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过去了太久，金玉清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听到这个名字了，自从他死去，这个名字在金家就成了一个禁忌。
可即便过去了那么久，再次听到这个名字，金玉清还是湿了眼眶。
“你这个该死的家伙！”金玉清悲愤道。
丁灏不做任何辩解，默默承受金玉清的控诉，那是她应得的，也是他应该承受的。
“谁雇佣你杀他的？”林妮问。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
这个回答出乎林妮的意料之外，她不禁皱起了眉头。
“是的。”丁灏点头，一脸认真的说，“当年正是我们黑手套最辉煌的时候，因为有太多需要处理的任务了，我们推举了一个人专门负责与发布任务的雇主对接，而我们则只需要去做任务就行，想知道雇主是谁，得去问他。”
“他是谁？在哪？”
“他叫柳白杨，我也不知道他在哪，甚至他是不是还活着都不知道。”
说到这个人，丁灏明显失落了很多。
似乎这个柳白杨与他的关系不一般，而这个柳白杨的失踪显然也不正常。
“死无对证？”
尽管看起来不像是在说谎，但这样的结果很难让人接受，所谓的柳白杨是否真实存在还得打个问号呢。
“他七年前突然失踪，我们黑手套也从那个时候开始衰落，直到后来又回到各自为政的局面才重新稳定下来，这些年我一直在试图寻找他的下落，但……”
林妮眉头皱得更深，而金玉清则直接问道，“我不信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我确实知道一些。”丁灏点头道，“因为我与柳白杨的关系还算不错，我跟他聊过一些雇主的事，当年雇佣我们黑手套杀金玉晟的人就是你们金家的人，但那个人并不姓金。”
“你都知道那个人不姓金了，还说不知道是谁？”齐桓不禁吐槽道。
“柳白杨会说一些雇主的事，但他不会透露雇主的身份，我之所以知道那个人不姓金，是因为我听说那个人是你们金家的人，吐槽了一句果然同姓的往往最黑，他告诉我那个人不姓金。”
林妮听得思绪百转。
如果丁灏说的都是真的，那么事实可能比自己猜测的还要离谱，当年雇佣黑手套杀金玉晟的人怕不是……那个人！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金玉清的小姨加入反烂人联盟的原因就明晰了。
“你见过你的小姨夫吗？”林妮突然问。
金玉清被问得一愣，摇摇头。
她几乎是一出生金家就内乱了，内乱持续了十几年，太多人死在那场内乱之中了。
其实就连小姨她都没见过，毕竟内乱一结束她就脱离了金家。
“那玉琪呢，她见过吗？”
“应该也没有。”金玉清想了想，摇头道。
“原来你是金家那个二小姐！”
齐桓一脸震惊的看着金玉清，传言她可是美得不可方物。
奈何这个猴头面具太有效果了，把金玉清的气质拉低了不止一个档次。
“淡定。”林妮平淡道。
“我很淡定！”
林妮轻呵了一声，懒得戳破齐桓那无聊的谎言。
“你好，我是金玉清。”
金玉清回头，客气的跟齐桓打了个招呼，随即看向林妮，“你为什么问这个？”
“我想也不需要去问柳白杨了，当年的雇主就是你的小姨夫，金沂的父亲，渣了你小姨的男人。”
“你说……什么？”
金玉清懵了，齐桓也是一脸震惊，倒是丁灏没什么反应。
“我说你有意思吗？绕这么大一圈就是为了把自己摘出去，难不成你发了什么毒誓？”
林妮看着丁灏，问了些让金玉清和齐桓摸不着头脑的问题。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丁灏平静的说。
“好吧。”
见丁灏如此，林妮也不再逼问他，转头向金玉清解释自己刚才的结论。
“我之前让你回去查一查你小姨的事，其实就是为了搞清楚她为什么加入你的反烂人联盟，这关乎到她的动机。”
“动机？”金玉清更加疑惑了。
“是的，动机。”林妮道，“她不让你接近当年的真相，坚决要杀宋桦的动机。”
“我……不明白。”
“我也不明白。”齐桓道。
“你闭嘴。”林妮白了眼齐桓。
“是金家的人，但又不姓金，对金家十分熟悉，且与现在雇佣桓魔的人关系匪浅，同时符合这些条件的人只有一个。”
那就是金玉清的小姨夫。
“这些我都能理解，但你说的渣了小姨，这从何说起？”
金玉清震惊的是小姨夫渣了小姨这件事，而不是当年那个雇主是小姨夫这件事，虽然这件事才是重点。
“我记得你说过，你小时候曾经也有过类似白马王子的幻想，且因此数次差点被坏人骗。”
“是的。”金玉清点头。
如果不是有金玉晟，她好几次差点就出了事。
因为父母忙于金家内乱之事，根本没空管他们，作为哥哥的金玉晟就承担起了那样的责任，尽管他也只是一个孩子。
“当时听你说这些的时候我就很纳闷，你们金家即便内乱，也不至于谁都能随便进吧？直到线索指向你的小姨，我想明白了，不是你们金家安保太差，而是出了内鬼。”
金玉清已经大概听明白了，因而瞪大眼睛。
“如果数次对你下手的人是那个雇佣丁灏杀你哥哥的人，是不是就合理多了？”
“我去！”
齐桓这会儿听明白了，不禁爆出一句金句。
这可是惊天大瓜！
这次没白来，太劲爆了！
“注意你的言辞。”林妮瞥了眼齐桓，提醒道。
齐桓连忙比一个ok的手势。
“你的意思我明白了，可这与小姨的动机有什么关系？”
“你觉得这件事她知不知道？”
金玉清想了想，先摇头又点头。
“一开始应该不知道，后来肯定知道了。”
“你的小姨夫死在内乱之中，是死在前线的，她可以恨那个渣男，可以脱离金家，但不能不考虑如果事情被揭露，金沂要怎么在金家自处。”
至于追杀宋桦，大概率是因为宋桦激起了她的ptsd，导致她对那个渣男的恨移情到宋桦这个倒霉鬼身上了。
纯纯的无妄之灾。
“那也就是说……”
金玉清因为林妮之前的猜测十分纠结，现在有种拨开云雾的感觉了。
“之前应该是我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