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乾清宫,西暖阁。
水溶在内侍的带领下来到阁内,瞧见锦塌上批阅奏折的永康帝,见礼道:“臣弟拜见皇兄。”
说起来每回水溶来面圣,永康帝几乎都是在批阅奏折,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勤政的皇帝,要是换成他,还真难以坚持。
永康帝见水溶前来,将手中的奏折放下,和颜悦色道:“小十六来了,坐吧。”
水溶也不客气,落座于锦塌之上,与永康帝相对而坐,只是屁股刚坐了半边,只听见永康帝揶揄道:“你不忙着处理都督府的事情,怎么有时间来朕这儿,可是又折腾起什么幺蛾子。”
对于水溶,永康帝还是较为清楚的,一般而言那就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而且中军都督府的事情他也听说了,其正在整顿。
水溶闻言笑着说道:“还是皇兄知晓臣弟,臣弟想请示陛下拨一些军匠。”
“军匠..”
永康帝皱了皱眉头,疑惑道:“你要军匠作甚?”
水溶正色道:“回皇兄,臣弟近日整军,发现火器威力甚大,只是其装填缓慢,射程不远,故而想着让军匠精研火器,为朝廷研发出克敌制胜的军国重器。”
既然水溶打算要发展火器,那他就不会拖着。
永康帝闻言皱了皱眉,还以为水溶要做些什么,原来是打算精研火器,那火器他也有所耳闻,虽然威力甚大,但弊端也不少,若是精研的话,费时费力不说,而且消耗也不少,完全有些得不偿失。
若是旁人来请示,永康帝并不会在意,只是眼下是北静郡王,也不好一口回绝,沉吟一声,点头道:“既然你有此心,那朕就应了你。”
水溶闻言并未高兴,瞧这永康帝的模样就知道其并不在意,若是不明火器的重要性,即便是精研出了火器也毫无大用,除非是那种能震撼人心的机关枪以及炸弹。
只是水溶并不懂这些,提供不了什么工艺,而且即便有这工艺,以目前的工艺水平而言也造不出那些大杀器。
不过眼下说再多也没有用处,若想改变永康帝的态度,那就必须让他看见成效,目前而言,好高骛远的不必多想,首先得弄出“燧发枪”,以此换得天子的重视,其他的也就好办了许多。
现下永康帝已然应下,水溶也就不再多言,闲聊几句便告退。
出了乾清宫,水溶也并未回都督府,而是直接回北静王府。
刚进屋门,一席兰色裙裳的璎珞便迎了出来,一双幽怨的明眸望向水溶,撅着粉唇福礼道:“王爷回来了。”
水溶见状轻笑一声,举步朝里间走了进去,颇觉好笑道:“这是怎么了,又与晴雯犟闹了?”
璎珞作为水溶的第一丫鬟,自然是要明确自个的身份地位,而“勇晴雯”的脾性众所知周,在丫鬟中是最有反抗性的,璎珞想压服她,反而激起晴雯的犟性,故而两人常拌嘴。
唇齿间还有相碰的,何况是两个女人之间,眼下这两人是当面的不服气,若是水溶下场,有可能会转变成私底下的争斗,这反而不美了,水溶索性也就置若罔闻。
而且两个丫头拌嘴什么的也颇为有趣,全当是看乐子也殊为不错,也不知道在一张榻上,两人能不能打的起来。
璎珞闻言挑了挑眉,抿了抿唇,低声道:“我与晴雯倒也没什么,就是......”
眼下晴雯什么的都是小事,最重要的是王爷这儿。
犹豫片刻,璎珞眸光望向水溶,轻声询问道:“王爷,听说抱琴昨儿个不舒服,您知不知道怎么回事?”
水溶闻言顿了顿,目光转而望向少女,见其眉梢间尽显幽怨的,当即也就明白过来,还什么不舒服的,分明就是已经知晓了水溶与抱琴的事儿。
点了点头,水溶颔首道:“嗯,我知道,昨儿个宠幸了抱琴,身子自然不适。”
这王府说大不大,一些事儿也瞒不住人,何况水溶也没打算隐瞒,不就是宠幸了一个丫头,能值当什么事儿。
璎珞闻言心下顿觉委屈,倒不是说对王爷宠幸抱琴有什么不满,王爷身份尊贵的,便是宠幸了王府里所有的丫头她也绝无二话。
只是她是王爷身边的第一丫鬟,那抱琴不过是随着王妃陪嫁而来的,凭什么比她先一步。
而且为了尽心服侍王爷,她不知吃了多少的苦头,那抱琴什么都没做便得到她梦寐以求的事儿,这委屈的心情与何人诉说。
想到这里,璎珞妩媚的双眸不由的蕴着泪水,贝齿紧咬着樱唇,委屈巴巴的望着少年,一言不发的。
见此情形,水溶也是心中了然,伸手擦拭了璎珞的眼角,温声道:“好了,我心里记着你呢,昨儿个是我情不自禁,等过两日我便要了你可好。”
实活实说,他早先并没有要抱琴的想法,只是气氛上来了,冲动占据了理智的高地,一切也就都水到渠成了,要是换成了现在,水溶....依旧会如此,毕竟昨儿个的体验确实令人难忘。
对于璎珞,不说她是陪伴水溶最久的丫鬟,便是其作为第一个吃了“螃蟹”的人,他也不会亏待于她,无非就是辛苦一些。
不过昨个儿还有些操劳,得先休养几日,正如张友士所言,过犹不及。
璎珞闻言,俏丽的脸蛋儿霎时红润起来,妩媚的双眸嗔了水溶一眼,嗔道:“奴婢可没这个意思。”
水溶见状轻笑一声,她没这个意思会转哭为喜,要是他不说这一句话,怕是眼泪都流出来了,真真是个小浪蹄子。
不过细想而知,这丫头心里只装着他,又颇惹人怜爱的,不由地,水溶伸手捏了捏璎珞的脸蛋儿,轻声道:“好了,先服侍我更衣。”
璎珞得了承诺,当即兴高采烈的应了一声,忙去取了件宽松的衣裳,服侍王爷更衣,眼下她也要成为王爷的人了,看那晴雯怎么笑话她。
正服侍更衣之际,水溶问道:“王妃现在在哪?”
虽说得休养,不过去瞧瞧也无妨,尤其是那抱琴,好歹给两句体贴的话儿,毕竟确实有些辛苦这丫头了。
璎珞闻言不觉有他,应声道:“听说咱们王府来了个年轻的师太,太妃那儿正见着呢,眼下王妃也应当在那儿。”
“年轻的师太?”
水溶闻言点了点头,早先北静太妃就有建庵堂的打算,眼下庵堂已成,自然是要请师太主持。
沉吟一声,水溶开口道:“也罢,待会我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