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义隆道:“檀小将军,如今吴炳大多数证据已经确凿,但是朕还是有些担心,吴炳只不过是一个黄门令,他居然敢诬陷朝廷大将,车骑将军,难道就因为和你的矛盾吗?”
檀承伯听到这里,道:“陛下,莫非他只不过是表面的那个人,他背后还有人?”
刘义隆越发欣赏檀承伯,道:“聪明,朕之所以让二位回京,就是演一出戏给吴炳,不过就要委屈二位。”
檀道济道:“陛下就吩咐吧,能够为国除贼,我父子二人义不容辞。”
刘义隆大喜,道:“好,明日,朕将二位下狱,放心,朕会让人保护二位。”
檀道济不在乎道:“陛下,不如让人打臣父子一顿,咱们也效仿赤壁之战的苦肉计,否则吴炳很难相信。”
刘义隆有些不忍,毕竟他不希望檀道济受伤,不过看到父子二人的眼神,心中大为感动,于是道:“好,朕再此允诺,此时之后,檀道济封襄国公,檀承伯封孝义侯。”
檀道济道:“陛下,些许微末功劳,何以封公,臣不敢接受。”
刘义隆道:“檀卿,为国除贼,此乃大功,岂能不赏,这是朕的旨意,难道卿要抗旨吗?”
檀道济道:“臣不敢。”
刘义隆道:“既然这样,就委屈二位就,铄儿,让青龙卫进来吧。”
“诺。”
很快,四名青龙卫士卒将檀家父子二人拖出天禄阁,随后下入天牢,朝堂哗然,徐麟、刘义符、刘义康、刘义宣、王华、余澋等重臣不断劝谏,都遭到了刘义隆申饬,很快,有消息传出,檀道济父子被刘义隆下令合打了五十军棍,还是太子刘绍出面求情才作罢。
很快,吴炳得到了消息,一名内侍道:“大人,这下可好了,檀道济父子被下狱,恐怕是翻不了身了,就是没能直接弄死二人。”
吴炳一脸笑意,道:“哼,檀道济一介武夫,还真是鲁莽,如果他不回京,陛下碍于他手中兵权,必然忌惮,不敢轻易动他,他却直接返回长安,这不是任人拿捏吗?”
“大人要不要……”
吴炳道:“不必,只要削去檀道济兵权,檀家就完了,檀家那几个小崽子就不是我们的对手了,不过不能让他们好受,去天牢打点一下吧。”
“诺。”
很快,几名看守天牢的士卒喜笑颜开的从一名内侍手中接过凭证,足足有近十万钱。
内侍走后,几人恢复了正常。
“呸,什么东西。”
“哼,如此下作,要不是南平王殿下吩咐,我们才不会接呢!”
“是啊,不过还是要告诉殿下一声!”
“这样,你去告诉殿下,记住要隐蔽,我等去看看檀帅。”
“好,我们分头行动。”
随后,几人来到牢房,这是一个单间,周围没有其他犯人。
几人拿来好酒好菜,道:“檀帅,檀小将军,委屈了。”
父子二人相视一笑,,檀道济道:“无妨,这不是还能好吃好喝吗?”
“檀帅,今日宫中内侍前来,说要让兄弟们好好照顾檀帅和小将军,看来吴炳那个老杂毛不会放过檀帅和小将军。”
檀承伯道:“既然如此,兄弟们不要为难,随便招呼,我父子二人既然做戏,也要演全套不是。”
酒足饭饱,父子二人挨了一顿毒打,不过只是雷声大雨点小而已,看着很惨,其实没多大伤。
第二日,内侍前来探望,看完后满意的回复吴炳,当晚吴炳来到了天牢。
“檀帅,别来无恙啊!”
檀道济装着艰难起身,道:“吴炳,你个阉贼,诬陷本帅,早晚有一日,本帅要将你碎尸万段。”
吴炳阴阳怪气道:“檀帅,说你是武夫一点不假,真是粗鲁,你还是想想自己吧,你以为你还能离开这里吗?”
檀承伯道:“陛下不会放过你的!”
吴炳道:“哼,你以为陛下还会信任你们,你们真是太天真了,实话告诉你,就算没有咱家,你们父子也好不了,现在让你们死个明白。”
檀道济知道有希望,这要是能让吴炳说出他背后的人,陛下就能更加容易的肃清朝廷。
吴炳道:“檀帅,你应该知道,沈帅位列大将军,位高权重,不好对付,谢帅则掌管水军,不是任何人可以替代,至于朱雀卫刘帅,那可是宗室,更是不可轻动,只有檀帅,挡了路了。”
檀道济在思考,他究竟挡了什么人的路,还有,他如果真的被削去职位,谁能接替白虎卫统领。
秦王刘义季,不可能,他从不参与朝中争夺,而且如今是夏州副都督,最大可能以后接替沈庆之。
吴王刘义恭,也不太可能,他和刘义恭接触过,他没有那么多心机,而且他现在沉迷于训练那支弓骑兵,不会害他。
突然,他脑中闪过一个想法,这个想法让他不论如何都无法清除,他遍体生寒,一旦让他们成功,陛下都危险了。
吴炳见檀道济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心中十分畅快,道:“檀帅,别怪咱家,咱家只是奉命行事,要怪就怪你太过耀眼吧!”
檀道济没说话,突然后面传来声音。
“那朕能不能怪你呢?”
吴炳突然遍体生寒,吓得说不出话。
回头看到刘义隆冷冷的看着他,似笑非笑的样子极为可怕。
“陛下,臣……”
刘义隆道:“朕可当不得啊!”
吴炳立刻跪下,不敢直视刘义隆。
刘铄也上前打开牢房,将檀家父子放了出来。
刘义隆道:“委屈二位爱卿,朕的旨意很快就会下达。”
“多谢陛下。”
刘铄派人送檀道济父子离开,二人身上有伤,需要休息。
刘义隆则道:“影子,此人交给你了,务必撬开他的嘴,记住,他说出全部事之前不能死了,否则朕拿你是问!”
影子立刻道:“陛下放心,卑职会好好的照顾吴大人的。”
刘义隆很满意,道:“传旨,黄门令吴炳贪腐成风,即刻押入天牢,此处无朕旨意任何人不得接近。”
刘义隆说完返回了未央宫,影子则秘密将人带到了大理寺暗牢,天牢内依旧重兵把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