白茶身边的甲二打在地上。
仔细一看,是一颗圆圆的银锭子。
呦,这年头暗器档次都这么高了吗?
甲三、甲四、甲五、甲六见状,拔出刀朝着旁边搜寻去了。
“放开我,你放开我!你知道我是谁吗?你大胆!你这个贱奴,你放开我!”
不远处传来一个稚嫩的女童的声音。
“你放开我妹妹,你快点放开她!”
不多会儿,甲三拎着一个不停挣扎的五岁左右的女孩走出来。
旁边还跟着一个十岁左右大的男孩。
甲三将人带到姜白茶身边。
姜白茶仔细打量,发现这小女孩穿着打扮十分富贵,浑身上下都是金灿灿的,活像一个金娃娃,手里还拿着一个小弹弓。
看来,这就是作案工具了。
那个小男孩此时哭的满脸都是泪,活像受了天大的委屈,又像是被恶霸欺压的小可怜,拿着一个帕子不停地擦着眼泪。
只是细看的话,他眼里闪烁的怨恨的光却暴露了他真实的情绪。
“他们身边有跟着人吗?”
姜白茶问甲三。
“没有发现其他人!”
甲三摇头。
“呦!偷溜出来的呀!啧啧!”
姜白茶戏谑的看着满眼仇恨的盯着她的小女孩。
心里纳闷不已,这谁呀?没记得得罪过这号人啊!
看着高昂着头的小豆丁,姜白茶起了逗弄的心思。
“你说,你们偷溜出来,还无缘无故偷袭我,我让人把你们带到没人处杀了埋了,你们的家里人还能找到你们吗?”
小豆丁似是被吓到了,高高昂起的脑袋一下低下来。
那个哭的死了爹一样的小男孩也不哭了,用看魔鬼一样的眼神看着姜白茶。
“你,你不能杀我们,我们的父亲是安王之子池琉郡君,母亲是监察御史嫡长女陈虹御史,你杀了我们,我们的父亲是不会放过你的!”
安王?
姜白茶脑中浮现出一个白白胖胖笑眯眯的女人。
池琉郡君?
姜白茶想了想,就是那个上次看着她们的马车咬牙切齿的那个年轻夫郎?
只是,怎么不曾在宫宴上见过他呢?
“哼!那又如何!我可是皇上亲封的郡王,我会怕你爹?这次就先放过你们,下次再敢偷袭我,我就去找皇上,让她问问你的父亲母亲是怎么教养的你们!”
姜白茶本就没打算真拿他们怎么样,警告了几句,就示意甲三放开他们。
“我才不怕你!”
小豆丁得了自由扭头就走,却依然嘴硬。
“站住!”
姜白茶一声令下,甲三就挡住他们的去路。
“你说了放过我们的!”
小男孩猛地转过头,声音因为气愤越发尖细,眼含愤怒,眼中迅速就凝起了泪花。
“啧,这眼泪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收放自如,不去唱戏可真是浪费!”
姜白茶小声吐槽。
甲二等耳力好的,闻言都是轻咳一声,掩饰着嘴角的笑意。
小主子可真是促狭,人家好好的一个贵公子,居然想让人家去唱戏,也不知道小主子这样下去以后还能不能娶到夫郎!
姜白茶可不知道自己亲卫们的想法,只是看着那对兄妹。
“差点伤到人,却连一句道歉的话都没有,这就是贵府的教养吗?”
“我妹妹年纪还小,不懂事,雨晴代她给您道歉。妹妹她只是不小心,不是故意要伤到您的,您是郡王,您不会跟她计较的对不对?”
小男孩柔柔弱弱的开口。
“呵!年纪还小?有我小吗?小小年纪就这么茶,干脆把我的名字给你好了!”
“什么?什么茶?”
小男孩,也就是陈雨晴懵了,她在说什么?
“没什么,你妹妹没长嘴吗?是哑巴吗?要你代她?”
怼完了陈绿茶。
又盯着那个熊孩子。
“道歉!懂吗?”
熊孩子握紧了拳头,四处看了看,发现自己被紧紧地围着,看来不道歉自己是走不了的。
这才艰难地开口。
“对,对不起,我错了!”
姜白茶这才满意的点头。
又对甲三、甲四道。
“你们护送这两位去找他们的家人,告知一下他们的所作所为,可别回头被说成是我仗势欺人,顺便替我向他们家人问声好!就说我对他们陈府的教养百闻不如一见。”
“咳!咳!”
咳声此起彼伏,众人嘴角都扬了起来!
好一个百闻不如一见,真损!
“属下定会将人送到并传达!”
甲三、甲四抱拳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