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白光穿透黑暗,降于血日之上,俯瞰这血契之地,一具具仙神之体,挂于骨山之上,死前遭受极刑地种种惨烈状态,还依然保留,直面展露他眼前。
圣龙骑士凝视着仙体,眸色一暗,胸腔燃起熊熊烈火,这些仙体不是无名之辈,正是他身后势力之一云澜仙宫。
“天昊,今日我定让血债血偿。”
天昊走出大殿,仰头看向血日,扯唇一笑:“我当谁人这样狂妄,竟敢直呼本王名号?原来是圣龙殿下。”随即指着悬挂的仙体,阴沉说道:“早知圣龙殿下要来,我特地准备见面礼,不知你可还喜欢?!”
“今日,我就算耗尽命脉,也要将你挫骨扬灰。”
圣龙骑士眼眸森然,清亮的嗓音中压抑怒火。
天昊冷笑一声,不紧不慢坐上椅子,手托着下巴,静静欣赏着圣龙骑士暴怒的样子。
“圣龙骑士,时至今日,你可曾后悔走正道?”
圣龙骑士眸光骤然一缩,悔恨之意蔓延心底,正道之路,艰难险阻,即便如此,他从未就此放弃,但今日,他万般懊悔。
“够了,闭嘴!”
天昊双目微眯,漫不经心的转动着手上扳指。
“圣龙殿下,还真是贵人多忘事,我好心提醒殿下,九星棋盘你本该闭口不谈,可你于心不忍,全盘托出,逼他们入局,这才惹的神魂俱灭下场。”随即,他站起身,面色带有几分阴鹜,缓缓笑起来。
“本王实在欣赏圣龙殿下,不忍你命丧于此,殿下不妨加入魔界,你助我坐上三界至尊之位,我允诺殿下天界行正道如何?”
圣龙骑士凝望着天昊,眼里愠色渐浓:“以欲望作为报酬,引多少来助你,就有多少人反你,迟早有日会落得一无所有。”
天昊闻言不怒反笑:“哦,是吗?!圣龙殿下所言倒有几分道理。”说着,他侧目,看向身旁的儒坤。
“儒坤,你认为呢”
这名入耳,圣龙骑士双拳紧握,身体微微颤抖,愤怒几乎让他失去理智。
“儒坤,你真是畜生不如,仅为一己私欲,竟不惜杀害手足兄弟。”
儒坤轻声叹息,满不在乎的捋捋道袍:“只要醉娆死而复生,就算灭了龙族又如何?再说,他们本就该死,我珍藏之物琼化,竟然被凌天活生生打死,我因此心痛三日,那可是我寻觅很久才找到的替代之物。”
这番言此,听得圣龙骑士眉头紧锁,胃里翻江倒海,脸色阴沉的让人不寒而栗,随即他便笑了。
“就因为肉欲,你竟做到这般地步?!”
儒坤猛地瞪大眼睛,眼中闪过一丝狂怒,焦急的辩解:“我与醉娆并非肉欲,是纯洁无瑕的爱。”
圣龙骑士冷冷一笑:“爱?!你与醉娆行苟且之事,霍乱龙族,竟也称得上爱?”
儒坤攥紧道袍,急急念了几句清心咒,待心境恢复平静,才开口道:“醉娆乃我心爱女子,岂是你能随意谈论的。”
圣龙骑士神色暗淡,带着一抹难以掩饰的凄凉之色。
突然,一道白光劈空而来,圣龙骑士双目赤红,怒吼道:“是不是将当年之事全盘托出?你才能清醒?!”
儒坤眼神躲闪,清心咒念的更快了,生怕慢了一分,心神就乱了。
圣龙骑士摇摇头,苦笑道:“现在想起清心咒了?!就算念再多,有什么用?不过是披上道袍,行苟且之事的畜生罢了。”
音落,古筝之声渐渐回荡,寻着琴弦声,见着醉娆一身粉色长裙,腰间素色缎带,盈盈一握,衬出婀娜身姿,青丝随意披散,未施过多粉黛,眉蹙春山,眼一颦秋水,面薄腰纤,袅袅婷婷,娇媚无骨入艳三分。
龙族宴席上,这是二人初见,那时,儒坤十岁,只因喜爱古筝,便向醉娆求教。
醉娆撩拨青丝,笑了笑,媚态恒生,柔声说道。
“教你自然可以,可你拿什么回报我呢?”
儒坤挠着头发,灵光一下,“扑通”一声跪地。
“师父在上,受徒儿一拜。”
少年单纯之举,惹得醉娆笑的前仰后合,手指点点儒坤额头,娇嗔着。
“真拿你没有办法。”说着,示意儒坤起身。
醉娆打量着儒坤,问道:“你是十二龙神之一,儒坤?!”
儒坤点点头,自傲拿起腰间的龙形玉佩:“此乃龙神特有玉佩,师父别看徒儿年纪尚小,却早已达到本源之境。”
醉娆凝视着玉佩,若有所思,揉揉儒坤头发,轻笑道:“徒儿竟这般厉害,就不知道琴技会不会一样厉害?”说着,便勾起琴弦,奏起悦耳之声。
儒坤有样学样,幻化木琴,跟着醉娆乐拍,不出一日便跨越初级之门。
儒坤双手环抱,仰起头,撇着嘴:“徒弟这般聪慧,师父没有奖励吗?”
醉娆嫣然一笑,从袖口拿出一方宣纸,指尖轻轻一点,便幻成青兰之图。
儒坤接过画卷,嫌弃的叹息:“还以为是什么稀有珍宝?没曾想竟是一副画卷。”
醉娆将儒坤拉到身旁,指着画卷,耐心讲解:“此画卷,表面虽是一副青兰之图,实则却暗藏玄机,至于玄机嘛?要靠你自己发现哦!”
儒坤闻言,盯着画卷看了良久,不耐烦随手一扔:“一幅画卷,不值得我耗费心思。”说着,转身跑去,谁料没注意脚下阵法,一个不小心,便卷入其中。
醉娆见状,化作一道气流,随着进入阵法,仅凭一段琴音,便将阵眼破除。
儒坤醒来之时,已在行云殿,醉娆守了他三日,尽心尽力看护。
儒坤看着床榻边熟睡的醉娆,目光不经意扫到她额头上触目惊心的红肿,愧疚之心又加重几分。
醉娆苏醒,见儒坤安然无恙,欣喜一笑:“为师的乖徒儿总算醒来了,我这悬着的心总算可以放下喽!”
儒坤低着头,发出细微声音:“师父,那幅青兰图,我甚是喜欢,还望师父大人大量赠予徒弟。”
醉娆点点他的头:“早知徒儿欢喜,所以为师自作主张将画,挂在你的卧房。”
儒坤望着青兰之图,心中生出千万思绪,不禁问道:“既然已为师徒,还请师父告知来自何方?”
醉娆靠着门框,回眸一笑:“秘密,待时机成熟,为师自然如实相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