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衡殿，密室。
“我的那个死对头来了。”
叶摩老祖的对面，一个看起来不过二十四五，长相清秀似女子，城府颇深的男子笑眯眯的执黑子落下。
“他来会影响你的计划？”
“那倒不至于，他有点能耐，但不多，我还没把他放在眼里。”
叶摩老祖思考片刻，执白落子。
“黄龙山的那个袁听风不简单，他也许会是个变数。”
男子摩挲着手中的棋子，轻笑一声。
“他若早点来，或许真的能给我添些麻烦，不过现在嘛……”
啪。
黑子落定，杀机毕露。
叶摩老祖手持白子，看着棋盘沉思良久，最终还是放弃认输。
自男子来，叶摩老祖与他下了十盘棋，竟未赢一次。
“龙虎山有你这样的后辈，何愁传承啊。”
看着男子，想到闻人家后继无人的现状，叶摩老祖喟叹不已。
“我可不是龙虎山的传承人，他们压根没把我当自己人，不然我又何必跟他们对着干呢？”
“唉……”
叶摩老祖一声长叹，也不知道他是在叹男子的不公平遭遇，还是在叹闻人家的未来渺茫。
……
“你的老对手？”
林妮与关心月二人都被张洲钦的这个消息震惊到了，实在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内幕。
“我虽然是龙虎山的弟子领头人，但实际上只有我自己这一派和一些中立派听我的，另外一派的弟子听他的。”
“可以理解。”关心月道。
玉城山也差不错是这么个情况，黎照梁虽然是名义上的领头人，但关家听关辰的，闻人家听闻人倩怜的，就连开阳殿都只听洪百烈的，当然现在是臧姑钗。
黎照梁这个领头人当得比张洲钦要憋屈多了，不过玉城山一向如此，他早已习惯了。
就算是关家轮到了这个领头人的身份，关辰也一样只能号令关家的弟子，其他弟子压根不会搭理他。
龙虎山只是两极分化，而玉城山则是散装联盟，谁都不服谁。
“我可以确定那个家伙来了玉城山，不出意外的话他现在就在闻人家，离渊上人道侣突然被刺杀，由此引发的一系列乱象，太像是他的手笔了。”
饮霞上人没想到张洲钦压根没有按照她的设想去对付明面上的敌人，而是紧抓龙虎山内部的事，甚至不惜为此透露了很多龙虎山的事。
颇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意思了。
“说了半天，你的那个老对手是谁？连个名字都不能说的吗？”关心月不悦道。
“他叫张霖淙。”
“张霖淙？”林妮觉得这个名字有点熟悉，但又想不起来为什么觉得熟悉。
“你们应该没有听说过他，这个家伙低调得很。”
关心月点点头，“我确实没听说过他。”
“我现在还没搞明白他要借刺杀离渊上人道侣达成什么目的，所以想从你们这里再听一次发生了什么。”
话说到这个份上，关心月也不好再反对了，便示意林妮可以说了。
其实就算张洲钦不解释那么多林妮也会告诉他的，但既然能换出这么多情报，又何乐而不为呢？
林妮从与坛云上人斗法开始，一直讲到张洲钦来之前，事无巨细，讲述得十分详实。
听完林妮的叙述，张洲钦陷入了沉思。
而一旁的尤莉莉开口道，“林姐姐讲的与饮霞师祖讲得确实有很大的出入呢。”
“她跟开阳殿那帮人一条绳子上的蚂蚱，自然会往利好他们的方向说了。”关心月冷笑道。
作为策划并参与了针对坛云上人的计划的人，她很不爽那些拿这件事说事的人。
明明卢慧君的死与这件事没有任何关系，参与计划的所有人都没有机会和理由去刺杀卢慧君，可偏偏有人不带脑子和眼睛，非要把屎盆子往自己一行人头上扣。
简直恶心人！
“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林姐姐的叙述也是在利好自己呢？”
尤莉莉面带笑容，用温柔的语气说出如此冷淡的话，关心月脸上浮现不悦之色。
但她说得有道理，林妮毫不避讳的点头道，“你这么认为也可以，同样一件事，不同的人的看法不同，没有谁是真正站在旁观者或者上帝视角看的。”
“我相信林姐姐，林姐姐不是那种会刻意摸黑别人的人。”
尤莉莉突然话锋一转，好像刚才说那话的人不是她。
相比于张洲钦，尤莉莉更加难以捉摸，也更难对付。
关心月收起了因为对方实力弱而生的轻视，开始正视她了。
“那个家伙的目的我还是没能弄明白，不过我已经有些头绪了，我得再去见孙晨雨了。”
说罢，张洲钦起身。
“能帮到忙就好，如果能尽快结束这件事无疑是最好的结果。”林妮客气道。
与林妮二人告别后，张洲钦回到汇合点没等几分钟黎照梁便来了。
明明过去了不过半个小时，他肯定就在附近，压根没有去找关辰。
看破不说破，张洲钦就当不知道，与黎照梁客套了一番后迅速向孙晨雨那赶。
那边黎照梁也已经约好了，就在他从关家离开之后。
办事效率这方面，黎照梁可是得到黎鸢这个经常搞事的妹妹的认证的。
等到张洲钦他们离开，彻底看不到了，齐岳舟才一跃而下，来到二人身旁。
“你们究竟在聊什么？”
齐岳舟虽然不怎么擅长那些弯弯绕绕，虚与委蛇，但他没吃过猪肉还能没见过猪跑吗？
刚才他们的谈话绝非明面上的在讨论卢慧君被刺杀一事。
“你不是都听到了吗？”关心月随口敷衍道。
“我能听出来你们不是在单纯谈那些事，但我听不懂你们的话外之音，言外之意。”
“你们齐家都是直白的谈事？”
关心月感到不可思议。
“当然不是。”
“那你还能听不懂？”
齐岳舟点头。
“他的意思是龙虎山的事他来解决，玉城山的事他不掺和，不管最后结果如何，与龙虎山无关。”林妮道。
“我就说不会那么简单。”
“这个张洲钦倒是看得明白，如果龙虎山坚持下场与离渊上人共进退，怕是很难抽身。”
关心月对张洲钦的印象好了许多，但还在相信的红线之下。
“那个张霖淙你们真的没有听说过？”
林妮突然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