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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四章 可卿:王爷,您还没漱口呢

中军都督府。

里间小憩之所,右都督冯清、都督同知牛继宗、都督佥事柳芳皆然在此,几人汇报些都督府的日常公务,大抵就是一些练兵的事宜。

只是那罗汉床上,几案上摆放着各色瓜果点心,水溶倚在背靠上,双手捧着好大一瓷杯,轻轻啜饮着杯子里的酸梅汤,眉眼处竟是自在色,哪里像是办公务的人,倒像是度假一般。

众人显然皆知水溶的作派,只是他们也明白备懒与无能不是一回事儿,真要是敷衍起来,这位爷的当头棒便会呼啸而下。

其实这样也好,相比于其他都督府,这位爷是放权之人,让他们有很大的施展空间,为了保持如今的和谐,自是汇报仔细。

水溶听着他们的汇报,待其言及山东地带的卫所之兵剪除匪患之事,心中沉吟片刻,忽而道:“练兵秣马,实而与之战,以匪患练兵,不失为一妙法,且这也是为民除害,博个好名声,索性下令让各地卫所之兵剿灭匪患,诸位以为如何。”

各地驻所卫兵闲着也是闲着,出兵剿匪,也算是有些事情干,见见血气的同时也能保靖安民,一举两得。

冯清闻言,将手中端起的茶盏放了下来,开口道:“王爷,此事属下会与兵部沟通,只是咱们还是要知会其他几位都督一声,否则显得咱们特立独行。”

出兵剿匪便需调兵,都督府虽然是独立部门,但无调兵之权,故而需与兵部沟通,而五军都督府各司其职,互不干涉,只是到底同属武勋一脉,若是中军都督府特立独行,倒显的不合群了。

水溶自是明白这个道理,笑对着身为右都督的冯清道:“此事你看着办就是,不过牛成他们几人跟着本王有些时日,也该出去历练历练,就让他们几人以监军的名义去各地随行剿匪,如何安排,你们商议个章程出来。”

剿匪的事情并不是什么大事,且又是保靖安民,兵部那边没理由拒绝,左右就是走一个过程,至于牛成那些年轻一辈任职北静王府的护卫原就是以此为进阶,让他们出去镀镀金,履历好看些,升职也快。

众人自然明白水溶之意,然则面色不显,倒是牛继宗笑呵呵的翁声道:“王爷千金之体,万不可松懈,还是让我家那小子护卫王爷吧。”

水溶抬眸看了一眼憨厚模样的牛继承,心中不觉好笑,谁说面相憨厚的人不会阿谀奉承,这马屁不是拍的滋滋响。

轻笑一声,水溶开口道:“本王身在京城,安全自是无恙,还是让牛成他们几人出去历练一番,日后好为朝廷效力,也能减轻诸位身上的担子。”

众人闻言皆然会心一笑,显然明白水溶话中之意,让牛成他们减轻自己的担子,无疑是将来接他们的班,毕竟他们都已经坐上高位了,所虑无非就是传承,保门庭兴盛。

至于说什么结党之类的,北静王府的招牌本就是一面旗帜,屋内的这一批武勋是他挑选的铁杆一派,不扶持他们还能扶持谁,况且世家子弟大抵都是不凡,又不是草包一流。

此时,水溶眸光闪过一抹亮色,转而道:“对了,北直隶一带剿匪事宜由本王亲自负责,此事本王会禀明圣上。”

驰骋疆场,鲜衣怒马少年郎,水溶自是向往,但是打仗什么的他一个王爷不好掺和,领兵剿匪倒是极为有兴致,正好过过带兵的瘾。

众人闻言面色一怔,尤其是身为右都督的冯清,他原本是属于荣国公府一派,只是北静郡王成了国公府的女婿,故而倚靠而来,犹记得当初水溶作风雷厉风行令其整顿京营,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那时他还心有愤懑,只是时过境迁,眼下他成了都督府右都督,位高权重,比之镇国公府还要风光,光耀门楣。

眼下水溶之意是带兵剿匪,若是水溶有个闪失.....且不说陛下是因为水溶上位才开始任用开国功勋一脉,便是水溶作为他们的领头人,那也不能出事,于是冯清谏言道:“王爷,千金之躯不坐危堂,些许匪患之疾,无需王爷亲自出马。”

牛继宗显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出声附和道:“冯都督言之有理,若王爷忧心剿匪事宜,属下愿亲自前往。”

水溶知晓众人的意思,摆手道:“诸位放心,本王坐镇中枢,不会去冲锋陷阵,好了,此事就这么定下了,无需多言。”

带兵归带兵,他也就是过过瘾头,不会傻到去逞匹夫之勇的冲锋陷阵。

众人见水溶发下话来,也不好再多言,心下计较起北直隶剿匪事宜,思虑安排周全,只要不冲锋陷阵,有大军保护,出不得问题。

正此时,一小吏走了进来,说是永王来了。

众人目光微转,默然不语起来,倒是冯清神色带着几许犹豫,若有所指道:“永王殿下倒是来的勤。”

水溶闻言轻笑一声,心中了然,想来是因为近段时日对永王的态度过于亲近,让手下的人多想了去。

沉吟一声,水溶施施然道:“毕竟那也是本王的侄子,顾念一二叔侄情分罢了,你们也不用在意,且先下去忙吧。”

几人闻言了然,顾念一二叔侄情分,那也就是不会掺和进皇子的争斗之中,且不说抵触什么之类的,只是要摸清水溶的态度。

旋即几人告退离去,不大一会儿,永王便走了进来,看着水溶闲情逸致的模样,笑着寒暄道:“十六叔倒是惬意。”

眼前的北静郡王哪里像是办公之人,怕是来都督府度假。

水溶闻言不置可否,他只需抓住都督府的大走向即可,不必事无巨细,自然也就显得轻松自在,即便自己备懒,依旧掌握大权。

反观永王这个嫡出皇子,却需要来回奔波,以求天子器重,有时候人比人当真是气死人。

不过细想一番,永王有一个天然的优势,那就是他有机会登上至尊之位,而水溶从过继之始,基本就断了这份念想。

所谓有得必有失,若不是水溶过继,你以为永康帝会放心他掌握兵权?

怕是连做个闲散王爷都不得安生。

永王见水溶兴致缺缺,倒也没在意,或者说是习惯了,将新式火器铸造完成的事情言简意赅的说了一遍,而水溶听后也没有多说什么,反正都是要等之后试验的结果。

沉吟一声,永王抬眸瞧了一眼水溶,目光微转,将手中的瓷碗放了下去,转而道:“对了,十六婶给永王府下了帖子,邀盼儿一同去清虚观打醮,到时还请十六婶多照料一二。”

说起帖子的事情,接到帖子的时候,永王是打心里高兴,这后宅相交的策略总算是有了效果,又或者说这都是张盼儿努力得来的效果。

如若不然,别说是下帖子了,怕是连个招呼都没有。

水溶闻言顿了顿,抬眸看了一眼神色恬然的永王,这侄儿言及新式火器是假,扯上侄儿媳妇是真,怕也是从他这里看看他的反应。

演戏吗,就看谁的演技高,恰当好处的默然片刻,水溶眸光闪过一抹亮光,声音中见着一分希冀,询问道:“你不陪侄儿媳妇一同去清虚观?”

永王闻言面色淡然,然而心里却是嗤之以鼻,面对他的时候就是永王,到了盼儿那儿便是亲昵的侄儿媳妇,还真是叔父情深。

话虽如此,但从水溶的态度来看,果真如盼儿所言,这位十六叔对她痴迷的很,如此甚好。

沉吟一声,永王笑道:“侄儿公务繁忙脱不开身。”

他若去了,怕是这位十六叔心有忌惮,索性不去给你们两人腾出空间,以便十六叔尽心照料,让盼儿怀上子嗣为好。

永王不去倒是没有出乎水溶的意料,只是怎么说呢,他挺希望永王前去,说不得到时能请永王欣赏一出好戏,想想就让人....

好吧,这种机会以后会有。

水溶轻轻颌首,语气渐显温和道:“侄儿媳妇温婉大方,元春甚为喜欢,想来会好好照料,你不必担心。”

人前温婉,人后...黏人,还真就是表里不一。

不过水溶喜欢。

也是,谁让盼儿的容貌与记忆中那道挥之不去的倩影几近重合,也正是因此,那日中了催情香才会一触即溃,甚至于连张盼儿想怀上子嗣的事情都应允了。

还真就是白月光的杀伤力。

简单说了两句,永王便带着欣然之意离去,而水溶眼见事情都吩咐的差不多了,也就没在都督府内多待。

一路回到北静王府,水溶心中计较一番,沿着绿栏蜿蜒的游廊走道,一路朝着东院的“天香楼”行去。

行至“天香楼”,阻拦丫鬟的通报,水溶举步迈入屋内,绕过一架山水屏风,只见一道粉色的倩影倚在一方美人榻上,素手提着珍宝级别的缅铃,妩媚流转的眸光怔怔出神,眉梢间透着几分哀怨惆怅。

“可卿。”

那魂牵梦绕的声音响起,不由的让可卿一愣,凝眸望去,只见那一道挺拔的身影立于屏风前,柳眸不由的闪了闪,确认其人后,妖媚动人的玉容之上顿时涌起一阵欣喜,声音见着浓浓的雀跃,起身道:“王爷,您来了。”

水溶见状,心中渐起一抹怜惜,府内佳人日益增多,倒是有段时日没抚慰瘾头大的可卿,即便送了她一个聊以藉慰的珍宝,但始终不够炽热,也难免佳人先前一派的哀怨。

笑了笑,水溶柔声道:“可儿,有没有想我。”

可卿此时回过神来,先前她可是盯着缅铃惆怅呢,这窘迫的一幕皆然被瞧了过去,一时间让人羞于见人,玉容酡红似血,心儿也“砰砰”的乱跳。

不过好在可卿了解这位爷的为人,再窘迫的事儿都做过,还怕这些,于是将缅铃扣在掌心,迈着袅娜的腰肢,带着一股荡人心神的馥郁香风近得前来,两只纤纤玉手主动攀上少年的脖颈,眼波流转,轻启朱唇道:“想王爷了。”

有段时日不见王爷,可不就是想,哪哪都想。

见此情形,水溶哪里还需多言,凑近噙住那柔软的桃瓣,摄取甜美的甘泉,而可卿紧了紧藕臂,似是剧烈回应着。

好一会儿,可卿玉颊羞红,娇喘微微,螓首抵在少年的肩头上,素手缓缓落在腰带之上,声音中似是见着几分柔媚,软腻道:“妾身伺候王爷。”

水溶:“.......”

他还没动手动脚的,连裙裳都未褪去就伺候,这是想他还是想...

不得不说,在众多金钗之中,可卿是最为热情的,觉悟性也是最高的,真是对应了那判词的评价。

见此情形,水溶自然不会多言,与可卿来到那美人榻上落座。

水溶双手抵在美人榻上,凝眸看向丽人,轻声道:“可儿,你父亲升任了工部员外郎,这事说与你听,让你高兴高兴。”

秦业原本工部营膳司,本是工部的低级官吏,而工部员外郎是从五品官职,这可是升迁,

可卿闻言顿了顿,扬着一张艳若桃李的玉颊,那双妩媚的明眸媚眼勾魂,似是洋溢着满足之意,嫣红的唇瓣上泛着点点晶莹,笑容妖娆道:“妾身代父亲向王爷道谢。”

自家父亲为何升迁,还不是因为王爷的提拔,这点事儿她岂能不懂。

水溶轻笑一声,也不在意可卿的道谢,毕竟他的确是因为可卿的关系才会提拔秦业,至于为何是工部员外郎,这是因为它负责监督工程项目的进展和管理,为之后的皇陵修建铺路。

话虽如此,不过水溶还是温和道:“一家人用不着谢,只要可儿高兴便成。”

一个从五品的员外郎而已,水溶也就是一句话的事儿。

可卿闻言芳心微暖,是呢,王爷说是一家人哩。

思及此处,可卿也就愈发卖力起来,似是要将近段时日所受的冷落一一补齐。

水溶眉头皱了皱,双手握起拳来,照这进度,怕是撑不了多久,真就是饿疯了去,一会儿也不停歇。

想着这是丽人的一番心意,水溶并未苛责,便转移话题道:“过两日咱们要去清虚观游玩,到时可儿好好放松放松。”

没错,就是放松...放松,要不缩在那一方天地之间太紧了,绷不住。

可卿玉颊粉红,妩媚流转的明眸坚定,似是不解水溶之意,含糊不清的应道:“嗯,我知道了。”

水溶:“......”

你知道个球,罢了,到底是冷落了可卿,随她去吧。

说起来,他冷落的不仅仅是可卿,尤氏双殊暂且不说,这两人在元春点头之前是不能动的,丫鬟也不在其内,剩下的便是探春、宝钗以及栊翠庵的妙玉师太了。

要不然待会去看看妙玉师太....

不大一会儿,可卿那张雪腻的脸蛋儿涨的彤红如霞,素手提着绣帕擦着唇角,一双多情的柳眸嗔怪的看向少年,幽幽道:“看来王爷近段时日是劳神伤身,还是要多注意身子为好。”

水溶闻言面容微微一顿,嘴角忍不住的抽搐起来,什么劳神伤身,不就是阴阳怪气的说他流连风月。

垂眸看着这妖媚动人的丽人,稍稍减免些例份都能敏锐察觉,真就是心里敞亮之人,一时之间让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既然不知说什么,索性默然不语,只见水溶将丽人扶上美人榻,手儿落在丽人的流云带上,凑在丽人剔透的耳垂旁,轻声耳语道:“好了,我来伺候可儿。”

感情这种东西需得回应,不能剃头担子一头热。

可卿闻言面色羞红,眸光眼波流转,芳心中见着几分雀跃,就连那耳垂上悬挂的月牙耳环都轻轻摇曳起来,螓首不由的凑上前去,然而少年却好似遇见洪水猛兽偏过头去,顿时让丽人面色一白,呢喃道:“王爷?”

王爷怎得不让她亲近了,莫不是她先前埋怨的话儿让王爷不喜?

水溶神色略显尴尬,自顾自的解着丽人的裙裳,低声道:“可儿,你还没漱口呢。”

不是他不与可卿亲近,只是这实在是下不了嘴。

可卿闻言瞪大柳眸看向少年,妖媚的玉颊上带着不可置信的神色,喃喃道:“王爷这是嫌弃自个?”

王爷连那等腌臜之所都从未嫌弃过,怎得就嫌弃起自个来,莫不是诓自己吧。

水溶默然不语,所谓己所不欲,两者概念不同,还是不要解释的为好。

可卿见水溶默然下来,心下当即委屈起来,什么吗,这些都是少年教她的,眼下倒是嫌弃起来,看来往日里说什么不嫌弃的话儿都是哄人的。

正欲说些什么的时候,可卿腻哼一声,垂眸瞧了眼伏低做小的少年,也不在多说其他,美眸微微阖上。

半响过后,可卿心神安宁,艳丽的玉颊浮上一团红晕,柳叶细眉之下那双妩媚的柳眸,洋溢着满足,见水溶凑了过来,忙偏过螓首,腻歪道:“王爷,您还没漱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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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这几天事情比较多,更新不及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