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明媚,微风和煦,今日注定是一个美好的一天。
然而荀彧却不太好,站在城头望着张合离去的背影,他无力地揉动着眉心。
昨夜和诸葛亮商讨到天明时分,两位绝世天才居然只得到了一个可笑的结论——王弋中邪了。
事实上他们推演了无数种可能,将每一个人,包括他们自己都代入进去,却没有找到任何蛛丝马迹。
做为一位志向高远,才华傲世的文臣,他们是不希望自己辅佐的主公太有主见的,但他们的主公是王弋,那他们就不想看到王弋过于听话了。
因为王弋从来都不是一个听话的人,他只接受建议,根本不会改变决策方向。
可是这一次……若说诸葛亮多次改变进攻策略是为了展示才能还说得过去,可王弋对吕布的杀意已经成为执念了,绝不可能放任诸葛亮展示自己。
火药、并州、幽州、张飞重伤,前军屡次失误。
这是他们目前唯一掌握的线索,同样是超出他们认知的东西。
不能说完全超出认知,荀彧是知道王弋曾大肆抓捕过术士的,诸葛亮也猜测出火药是炼丹术的产物。
这正是两人最担心的,任何事一旦有了术士参与就会变得非常麻烦且诡异,而且这种事情两人还解决不了,毕竟诸葛亮只学会了张角的小伎俩,但是大本事……他是真没敢学。
“希望一切都是无端的妄想吧……”荀彧试图说服自己,也不知有没有效果,但见他大步流星走下城墙,向王弋的居所走去。
接下来的关键不在于确定王弋是否被人操控,也不在于诸葛亮如何调动左军,而是在于张合能否完成任务。
他只给了张合一个目标,可没告诉张合任何计策……
张合一路星夜疾驰,不到时日便返回陈留军营,在那里找到了督粮官。
见面后他满脸错愕,诧异道:“你……你是……”
“张将军,许久不见。”
那人一身四五十的年纪,并不壮硕,一身甲胄不太合身,见到张合一面问好,一面行礼。
“蒋义渠!”张合终于在脑海深处挖出了督粮官的名字,惊呼,“你不是跟王芬一起死了吗?”
“张将军何出此言?当初打鲜卑、平灭高句丽,您可都是吃下官送的粮啊。”蒋义渠岔开了关于王芬的话题,笑道,“下官怎么说也是五军军务府的司马,要是真死了,也不算是一件小事。”
“你别下官了,我才是下官……”一听到蒋义渠竟然是五军军务府的司马,张合吓了一跳,赶紧行礼。
开玩笑!司马可是五军军务府的实权二号人物,论品级比他要高上两级半!
蒋义渠去赶紧将张合托起,说道:“张将军乃是殿下爱将,官职升迁不过殿下需要而已,下官可受不得此礼。某观将军行色匆忙,可是殿下有什么旨意吗?”
“我这里有一封荀尚书的信,蒋将军先看一看?”张合不再客气,说着便从怀中摸出一封书信交给蒋义渠。
蒋义渠校验过后取出信件看了一遍,神色变得有些凝重,沉声道:“下官这里没有问题,只是不知将军需要多少人马?”
“我?嗯……让我想想……”张合的眼中逐渐透露出精明之色,似乎终于将丢在一旁的脑子放回了应该安放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