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关时节,都有拜访岳家的习俗,水溶与元春便收拾了一番,为表示对荣国公府的重视,准备了不少的礼物,一行人浩浩荡荡的便朝着荣国公府而去。
荣国公府,荣庆堂内,水溶与贾母、王夫人闲叙几句,便打着去看看二丫头、林丫头她们的幌子,让她们祖孙、母女三人说说体己话儿。
游廊走道上,鸳鸯在前引着路,轻声说道:“二姑娘、林姑娘她们怕吵着老太太,故而避着了些,此刻应当是在西院那儿聚着。”
水溶闻言了然,小辈们的顽乐,且不说怕吵着贾母等人,便是顽过头了,说不得还得受训斥,自然是要对长辈避开些。
不过这些水溶也不在意,目光凝视着眼前丽人袄裙下曼妙的身躯,绰约多姿,问道:“鸳鸯,贾赦可还有纠缠你。”
“呃...”
鸳鸯闻言一愣,俏丽的脸蛋儿微微一热,垂眸低声道:“大老爷被老太太训斥了一顿,倒是没有在纠缠奴婢。”
上回贾赦逼婚,此事让贾母甚为恼火,狠狠的责罚了贾赦一顿,事情才得以平息。
只是明面上是如此不错,但当时王爷也在当场,那一句暗示讨要的话语,让众人都认为王爷是看中了她,私下里相熟的姊妹都打趣她福气到了,弄的自个有些....不好意思了。
水溶闻言点了点头,心下颇为满意。
对于鸳鸯,虽然容貌风流在水溶身边的人不算是一等,但这份忠贞、刚烈敢为以及机敏还是让水溶甚是欣赏,故而当初承诺鸳鸯一个去处,不至于让鸳鸯落得个与原着一般香消玉损的结果。
只是也不知怎得,与鸳鸯接触了几回,愈发的觉得其容貌清新可人,让人有些心动,好像就是那种耐看的女儿家,越看就越发的好看。
其实以水溶的品貌、身份而言,其身边不乏品貌一流的女儿家,只要稍稍表露些意思来,大把儿的女儿家送上门来。
旁的不说,王府里的那两位甄家女儿,直白些说,不就是上赶着送来的。
一开始,水溶并不想与贾家有什么牵扯,那些金钗丫头什么的都与他好无关系。
只是随着与贾家结为姻亲,相处久了,水溶的心态就发生了变化,就觉得这些在原着中有浓厚色彩的美好女儿家就应该归他所有。
晴雯、莺儿,金钏儿、玉钏儿、莺儿、紫鹃等,水溶都颇有兴趣,似有一种集邮的乐趣,让人不由自主的愉悦。
眼前的鸳鸯,也正是如此,甚至于是....
沉吟一声,水溶应道:“这便好,若是有什么难处,便与本王说,本王会替你解决。”
鸳鸯闻言,心下微微一暖,垂着螓首道:“有老太太照拂,奴婢也没什么难处,倒不需有劳王爷。”
作为贾府的第一丫头,深受贾母的倚重,国公府里的人大抵都要给她一份情面,哪里会有什么难处。
上回若不是贾赦是国公府的主子,且又是贾母的大儿,鸳鸯也不至于被逼迫。
舔着脸去求王爷,她算是什么位份的人儿。
水溶闻言双眸闪了闪,心下也是明白,想来在鸳鸯心中,贾母才是第一顺位。
他不反感这一点,毕竟若鸳鸯“忘恩负义”的,水溶还看不上她,要的就是鸳鸯忠贞的性子,等到了自个身边,不也是如此。
话虽如此,但水溶心里还是有些不爽,他都答应过鸳鸯了,当他说话不算话,要强行向贾母讨要她?
忽地,水溶瞧见前方有一条羊肠小径,树木葱郁,一块奇形怪状的大石立在其中,藤萝弥漫,好一处僻静的偷情之所。
心思微转,水溶快步越过鸳鸯,道:“鸳鸯,跟本王来。”
鸳鸯美眸看着少年朝羊肠小道而去,玉容微微一怔,心下便有些不安起来,脚下的绣花新不由的踌躇起来,轻声提醒道:“王爷,走岔路了,那儿要绕个大圈子。”
水溶闻言不以为意,举步踏进了羊肠小道,回身看着鸳鸯,道:“鸳鸯,随本王来便是,怎得,你还怕本王把你吃了不成?”
鸳鸯脸微微一红,垂着螓首,低声道:“也不是担心这个,只是怕有人瞧见了乱嚼舌根,对王爷影响不好。”
这...孤男寡女走这僻静的条路,加上原本府里就有些闲言闲语的,若是让人看见了,这不是坐实了那话,没来由的遭人闲话。
水溶见鸳鸯扭扭捏捏的,心下不觉好笑,打趣道:“谁敢嚼本王的舌根,本王就把他舌头给割了。”
开顽笑,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想着嚼他的舌根,一旦有这等下人,都不需水溶动手,贾母、王夫人等人便出手处置了。
能嚼水溶舌根的,要么是有身份地位的人,要么就是如同鸳鸯这般的女儿家。
鸳鸯见少年不理睬,径直前行,她也只能紧紧跟上。
水溶沿着小径前行,灌木愈发葱郁,忽地顿住了脚步,转过身去,一直紧跟在水溶身后的鸳鸯心有异样,一时不察,“啊”了一声,来不及停住脚,便撞在了水溶的身上。
感受着丽人温热柔软的身子撞入自己怀中,顿觉软相入怀,撞得人似有些胸口发涨。
带球...撞人,这丫头,本钱十足啊!
伸手揽住了那柔软的腰肢,水溶凝视着两人俏丽的玉容,笑道:“鸳鸯,怎得这般不小心。”
鸳鸯玉颊粉红,一双美眸眼波流转,似是有心惊魂不定,闻得少年之言,芳心颤动,不由的暗啐起来:“这是自个不小心?分明是你有意为之。”
抿了抿粉唇,鸳鸯轻轻推了推,见推不动少年,便也放弃了,低着螓首,颤声道:“王爷,您....您先放开奴婢。”
这搂搂抱抱的,成何体统。
水溶不以为意,伸手勾着丽人的下颌,凝视着丽人那张清新可人的脸蛋儿,晶莹的粉唇宛若桃蕊,散发着沁人的清香。
“鸳鸯,你这胭脂的颜色不错,让本王尝尝可好。”
鸳鸯闻言,芳心剧颤,俏丽的脸蛋儿浮上一层玫红,清澈明亮的明眸恍若一泓清水,泛着点点星光,也不说话。
人都被你抱着了,这会儿还问她,想尝你便尝就是了,她还能拒绝?亦或者说自个没有拒绝的资本。
说起来,这位爷怎得有些像那位宝二爷了,喜欢尝别人嘴里的胭脂。
水溶见状不急不缓,食指轻抚着丽人的唇瓣,只觉一片软腻,继续问道:“鸳鸯,行不行的,总得说一句话儿。”
鸳鸯芳心又羞又恼,抬眸嗔了少年一眼,低声啐道:“王爷,别作弄奴婢了。”
她算是明白过来,少年就是在作弄她,非逼着她说话,“羞辱”于她。
水溶“呵呵”一笑,看向丽人的眼神之中带着戏谑,没错,他就是在作弄鸳鸯。
不过鸳鸯都嗔恼起来,水溶也不好作弄太深,感受着指尖那抹柔软洋溢,水溶低头垂首,重重的印下,一时之间,温热的气息萦绕在两人的鼻翼间,带着醉人的芬芳。
“唔~”
鸳鸯涨红着脸,少年的霸道,让从未有过经验的鸳鸯丧失了思考能力和反应,只能被动的迎合着对方,一直到少年解开了她的襟扣探入其中,感受到身前的异样,鸳鸯才猛然间惊醒过来,忙不迭地推了起来,用带着哭腔的声音哀求道:“王爷,不行,真的不行,不能在这里……”
尝胭脂可以,但不能出格,要是在这儿,往后真真就没脸了。
水溶松开了手,退了一步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本王有些情不自禁了。”
这事儿真是情不自禁,有经验的人儿都知道,一亲嘴,手儿就控制不住,总是感觉缺些什么,不握些东西就不自在。
鸳鸯见少年果真不用强,心下微微一缓,红着脸一边扣襟扣,一边整理自己的鬓发,声音中带着几许颤抖道:“王爷是有身份的人,如何能这般。”
拉着丫鬟在羊肠小径弄,传出去了,有失体统,要做,那也得...在屋子里才成。
说着,鸳鸯怕水溶多想了去,便垂着螓首补充道:“况且奴婢现在也不能离开老太太。”
水溶闻言了然,感受着唇齿间的甜香,笑道:“本王心里有数,你放心,安心伺候老太太,早晚你是本王的人。”
鸳鸯闻言,芳心涌上一抹甜蜜,眼前的少年虽然偶有失态,但起码对自己还是有尊重的,不像有些爷们那样兴致一来就要不管不顾,这荣国府里吃亏的丫头难道还少了不成?
旁的不说,那位大老爷不就是如此,还想着祸害她哩!
只是听见少年说自个早晚是他的人,心中又有些羞涩,不过却并不反感,毕竟对方这话没毛病,若是以后王爷还看得上她,日后真真就是少年的人了。
水溶见鸳鸯整理的差不多了,说道:“走吧,去瞧瞧颦儿她们。”
原就是想着作弄一番鸳鸯,又没打算真做些什么,完事了也无需再待着,若是继续待下去,怕是要发生些什么奇妙的事情。
小径野炊,这....还真是让人怦然心动啊!
鸳鸯轻“嗯”了一声,忙不迭的在前引路,似是怕少年一个激动,晚节不保。
刚出了羊肠小径,正好碰见一袭锦绣的凤姐儿领着平儿迎面而来,瞧见少年后,狭长的凤眸微微一怔,在两人身上微微转动片刻,明媚的玉容嫣然一笑,上前招呼道:“王爷来了。”
此时原本面色恢复平静的鸳鸯复又浮上一层玫红,素手紧紧攥着绣帕,脚下的绣花鞋包裹的玉趾扣了起来。
这...是被抓了现行了,解释不清了,真真是羞死人了,都不敢看平儿是什么表情。
水溶凝视着凤姐儿娇媚的玉颜,一时之间有些恍惚,眼下这热情似火的“来了”之声,莫名的让人有一种熟悉之感。
点了点头,水溶面上带着几许不自然之色,道:“嗯,准备去看看颦儿她们。”
撞上就撞上了,以凤姐儿的精明、平儿的聪慧,难不成还会多嘴了去。
凤姐儿也识趣,并没有在两人身上做文章,凤眸微微一转,说道:“哦,我也正要去颦儿那边,王爷若是不嫌弃,一块儿过去吧。”
水溶闻言倒不觉有他,瞧着鸳鸯一副鹌鹑的模样,便说道:“鸳鸯,你先过去伺候老太君,这儿不用你了。”
鸳鸯心下一缓,这儿她有些待不下去了,早些离开也好,便盈盈一礼的应了一声,迈着有些局促的步伐离开。
凤姐儿凤眸微微眯了起来,两弯吊梢眉见着几许戏谑之意,笑道:“鸳鸯可是个极好的丫头,可是便宜了王爷了。”
水溶闻言不以为意,其实从他上回暗示的话语中,但凡有些眼色的人儿都懂,这鸳鸯已然算是内定的人了。
抬眸看了一眼凤姐儿,水溶道:“凤嫂子,咱们走吧。”
凤姐儿见少年不大理睬她,也不在意,“哎”了一声,领着平儿,扭着腰肢在前方引路,一路行至一处厢房,掀帘而入,只见屋内空无一人。
“凤嫂子,这是怎么回事?”水溶蹙着眉看向凤姐儿,询问起来。
人呢,他那些精致的小姨子去哪了?
凤姐儿神色湛然,落座在锦墩之上,眼神示意平儿去外守着,凤眸微立的看着少年,轻启红唇道:“王爷,颦儿她们在隔壁院子,我请王爷过来,是想让王爷给我一个交待。”
水溶面色沉了几许,凝眸看着眼前明媚的丽人,沉声道:“什么意思,本王何需与凤姐儿交待什么。”
把他骗了过来,还摆出一副兴师问罪的态度向他要交待,有什么交待可言,这凤姐儿是不是有毛病,吃饱了撑的。
真真就是强势惯了,以为人人都与贾琏一样?
凤姐儿见状不急不缓,狭长的凤眸紧盯着少年,微微眯了起来,哼道:“王爷,琏二爷藏的那位从江南来的柳姨娘,您不会不记得吧。”
对于贾琏在外藏的狗屁“二奶奶”,凤姐儿从黛玉那儿旁敲侧击了一番带来的江南女子,知晓了那位便是林如海的姨娘柳思思。
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凤姐儿都唬了一跳,多番求证下,才确认真是那位柳姨娘。
水溶闻言面色淡然,凝眸看了看凤姐儿,眸中闪过一抹隐晦的暗色。
原来是贾琏偷藏人的事情被发现了。
“贾琏藏人与本王何干,莫名其妙。”水溶早就与贾琏言明,这事他装作不知道,事发了也与他无关,凤姐儿寻他要交待真真是有病。
凤姐儿见少年否认,轻“哼”了一声,清声道:“王爷也不用唬我这个妇人,那贾琏能将人从江南带回来,少不得王爷的帮衬。”
她可是知道,让柳姨娘乘船是水溶的许可,其中要说没有猫腻,打死她也不信。
爷们啊,沆瀣一气的,专门害她们这些后宅妇人。
水溶闻言不可否,淡然道:“你自己管不住爷们,那是你自个无能。”
诚恳的说,贾琏好色归好色,但品性上来讲并无大错,这样的爷们在这个时代已然是极好的了,然而却因为凤姐儿一惯的强势,毁了这份夫妻感情,这能怪谁。
凤姐儿闻言,顿时语塞,两弯吊梢眉微微立了起来,狭长的凤眸直勾勾的盯着少年,芳心涌上一抹怒火。
我无能,我若是无能,如何管的了国公府上上下下几百人,还不是你们这些爷们惯是馋嘴偷腥,只会将过错甩到她们这些妇道人家身上来。
不过这话凤姐儿也不敢直说,缓了一口气儿,明媚的玉容浮现委屈之色,精明的凤眸蕴着水雾,声音中带着几许哽咽道:“王爷,我好歹也是您认可的“二奶奶”,那贾琏在外面藏人,别人都称她是“奶奶”,这事您总得替我做主不是。”
水溶神色淡然,道:“你放心,国公府的二奶奶始终是你,旁人越不过去。”
且不说凤姐儿深得贾母的喜欢,就凭其是王家之人,“二奶奶”的位置也稳若泰山。
凤姐儿眼眶红润,大颗的泪珠顺着明媚的脸蛋儿滑落,泣道:“您这话说的轻巧,我也不瞒您,大老爷和大太太那儿本来就不喜欢我,那腌臜东西现在碰都不愿意碰我,一旦外面那个带着孩子来了,往后我还怎么过日子。”
其实凤姐儿也难,因为她向着贾母与王夫人,故而贾赦与邢夫人并不待见她,再加上贾琏的态度,怕是自个一旦有错.....那贾琏便会寻机会休了她去。
以贾琏那凉薄的性情,不得不防。
水溶面色如常,清声道:“怕什么,即便外面的人生了,你也是孩子的嫡母。”
妾室生的孩子,都是归于大房下,生母只能是姨娘。
凤姐儿显然不满意这个答案,咬牙切齿道:“不成,孩子长大了,还不是向着生母,我可不会养那些个白眼狼。”
水溶:“.........”
好吧,其实凤姐儿说的没错,以她目前的状况,定然不会有子嗣,一旦孩子有了自己的想法,迟早将她这个名义上的嫡母抛弃,说是白眼狼也并无过错。
不得不说,凤姐儿这点看的很通透。
沉吟一声,水溶问道:“那你想如何?”
凤姐儿闻言凤眸闪过一抹精芒,厉声道:“我不能生,外面的也不能生。”
其实要不是因为柳姨娘的身份会波及黛玉,到时十有八九会被王爷嫌弃,怕是自个的境遇愈发的凄凉。
如若不然,以凤姐儿的性格,断然不会请求旁人,自个来个捧杀完事。
水溶双眸微微一动,这是要荣国公府长房一脉断根,到时只能从旁支过继了,只能说这很凤姐儿,专横霸道。
凤姐儿抬眸看了水溶一眼,见其沉默不语,面上带着几许犹豫之色,咬了咬粉唇,意有所指道:“那龌龊东西能把人拐来,怕是林姑丈葬礼的时候就勾搭上来,王爷,您也不想让颦儿知晓此事吧!”
水溶闻言,清秀的面庞沉了下来,看着凤姐儿的眼神中闪过一抹厉色。
好家伙,凤姐儿居然是在威胁他,她是怎么敢的?
此时的水溶明白过来,凤姐儿明白水溶素来心疼黛玉,自是不想让黛玉伤心,她是拿捏住了这一点,以为能拿捏自个。
啧啧啧....头发长见识短,胸...无脑,这两点在凤姐儿身上是体现的淋漓尽致。
自作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