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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风寒,万籁俱寂!

张子龙披着外套,悄悄离开屋子,朝振玄武馆后方走去。

半炷香后,他出现在南阳广场上,只见南阳广场摆着一排石鼎。

石鼎上面刻着计数!

自左到右依次是“一牛武力”、“二牛武力”、“三牛武力”……到最后一尊石鼎刻着“十牛神力”

石鼎外表看似一般大,但颜色、石料、其内部密度迥然不同。

张子龙走到一牛武力石鼎前,抓住鼎足,一用力差点将石鼎掷飞出去。

“我去,这么轻…”

张子龙心底吐槽了一句,径直走到第三尊石鼎下,抓住鼎足,轻轻举起。

“还是太轻!”

他低念了一句,走到第五尊石鼎前,托住鼎足,一用力便感觉到了沉重感。

“试下看看!”

张子龙心底自语,然后一咬牙,五牛武力的石鼎被他硬生生撼动,托起离地七八寸高,然后又被他轻轻放了下来。

“看样子五牛之力暂时是我的极限,不过足够了。”

张子龙抬头望了一眼夜空,心底计算了一下时间,直奔城外。

到了城门口,花了十两银子,买通了守城护卫,开门放行。

月光明亮,群星闪烁,银河如带。张子龙低头赶路,荒郊野外到处都是虫子鸣叫。

半个时辰后,道路两边的荒郊已经变成了田地,这些田地大部分都是大昭寺的佣地,只有少些是村落内村长亲戚等人的田地。

附近有七八个村子,大的村子人口有上千户,小的村子仅仅有两三百户,而这其中的白牙村只能算的上小村子。

全村仅仅三百六十户,几乎全是大昭寺的佣农,张子龙父母因为是外来户,搬来前手里有些积蓄,所以算不得上大昭寺雇工。

搬来五六年,一年前父母早亡,而他因为生活所迫,迫不得已外出务工生存,本想着去南阳城找份工作,却不料被邻居李梅骗到了大昭寺。

白牙村就在安波山山脚下,而半山腰便是远近闻名,不,应该是道貌岸然的大昭寺。

两个时辰后,到了白牙村。

村里黑灯瞎火,泥土路高低不平,好在张子龙熟悉路线,没多久就到了邻居的家。

他翻墙而入,潜入屋子,只见床上躺着一个身姿丰腴的妇女,四仰八叉睡着正香,此女正是白牙村第一泼妇李梅。

曾靠着一张嘴不知骂哭多少良家少妇,怼得四里八乡的男人哑口无言。

拳打孤苦老人,脚踢少女幼童,作恶多端,是白牙村最大的毒瘤。

张子龙站在床边,回想了数秒,再确定这泼妇不是什么好人后,手掌攥成拳状,直拳击打要害。

李梅猛地被痛醒,心脏处像被大锤狠狠砸了一下,张嘴想叫喊,却是一大口血喷出,浑身抽搐了数下,双眼一翻,当场毙命。

在其胸口位置,一个拳印深陷,将心脏都打爆了。

张子龙深吸了口气,把溅到身上与脸上的鲜血擦干,随后点亮屋内的油灯,翻找了起来。

半炷香后,在一间木质衣柜内看到了一串牙牌堆在角落内,有二三十块之多,上面刻着名字与籍贯。

苏小波,白牙村。

哲阳,白牙村。

赵进,白牙村

猪八宝,黑口村。

………

这些都是被李梅贩卖到大昭寺的童工,其中绝大数都已葬身大昭寺魔窟内,有少数成了大昭寺的走狗死士。

张子龙在其中找到了自己的牙牌,拽了下来塞到腰兜内,刚打算关上衣柜,猛然间看到衣柜内竟然搭着一件白色僧袍。

李梅的姘头?

张子龙极为清楚大昭寺僧人服饰穿着,分为四类,袈裟,红色僧袍,黄色僧袍,白色僧袍。

这其中穿着袈裟的僧人地位最高,是主持、长老等,而白色僧袍是大昭寺罗汉堂武僧的专衣服饰。

看来这泼妇靠上了大昭寺武僧,怪不得这么嚣张跋扈,没人敢惹。

那个武僧是谁?

张子龙并不清楚,不过已经不重要了,在他眼里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当然那武僧若是今夜没来,那就算了。

张子龙吹灭手中的油灯,埋伏在屋内静静等待着,时间一点点过去。

等了两个多时辰,就在他等不耐烦的时候,院门嘎吱一声开了。

一个身材魁梧,穿衲衣的和尚步伐虚浮朝屋内走来。

“贱女人,不知好歹,被我们我们一群精壮和尚看上了,不知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还装什么贞洁烈妇?一头撞死活该,死也白死。”

说话间,已走到屋前并推开屋门,下一刻,一击重拳迎面而来。

偷袭!

大力鳄拳:力噬。

快到那个和尚根本都没反应过来,一拳砸到脸上。

鼻梁断裂,鲜血飞溅,牙齿全掉,嘴都打歪了,甚至连两只眼珠都被重拳爆打了出来。

和尚仰面倒下,身体猛地抽搐数下,紧着一命呜呼,当场去世。

张子龙将和尚尸体搬到屋内,从他身上摸出十两碎银,随后又将衣柜里衣服和牙牌全扔到两人身上。

忽然谨慎想到什么,他从黑衣服上扯断一截袖子,蒙在脸上。

随即将油灯点燃扔到两人身上,出了屋子,在院子内等了一小会,直到屋内火焰熊熊燃烧了起来。

转身离开。

………

卯时,晨光熹微。

南阳城,北城门。

张子龙摘下面上黑袖,扔到一边草丛,昨天晚上他是从南城门口出,而早上选择绕远从北城口进,主要是为了避免大昭寺和尚查到他身上。

北城外面有二十多个镇子,人流量大,所以暴露的可能性极小。

张子龙看向北城门口,此时已经有进出城做生意的商贩和附近村镇前往城内务工的百姓。

远处,更是有一群衣衫褴褛的难民与乞丐正在靠近,他沉默片刻,脸上已经没了稚嫩时期愤世嫉俗气概,取而代之是冷漠,血凉。

“这世道迟早会乱的!”

心底想着,他加快步伐走到城门口,让守城士兵看了看牙牌,很顺利进了城。

张子龙走的并不快,本想废了姓赖的那三个地痞,结果也没碰上。

算他们走运!

半个时辰后,回到振玄武馆,张子龙迎面碰上铁娧,后面跟着杜胜。

张子龙道:“早,腿姐,杜师兄,你们这是要去哪儿?”

铁娧笑道:“酒坊那边刚进一批原料,准备过去看看,你这大早上出门办啥子事了?”

“体质太弱了,早上出去跑步锻炼了。”张子龙道。

“是啊,那你可要加油了啊,小龙。”

“肾虚师弟,开封城那边已经乱了,许多难民逃了过来……”说到这儿,杜胜忽然从嗅到一股血腥味,随即眼睛一眯,看向他身上。

衣领处竟然沾着几滴血。

怕是借着跑步的幌子跑去屠人了吧!

“呵呵……当我没说,张师弟。”杜胜心底一震,看来这位肾虚师弟不简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