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处,齐恒昌的目光落在青木道人身上时不禁流露出一丝疑惑。
青木道人察觉到齐恒昌疑惑的目光,也没给他解惑的打算,对着他微微一笑,淡淡的道:
“那些炼丹师们暂且就让他们留在雾隐峰好了,而你们此番来到雾隐城可是一次绝佳的历练机遇,切莫白白错失啊。”
言罢,他压根不再理会齐恒昌的反应,转身便迈步离去。
只是没走出几步远,身形忽地一顿,像是突然想起什么重要之事一般。
青木道人缓缓回过头来,将视线投向筱笑,语重心长地叮嘱道:
“小丫头,此行务必多加小心,千万莫要丢掉性命才好。
待到兽潮平息之后,记得来找老头子我,让我好好瞧瞧这究竟是怎样厉害的毒物。”
听到这话,筱笑先是微微一怔,随即便连忙应道:
“额,好!”
青木道人这才瞬间消失在两人眼前。
筱笑眼见着青木道人的身影渐行渐远,直至消失不见,她方才缓缓转过头来,将目光投向一旁的齐恒昌,轻声说道:
“齐叔,我这儿倒是有好几间屋子呢,只是条件稍微简陋了些,您就自个儿挑选一间住着吧。”
齐恒昌心里始终放不下让筱笑独自一人留在这雾隐峰顶。
他略微扫视了一圈周围的房间,随手指向其中一间看起来筱笑未曾使用过的屋子,迈步走了进去。
进得屋来,只见齐恒昌随手一扔,一把破旧的躺椅便出现在眼前。
他也不顾及自身渡劫老祖的身份与这躺椅是否相称,直接身子一歪,舒舒服服地躺了上去。
此时的雾隐峰与雾隐城的城墙之间相距已有数十里之遥。
但即便如此遥远的距离,依旧能够清晰地听见从城墙那边传来的阵阵兽潮的嘶吼声,以及各种各样法术相互碰撞所产生的轰鸣声。
“你有什么打算,是继续留在雾隐峰炼丹,还是去历练?”
筱笑微微蹙起眉头,陷入了沉思之中。
片刻之后,她抬起头来,眼神坚定地对齐恒昌说道:
“齐叔,我想去城墙上看看。自从我进阶到合体期以来,虽说每日都不曾懈怠修行,但进阶的速度实在是过于缓慢了。
既然目前没有办法迅速提升自身的修为,那么我想着不如借此机会好好磨练一下我的战力。”
齐恒昌听着筱笑这番话语,不禁将视线移到了她的身上。
看着眼前这个年纪尚不足百岁,然而修为却已然达到合体期的小姑娘,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无奈之感,轻轻叹了口气。
“你呀,实在是过于急躁了!要知道,你们这些孩子们可都是汇聚了凤鸣大陆气运而降生的天之骄子啊!
正因如此,你们在修为提升方面才能如此迅速。
然而,切不可一味地急于求成去提升修为了,通过不断磨练自身的战力来稳固根基才是当下更为明智的抉择。”
齐恒昌语重心长地说道。
筱笑乖巧地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尽管如今的小灵界局势愈发混乱不堪,但她心里也很清楚,绝不能只为了追求修为的突飞猛进而毁掉自己未来的修行之路。
此时的筱笑不禁想起了至今下落不明的筱崎和金晨,心中一阵焦急与担忧。
她甚至连究竟该从何处着手去寻找他们二人都毫无头绪。
“齐叔,您可有关于我哥哥筱崎还有金晨的任何消息吗?”
筱笑满怀期待地望向面前的齐恒昌问道。
只见齐恒昌缓缓地摇了摇头,然后从怀中掏出了两块黑色的魂牌,并将它们递到了筱笑的手中。
“孩子,你把这两块魂牌收下吧。看着你整日因为担心他俩而吃不好睡不安稳的模样,我的心里着实不是滋味儿。”
齐恒昌一脸疼惜地说。
筱笑赶忙伸手接过魂牌,当她感受到那上面所散发出来的熟悉气息时,一颗悬着的心总算稍稍安定了一些——这两块魂牌所对应的气息正是来自于筱崎和金晨。
而且,从魂牌完好无损的情况来看,目前两人就算暂时失去了联系,起码生命应当无虞。
小心翼翼地将这两块珍贵无比的魂牌收好之后,筱笑向齐恒昌道了声谢,便转身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进入房间后,筱笑深吸一口气,调整好心态,随即在蒲团上盘膝坐下,开始静心修炼起来......
雾隐城外城,嘈杂的声音此起彼伏,兽潮声如怒涛般汹涌澎湃,与人们的厮杀声相互交织,仿佛一场惊心动魄的交响乐。
在这混乱喧嚣之中,小林子满脸惊恐地站着,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两只小手紧紧拉住哥哥林安远那件略显破旧的低阶法袍,死活不肯松手。
林安远无奈地停下脚步,缓缓转过头来,目光落在这个身高还不及自己胸口的妹妹身上。
只见小林子泪流满面,眼中充满了恐惧和担忧。
“小林,快放开我!”
林安远轻声说道,但语气中却带着一丝坚定。
“不,我不放!哥哥,那里太危险了,求求你不要去啊!”
小林子拼命摇头,不仅没有松开手,反而将抓着法袍的双手又收紧了几分,生怕一松手哥哥就会消失不见。
林安远心中一阵酸楚,他何尝不知道此行凶险异常?
但这次收集材料的机会实在难得,如果错过,不知还要等多久才能再有这样的机遇。
他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
“听话,小林,哥哥只是去加入收集材料的队伍而已,不会有事的。”
然而,小林子根本听不进去,她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上次兽潮时的可怕场景。
那时,哥哥为了赚取修炼资源,也是义无反顾地加入了收集队,结果在一次收集妖兽身上材料的过程中遭遇了意外。
一只凶猛的妖狼突然从背后偷袭,若不是恰好有乔前辈路过出手相助,及时斩杀了那只妖狼救下哥哥,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而当时的她不过才五六岁,那一幕成为了她心头永远挥之不去的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