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之下蒋一成将目光投向了一旁的黄薇薇,他觉得黄薇薇顾及到这么多年的情分也应该会帮他说上两句话的。
然而令他意想不到的是,黄薇薇好像并没有这么做。
“一成哥,这些年麻烦你了我们都很感激你的帮助,你们家的恩情我们一定会报答的,”黄薇薇说的倒是挺诚恳的,但是她说话的时候一直不忘搂着孙赋雨的手,那脸上的笑容也甜得像是吃了蜜一样让蒋一成是说不出的难受,“不过我相信我和赋雨能够照顾我我父亲的,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
“好,好。”
蒋一成脸上的笑容逐渐收敛,他黑着脸连连点头,眼神中满是冷冷的恨意,他没想到自己以为已经是囊中之物的黄薇薇竟然就这么跟着别人跑了,还是那么一个既不帅也不像是有钱人的家伙,真是该死!
气愤至极的他跺了跺脚拂袖而去,而我们的孙二少爷则是和他的小女仆相视一笑,想撬我墙角?你还得看看你够不够格!
离开医院,孙赋雨开着车带着黄薇薇回到家里去收整家里为数不多的贵重用品,以后这座老房子他们应该是不会再回来了。
“这张照片,是我爸爸第一次带我去滑冰的时候照的。”
黄薇薇手中是一张有些泛黄的老照片,照片中的黄薇薇还是个彻头彻尾的小姑娘,像个小豆丁一样的她扎着一个长长的麻花辫,脸上带着喜悦的笑容发间沾染着星星点点的汗水,脚下踩着小孩子特制的滑冰鞋的她在那一刻绽放出了最为纯粹的天真和活力。
“就是在那个时候你就有了花滑运动员的梦想是吗?”
孙赋雨看得出那照片中的女孩对于花滑可不仅仅是感兴趣那么简单,她是真的热爱着这项运动,也是真的梦想着能够作为一个运动员参与到这项运动之中。
“是的呀,”黄薇薇的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怀念的色彩,“当时我虽然不知道那些大哥哥大姐姐们是在干什么,但是我觉得他们那样特别帅气,所以我也就梦想着能够像他们一样了。”
“有梦想是好的,至少也有个奋斗的目标,”孙赋雨从黄薇薇手里接过那张照片,小心翼翼地将其放进收纳袋里,“你看,现在你的梦想要实现了,这是一件多么令人高兴的事啊。”
“嘻嘻,那还不是多亏我亲爱的赋雨少爷嘛。”
黄薇薇嬉笑着凑到孙赋雨身边,这妮子自从跟孙赋雨那个过了之后就愈发地喜欢撒娇了,不过孙赋雨倒也不讨厌就是了,或者说这种被人依赖的感觉还让他有些小小的欣喜。
收好存折之类的贵重物品,又带上具有纪念意义的一些老物件,孙赋雨带着黄薇薇离开了那承载着她无数回忆的老房子。
斑驳的灰白墙壁上刻有人们美好的曾经,破旧的街道旁伫立着或陌生或熟悉的面庞,下水道里流淌着的也不仅仅是肮脏的污水亦有孩子们的欢声笑语,一切的一切在黄薇薇眼里都是那么熟悉却又显得有些陌生。
她变了,这里的一切也都跟着变了。
站在街口的转角处,感伤之情袭上心头,黄薇薇停步回望,远处的街景却已然离她远去。
或许人们就是这样,顺着一条永远不会回头的河流不断前行,每个人都渴望着而能够返回途径的河岸去寻找曾经丢失在这里的回忆,但是往日之日却从来都不会因为人们的希望而驻足停留。
挥手告别,曾经的你我在黄薇薇心中如走马灯一般缓缓飘过,她笑着放下对过去的思念牵起身旁那只温暖的手迈步走向美好的明天。
以往,苦痛的悲惨被当做怀念,如今,喜悦的欢笑也应是明天。
“再见,我曾经苦难交加的昨天。”
孙玉婷派来的车辆很快就来到了黄父所在的医院,孙赋雨和黄薇薇一同陪伴着黄父来到了第一人民医院。
提前付过费用之后,孙赋雨找到了特护病房外的黄薇薇。
“薇薇,手术安排在明天早上十点,费用我已经付过了。”
“麻烦少爷了。”
黄薇薇冲着孙赋雨挤出一个稍显勉强的笑容,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很显然她父亲的病情还是让她很在意。
穿着一身白大褂的孙玉婷听闻二人到来也很快赶了过来,她冲着黄薇薇温柔一笑,说道:“这就是薇薇吧,长得真漂亮,就是便宜小富裕个混蛋了。”
孙赋雨非常无辜地撇了撇嘴,你们聊天就聊天能不能不要把我也带上。
“玉婷姐你好,我常听少爷提起你,今日一看果然是有大家闺秀的风范。”
孙玉婷娇笑一声搂住了黄薇薇的手臂,“薇薇妹子的嘴就是甜,不像小富裕,除了会损我别的什么都不会说。”
孙赋雨有意反驳但是看到孙玉婷那不怒自威的眼神又不由得缩起脖子,没办法,这位在孙家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连老爷子的胡子她都敢去薅,孙赋雨就算是有天大的本事也不敢跟她造次啊。
“不跟你们开玩笑了,我过来是有正事的。”
孙玉婷的话让孙赋雨和黄薇薇不由得脸色一正,他们知道孙玉婷是一个很有规矩的人,既然她说有正事那就肯定不容小觑。
“是这样的,”孙玉婷站在探视窗外遥遥看向病床上的黄父,“黄叔叔他的病拖得时间稍微有些久了,并且他自身的身体素质也稍稍有些不太健康,所以手术的风险可能会比较大,我希望你们能先做好心理准备。”
“这是自然,但凡是手术就没有无风险的,这一点我们都明白。”黄薇薇说道,她知道这手术台一上能不能下来就全看天意了,不过这并不能影响她要为自己父亲做手术的原因,因为做了手术还有一线生机可要是不做那她父亲就只能等死了。
“姐,负责这次手术的医生信得过吗?”
“当然信得过”孙玉婷转过头解释道:“负责这次手术的是我的老师,他可是享誉全国的肾病专家,有他出马这场手术的成功率可是会高上不少。”
孙赋雨点点头,孙玉婷的老师名叫寇怀奇,是华夏医学会的核心成员之一,对肾脏疾病颇有研究,可以说在肾病这个领域他称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了,有他出马确实是让人放心了不少。
“行,时候不早了你俩差不多也去吃个饭吧,我再去找我老师聊一聊,争取把风险降到最低。”
“好的姐,你慢走。”
送走了孙玉婷,孙赋雨搂着黄薇薇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黄薇薇那担忧的目光始终注视在病房里的黄父身上,眉头也因为担忧的缘故而紧紧地缩着,孙赋雨暗自叹了口气,希望黄父能顺利挺过这一关吧,吉人自有天相,他受了这么久的罪也该有个机会享享清福了。
手术明天才会开始,黄薇薇留在了医院陪护而孙赋雨却并未久留,因为他得知孙廷骏孙子晓兄弟俩今天晚上就会回到孙家,他需要回去跟他们过过招,看看这兄弟俩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