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胆!”
四名黑衣人不过是练气后期修为,他们程家可是有三十名修士,程家家主程雄杰爆喝一声,运转功法时,脸色一白。
他竟然无法调用体内法力。
“这是....怎么回事?”
中毒了!
刚才议事殿内并无外人。
也就是说。
他们程家出了奸细!
此时。
程家众人中。
一名练气六层的青年往后退了一步。
脸上漠然。
电光火石间。
程家家主程雄杰猛然醒悟过来: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青年正是程官平。
程官平本是安阳县沟杨村的一名乞儿,七岁时程家家主程雄杰路过,正好看见他与恶狗抢食,当时觉得这娃娃胆大心细,便带回了族里。
凑巧的是。
这娃娃竟然蕴含灵根。
一番追查下。
发现他是隗连山刘猎户家之子,一家人逃荒到安阳县,可父母却染病而亡,算是身世清白,便记到了自己名下取名为程官平。
这些年来。
程官平处处以家族利益为先,深得他的信任,改弦易主,他便是听信了程官平的劝说。
哪曾想到。
这竟然是张家十几年前布下的一枚暗棋。
他甚至把自己嫡出的女儿嫁给这个贼子为妻。
张家让自己改弦易主无非是为了试探出王家的底细,如今王家族长晋升为筑基,那他们程家就成为了王家夺回牛首山这条灵脉的契机。
这张家为了断绝这个把柄。
赫然是要杀人灭口。
他们程家竟然不过是被张家玩弄手心的一个棋子,还是用过即可丢弃的棋子!
一股悲哀与无助爬上心头。
程家家主程雄杰痛苦的闭上眼,一步错步步错。
“族长,我还不想死啊,族长!救我啊,族长!!”
此时。
议事殿中乱成一团。
程家众人怆惶而逃。
然则。
四名黑衣人却是手起刀落,一刀一个,很快鲜血溅满了一地。
一个六岁的男童吓得哇哇直哭,抱着程家家主程雄杰的腿瑟瑟发抖,嘴里嚷嚷着:“祖父,冬冬害怕,我要娘亲,呜呜呜......”
此时。
厅内程家三十名修士。
只剩下程家家主程雄杰及被他护在身后的男童程善东。
黑衣人收起滴血的大刀站到程官平身后。
为首一人冷冷道:
“官平,族长交待了,程家家主必须由你亲自手刃,至于你的儿子嘛....你自己看着办,族长的意思年纪还小,带回族里也没问题。”
“官平谨遵浩天族长圣命!”
程官平面无表情回复了一句。
黑衣人眉头为之一皱,总觉得这句话哪里怪怪的。
程官平接过对方递过来的大刀。
一步一步向程家家主程雄杰走去,
此时原本哭哭嚷嚷的程善东隐隐约约猜到了什么,不知道哪来的勇气,转到程雄杰跟前,张开双臂,带着哭腔道:
“爹爹,祖父疼冬冬.....呜呜呜.....求爹爹不要伤害祖父.....呜呜呜”
“冬冬乖,闭上眼睛。”
程雄杰心中一暖,慌忙把程善东护到身后。
看着始终面无表情的程官平。
冷冷道:
“虎毒不食子。”
“冬冬不管怎么说也是你的血脉,你给他喝一碗忘忧水,今日之事他便忘得干干净净,孩子是无.....无辜.......”
程雄杰话音未落。
一道明晃晃的刀刃凌空劈来。
丝毫没有留情!
刺啦一声。
程雄杰当即被劈成两半。
鲜血溅了身后的程善东满身满脸。
程善东吓得眼睛圆瞪。
连哭都忘记了。
然则。
程善平却没有停下的意思。
手中的大刀再次挥起。
寸许长的刀刃直接将吓傻的程善东一分为二。
四名黑衣人看着面无表情的在收集程家众人头颅的程官平,一时间感觉寒风阵阵,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
黑衣人及程官平离开后。
过了半个时辰。
议事殿屏风后面,一阵漪澜闪过,随后露出两人,一人一身红衣,留了一缕发丝垂落胸前,正是五姐王义嬅。
另外一名八九岁的女娃则是双目圆瞪呆愣当场。
她正是被程官平以染了豆疫而死,实则养在麒麟县的大女儿程欣欣。
五姐王义嬅似乎早就预料到张家今日前来屠程家满门,她一道法决打在留影豆荚上,收录了刚才所有音像的豆荚灵光敛去。
五姐王义嬅漠然的扫视了眼屠戮现场。
充满着蛊惑的声音在程欣欣耳边响起:
“可想复仇?”
........
六月初六。
王家筑基大典当日。
东南西北四郡家主齐聚于此。
已然晋升为筑基的王仁山端坐上首,酒过三巡,
柳族长柳尹飞率先从右侧第二个位置上起身,走到宴会中间,向着上首的王仁山行了一个晚辈礼,笑道有几分谦卑谄媚:
“今日有幸受邀参加王前辈筑基大典,柳某带了几分贺礼,以表庆贺,还请前辈笑纳。”
说着。
一拍储物袋。
霎时霞光一闪。
却见一本古籍及一个白底兽纹的匣子悬浮空中,古籍封面上赫然写着《柳氏御兽术》五个大字。
柳族长柳尹飞摸了一把古籍封面。
脸上带了几分与有荣焉的笑容:
“在座的都知道,我们柳家先祖师从万兽宗。想当年,我们族里每名子弟人手一只灵宠,可惜先祖创立下来的江山我们守不住,这本《柳氏御兽术》凝聚了我们先祖御兽的毕生经验,我想着先祖指定不愿意自己的心血蒙尘,故而誊录了一本,当做贺礼赠送给王前辈。”
位于下首末尾坐着的王义安听到此话。
眼睛闪闪发亮。
这柳族长柳尹飞还真是阔绰啊!
如此一来。
他晋升幻玉峰蜂王小野及双瞳鼠小罡总算找到了门道。
在看到柳族长打开的那个匣子总盛放的红菱鱼鱼卵时,更是心中狂跳,上一次这柳族长可是当场拒绝,不曾想今日竟然拿来了整整六百六十六枚!
黑蛟河中的那条暗河总算派上了真正的用场!
这柳族长是好人啊,可深交!
柳族长打了个头后。
代表着东山郡李家的姑祖母王天凤也笑着道:
“我们李家历来是以炼器着称,仁山你要锻造本命灵器时,找我即可,届时我再给你添加一味三阶灵材进去。”
“那就多谢姑母了!”
王仁山拱手谢礼。
三阶灵材可不多见。
而且就算是三阶炼器大师打造一件灵器也要花费一两年时间,一件本命灵器品质上乘的可要近千灵石了。
这李家出手比起柳家来可谓是不遑多让!
坐在下首的王义安听着暗自乍舌,姑祖母此番大出血,多半是有事相求了。
众人都上前献礼后。
在座的便剩下张家族长张浩天。
张浩天向王仁山举了举手中的茶盏,笑道:
“为了给王族长今日大典尽兴,我特意带了......”
话音未落。
蓦然。
厅中一枚留影豆荚缓缓展开。
随之。
发生在安阳县程家议事殿的那场大屠杀画面缓缓展开,众人惊呼一声,待听到程官平的那声清晰可见的“官平谨遵浩天族长圣命”时,众人齐刷刷的把目光看向张族长张浩天!
“啪”的一声!
上首的王仁山手中的茶盏狠狠摔在地上。
筑基修士的灵压猛然释放。
盯着张族长张浩天冷然道:
“张族长,这程家四百年前便是我王家下属。虽说前些日子有些风言风语流传,但不过是无稽之谈,程家与王家几百年的关系不会变。如今你派人屠杀安阳程家满门修士,我王家不能坐视不理!”
张族长瞳孔一缩。
他眼里飞快的闪过一丝慌乱。
这王家怎会知晓此事,难道是自己的人中出了叛徒。
蓦然。
张浩天脑中闪过程官平那双冷漠的眼睛。
是他!
他家伙竟然连自己的父母也不顾了!!
张浩天可不会给王家这么个把柄发难,脸上半分不显,从容道:
“王族长,程家之前的确有过意想想要投靠我张家,不过程家乃是王族长你们的势力,我又岂能容纳,故而当时便一口断绝了。”
“至于留影豆荚上的事儿,半点和我程家不相干,不知道是哪个嫉恨我张家的在做局陷害我张家,王族长,你可不能让小人蒙骗了。”
王仁山微微颔首。
随后拍了拍手。
却见留影豆荚中的程官平竟然缓缓从门外走来。
张浩天瞳孔一缩,藏在袖子中的右手猛的掐诀,此时坐在他隔壁的姑祖母王天凤却是转头笑盈盈的看着他:
“张族长,你是想要与老婆子切磋一番?”
王天凤乃是老牌筑基后期。
张浩天眼睛微微一眯。
袖子中凝聚的真元散去。
程官平走到厅中,向着众人拱了拱手,脸色漠然:
“我父亲乃是张家第一百零九代子孙,我一出生便被族里安排接到隗连山刘猎户家中抚养,到了六岁我被检测出灵根后,养父一家被杀害,我被族里带到暗室训练为细作,潜入程家,为的就是通过程家收集关于王家的情报。一年前,我收到族中密令,要说服程家族长叛变.......”
程官平语序平平。
只是讲到自己亲手杀死自己的孩子程善东时,声音哽咽了一下。
众人听得遍体生寒。
人证物证俱全。
不曾想。
张浩天却是哈哈一笑:
“这程官平口口声声说是我张家子弟,我却不曾想族里何时出了这么一个如冷心冷面的怪物!王族长,今日这玩笑可是开大了。”
张浩天打死不认。
王仁山却是胸有成竹,拿起茶盏喝了一口。
此时。
厅外一阵脚步声响起。
众人齐刷刷的向外看去,却见三名身着清虚门核心弟子服饰的人踏入殿内,三人皆是筑基期,分明是大姐王义娉,千艺及千孟。
千艺怀里抱了一个三四岁的娃娃。
在他身侧。
十三叔王仁誉亦步亦趋的跟着。
关于王仁誉与清虚门千艺的风流韵事,早就流传坊市,更有甚者,变成了话本子流传,有人为这对苦命鸳鸯不知留下多少眼泪,不曾想,这两人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真正的走到了一起。
这也就意味着。
王家除了新晋升为筑基的王仁山,王义娉,如今又多了一名千艺。此外王家老祖王天仁还是一名老牌筑基!
一门四筑基!
加上李家的王天凤。
可谓是五名筑基了!!
对于现在的四郡来说。
可谓是霸主一般的存在了!
此时的张族长张浩天脸色很是难看。
今天的这场筑基大典实则是专门为他一个人设的鸿门宴!!
即使没有了程家这个借口,他们王家也是誓要夺回牛首山那条三阶灵脉!!
一旁的柳族长柳尹飞看这阵势,吓得喝酒的手抖了一下,心中乐开了花:
“我的天爷,今日若不是自己机智提前奉上王家想要的东西,只怕如今张浩天的局面便是自己的下场了吧,舍得舍得,果然有舍才能受住得啊!”
柳族长柳尹飞往嘴里丢了一颗灵花生。
一副看戏的模样。
王家安排的位置中。
左侧上首便空了排在前面的三个位置。
王义娉三人落座后。
千孟向上首的王仁山行了一礼,像是在宣告众人:
“王伯父安好,前些日子我和义娉师妹特地选了个日子,在师傅的见证下,结为兄妹,伯父之前一直闭关未出,现在才来告知,还请伯父不要见怪。”
正在吃花生的柳族长愣了一下!
这....
王家平白无故的又多了一名筑基!
这加起来可就是六名筑基了。
此时的张浩天脸色已经极为难看了。
今日一不小心。
只怕自己就要身死道消。
牛首山那条灵脉比起自己的性命而言,孰轻孰重,他自然知道。当即强颜欢笑道:
“王族长你们家可真是人才辈出啊,如此一来,你们只有落凤山这条三阶灵脉肯定是不够用的了,百年前,你们王家被巫马正乾带人袭击牛首山,为了给你们王家保住这份产业,我们张家也在牛首山看守了百年,如今看来,你们王家羽翼已丰,我这就传令让我们张家族人退出安阳县牛首山。”
说着。
张浩天当场便激发了传讯玉符。
然则。
王仁山却是笑盈盈道:
“我们滦州四大家族本就是首尾相助,张族长,未免日后后嗣子弟起争端,牛首山归还一事,今日就当着清虚门三名核心弟子的面,写上一份契约为好。”
“大善,就听王族长的!”
张族长张浩天言笑晏晏。
签下契约后。
众人不再提安阳县程家之事。
宴席继续。
筑基大典的流水席摆了三天三夜。
送走最后一批客人后。
王义安便迫不及待的赶往庶务殿。
十三爷爷王天隆正带着让手下清点此次大典的贺礼入库,满满当当的摆了一个院子这么多,看到王义安到来,这才抽身返回殿中坐下,喝了口五菱茶活,笑道:
“可是为《柳氏御兽术》而来?”
王义安忙颔首,道:“十三爷爷,不知抄录一份这御兽术需要多少贡献点?”
十三爷爷王天隆一拍储物袋。
霞光一闪。
一本古朴的书籍抛向王义安:
“你那双瞳鼠发现暗河那条灵脉有功,加上你长老身份折算下来,还需两百贡献点,我记得你上次兑换灵桃后,族中贡献点可是已经清零,你打算怎么把这笔账填上?”
御兽术可是独家孤本。
别说两百了。
就算花上一千贡献点,他也愿意。
王义安早有准备,从腰间取下一个鼓鼓囊囊的袋子向十三爷爷王天隆抛去:
“十三爷爷,这幻玉蜂乃是我在十万大山中所得,一共六十只,皆是一阶中品。”
幻玉蜂?
十三爷爷王天隆眼睛一亮。
一道法决打在袋子中。
灵气将一只灵蜂缠绕而上,飞出袋子,灵蜂通体雪白,复眼黄白黑三种颜色,正是幻玉蜂无疑!
十三爷爷王天隆大喜。
对于老人来说。
幻玉蜂蜂蜜有舒筋活血之效,作用甚大。
哪还有不允的。
叠声让人好生把幻玉蜂放好。
王义安把《柳氏御兽术》抄录了一份后,却没有急着离开,而是一拍储物袋,霎时一瓶瓶血灵丹浮现空中,这可把十三爷爷王天隆看呆了,一一检验发现全是血灵丹后,愣住了:
“义安,你把族里拿过去的三亩血灵草尽数炼制成灵丹了?”
王义安颔首。
实则这是他空间五年来出产的血灵草炼制而成,族里的三亩血灵草还好好的存放在空间中,可如今血灵丹对他没有效用,炼制的废丹石碑也不再吞噬,他也就没有打算继续炼制,待到以后空闲下来再说。
按照族规。
族里的炼丹师费用与坊市是同价。
一百瓶血灵丹抛去成本,王义安可以赚取近五六十块灵石。
王义安拒绝了灵石。
而是把自己从卫娘子那得来的绣花针递了过去:
“十三爷爷。劳烦你安排族人下山到李家炼器坊走一趟,我想要在这飞针中参入二阶上品灵材幻镜沙,让这飞针具备隐身致幻功效,费用便从我炼制的血灵丹中抽取。”
幻镜沙乃是阴属性材料,产自东山郡李家幻境矿脉中,一两幻镜沙售价四十灵石。
而且这飞针加工需得二阶极品炼器师出手。
五六十灵石倒是勉强。
十三爷爷王天隆颔首把飞针接过:
“你这分针加成后,我便让人给你送到蛟龙峰,估摸着得要两个月。”
“有劳十三爷爷了。”
王义安拱手离开。
成为长老就是有这一项好处,有需要可以安排族人跑腿,省却自己不少时间。
王义安从庶务殿出来后,便往山顶的藏经阁而去,晋级练气八层后,他可以选取一门秘术。刚抵达凇竹林,一股茶香便扑鼻而来,在藏经阁的左右两侧,灵茶长得甚是喜人。
作为族中长老。
他每年可以多获得一两灵茶。
藏经阁前。
大伯和二伯两人盘膝打坐在灵茶树下,见到王义安到来微微颔首。
王义安却有些恍惚。
距离他上次进藏经阁转眼间便过去了十三年。
当初看守藏经阁的二十三爷爷王天风却依然不知所踪。
进入藏经阁。
王义安直接掠过第一层。
噔噔噔的往二楼而去。
二楼只有族中长老才能踏足。
这还是他第一次来,有些激动的将长老身份令牌与在门中凹槽贴在一起,大门“吱呀”一声,缓缓开启,法阵光幕向两边散开,映入眼帘的却是一一排排的书架。
比起一楼的浩瀚书海。
二楼的书架仅有一百出头。
上面分门别类的一一放置了不同玉简。
王义安目标很明显。
直接移步到第二排。
目前而言。
他的逃生手段只有遁入空间,这明显是短板也不合理。
族中一共收录了六份关于逃生的秘笈,王义安一眼便被【影遁术】吸引,此秘术乃是以燃烧修士精血寿元为媒介,可以幻化出十道血影向不同方向逃遁,其中想要辨识到真身,就算是筑基后期修士也难以办到,而且此秘术一旦激发,遁术堪比紫府大修,距离长达百里。
若是旁人。
燃烧精血寿元代价可谓不小。
可他有神魔树啊!
这影遁术对于他而言无疑是最为合适的!
抄录了一份【影遁术】,王义安便直接返回了蛟龙峰,蛟龙峰中只有王礼毅一人在默默制符。
如今柳婉贞回山,暗河的灵鱼便由她打理,王义宝三天两头的便往黑蛟河跑,而王义炫及王义岫晋级到二阶中品制符师后陷入了瓶颈,王义安便让他们去演武堂与同辈多多切磋武艺。
反倒是王礼毅。
平日里除了修炼便是制符。
就连这几日的筑基大典也没有参加。
王义安站在门外看他制作的乃是二阶下品回春符。
下笔如有神。
然则。
只剩下一点后沟时。
回春符却是嗡的一声燃了起来。
“还是不行吗?”
王礼毅喃喃道。
他执笔想要再制作一张时,蓦然发现什么,转过头来见是王义安,平时总是蹙眉的脸上露出欣喜之色,连忙行礼道:“见过义安叔。”
王义安微微颔首拿起他桌上的废弃符篆一一看了,末了放下后道:“你制符技艺已然可以制作出二阶下品符篆,可惜的是你体内法力不足,除了制符,还需得花更多的时间在修炼上。”
王礼毅是五灵根。
即使他日夜苦修,但没有灵丹灵药辅助下,如今也才练气三层,距离突破练气中期还差临门一脚。
王义安一拍储物袋。
三瓶血灵丹向王礼毅飘了过去:
“这血灵丹有助你突破瓶颈,不过一月只能服用一瓶,切莫滥用。若是修炼上有什么疑惑的除了我外,你还可以找玥玥,可明白?”
王礼毅本想拒绝。
上次义安叔给自己的五块灵石还没换上呢。
可是。
他也知道若没有灵丹辅助,他可能还要卡在练气三层半年甚至更久,如此一来,制符一道也跟着比旁人慢下来,王礼毅心中感动,双手接过丹瓶:
“谢义安叔赏赐!”
如今他实力低微还不上。
但总有鱼跃龙门的那一天。
王礼毅暗自捏紧拳头。
王义安又看了眼王义炫,王义岫两人留下的废弃符篆,一一写下了注解,但是轮到王义宝时,他每天却蹙了起来,从笔锋看,王义宝比起其余三人太过急躁,而且一看便是基础打得不扎实,王义安没有客气,照实批注了,不过却封禁了起来,让王礼毅代为转交,免得他在其余三人面前落下面子。
末了。
王义安想起一事:
“礼毅,以后你每隔三两个月抽空去一趟万芳园。”
作为长老身边的人。
时不时的探访。
想必族人也知道眼高手低,不会再出现为难义直母子的情况。
从制符小屋出来。
王义安扫了眼玥玥的密室。
玥玥乃是当真不愧的修炼狂人,在绞杀火蟒后,她便又接着闭关了,就连筑基大典也没有出来,久而久之,蛟龙峰的人似乎把她都给忘了。
“也不知道这丫头突破到第几层了?”
王义安进入密室。
将阵法关闭,检查一遍无误后,意念一动,直接便进入了掌上空间。
接下来。
他打算闭关修炼到练气九层再出关。
加快修炼速度的最有效办法自然是先把神灵穴位修复完整。
王义安袖子一挥。
积攒了两年有余的一瓶瓶灵液从茅草屋中飞了出来,一一倒在神魔树树根下,神魔树的气根轻快的飞舞着,在树冠上,一根根气根崭新的气根破芽而出。
最终。
成功的再诞生出了四条气根。
王义安盘旋坐在神魔树下,新长出来的气根没入体内,滚滚生命元气注入奇经八脉,顺着天地二桥快速运转,神灵穴位的薄弱处得到快速的修复。
“噗通”
“噗通!”
空间中响起王义安强劲有力的心跳声。
在他皮肤处。
更是有蒙蒙青光亮起。
“轰”的一声。
王义安的经脉此时微微一震。
神灵穴位彻底修复完毕。
法力运转之时,再没有经脉痛楚,也不会有法力泄露而出,困扰了他近三十年的隐患得以解决!从此以后,便是天高任鸟飞,海阔天空!
待神魔树气根从体内退出后。
他欣喜的睁开眼睛:
“寿元再次增加了四年!!”
王义安返回茅草屋后,在灵眼之泉坐下,运转《混元决》功法。
......
修真无岁月。
三年后。
又到了六月六。
正是三年前王家筑基大典盛开的日子。
千里山的血色通道依然还是有络绎不绝的修士进进出出,在百宝阁中正埋头算着一年账册的八伯王仁熵心跳突然加快,一种心悸之感传来,他连忙丢下手中的账册,快步走到外面。
却见。
炎日烈烈的暑天。
一片冰冰凉凉的雪花落在他脸上。
千里山这些年这里已然形成了一个小镇模式。
正在忙碌行走的众人,一个个停下脚步,抬头愕然看向天空。
却见。
漫天雪花纷纷扬扬落下。
在烈日的炙烤下。
雪花却丝毫没有融化的迹象:
“六月飘雪!”
这是不祥的预兆啊!!
七伯王仁熵蓦然看向那血色通道,此时白雪覆盖在通道上方,映照得上千个通道更加娇艳!
“这是.....”
七伯王仁熵只是看了一眼。
便觉得血液沸腾。
诡异!
他连忙转身吩咐族人把百宝阁中的物品一众收集起来,当即离开了千里山,快马加鞭的返回落凤山,离得千里山远了,却见那漫天飞舞的雪花却只有千里山百里范围内降落。
此时。
千里山的众修士也察觉到异常。
不敢多待。
一个个的结伴离开。
驻扎在千里山的清虚门弟子却是眼睛微微一亮,飞快的激发手中千里传讯玉符,激动道:“回禀大长老,‘灵药’已经成熟,可以开始‘炼药’了。”
.....
崂山山脉。
后山禁地。
大长老天虚子接到玉符后。
半盏茶不到。
清虚门的警示钟声便响了起来。
长春殿中。
清虚门七峰峰主皆齐聚于此。
上首的天虚子见人到齐后,徐徐道:
“喂养了那头血魔十五年,血魔成丹就在近期,吩咐下去,七峰子弟尽数出动,崂山程,傅,吴,余四大家,滦州四筑基家族,全部征召,一月后汇合南阳郡千里山,挥军进驻血渊!”
.....
七伯王仁熵返回落凤山,立马去后山找王仁山。
三年时间过去。
王仁山已经从筑基一层突破到筑基二层巅峰。
看见王仁熵一脸大难临头的面容,瞳孔一缩:“七哥,可是千里山血色通道出了事?”
“正是”七伯王仁熵脸色肃穆:“族长,千里山天降异象,六月飞雪,恐怕是不祥之兆,我们得.......”
七伯王仁熵话音未落。
一阵急促的蜂鸣声响起。
却是王仁山腰间的一块千里传讯玉符亮了起来。
此玉符乃是清虚门赐下。
两人脸色微微一变。
这真的要变天了!
王仁山一道法决打在玉符中。
玉符中一道威严的声音传出:
“王家众人听令,即日起,筑基修士全部征召,另外练气七层征召三十,少一人以一千灵石替补,一个月后抵达南阳郡千里山汇合,违令者诛灭满门!!”
王仁山亘古不变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惊容。
王家迁移至此四百余年。
这是清虚门下达的最强征召令!
这天真的要变了!
.......
北山郡张家。
后山禁地。
张族长张浩天正眼含欣慰的看着跟前的张明秋,此时的张明秋身上散溢出一股血煞之气,刚刚晋升到筑基期的他灵压还有些不稳,这是张家在折损了十六名子弟后,终于有一人在血煞地坑中筑基成功。
张浩天老怀宽慰。
从今日开始。
他们张家便是拥有两名筑基的世家。
相比王家驻山筑基还多出一名。
被王家压了三年,总算是扬眉吐气:
“明秋啊......”
正想说些什么。
腰间的千里传讯玉符嗡的一声响起了急促的蜂鸣声,在听到里面的内容后,张浩天却是脸色大变。
.......
同样的一幕。
在崂山程,傅,吴,余四大家。
东山郡西山郡柳家李家同样上演着。
众人惶然。
觉得一场暴风雨正在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