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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历史军事 > 大唐一根棍 > 第196章 大慈大悲出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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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天之上,两只苍鹰正在追逐。

它们在争抢一只猎物,一只想抢夺另一只爪子下的野兔。

盘旋,俯冲,两只鹰打得不亦闹腾。

草地上,八匹大宛良驹正在啃草,累了一天一夜才让吃一口,它们感觉自己还不如生产队的驴。

四个生机勃勃的少年正在热火朝天地烤羊肉。

张鼠:“校长,皮毛都埋好了吗?”

古乐轻轻颔首:“放心,肯定不留痕迹。”

陶晓凑近闻闻:“真香啊,可惜平头哥不在,他最爱吃羊。”

王二宝转过异常宽容的大脸,扭头瞅瞅十米外另外一堆人,疑惑道:

“他们为何还在研究那个突厥人?”

突厥人自从被他们带回来,就跟痴傻一样,一句话都没讲过。

米童、江小白和毛台试过各种办法,仍不能让他有所反应。

毛台真诚建议:“要不用火烧试试,火刑可疼了。”

江小白难得点头附和:“烧腋窝吧,那皮最嫩。”

米童看着突厥人的满脸巴掌印,再看看这俩恐怖的出家人,瞬间开始怀疑人生。

我们把人救回来真是对的吗?人家在对方手里都没受这么严重的伤啊。

眼见小道士就要去引火,米童果断制止。

“我感觉应该报告给队长,他素来最有谋略。”

毛台眉毛一横,侧头望向远处,语气无奈:

“可他说昨天整晚赶路,现在需要补觉,不让我去打扰啊。”

米童小声说:“我们去叫肯定会被骂,但可以让耗子去啊,他们可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

毛台醍醐灌顶,“对呀。”

刘异此时正躺在距离众人十丈远的草地上假寐,顺便检讨他失败的人生。

他认为一定是哪搞错了,明明自己穿越后的小目标是进城呀。

可现在怎么折腾到边塞来了?

这鬼地方别说黄金甲,近来他看见母猪都觉得清秀。

槽,距离自己的理想生活咋越来越远了呢?

我到底咋混的啊?

吾日三省吾身,吾没有错,错的俺爹。

死老头。

他在心里又把李归全身上下,从头到脚骂一遍。

殊不知在遥远的陇西,大野盟盟主狠狠地打了个喷嚏。

“吾儿想我了,感动ing。”

这时,张鼠走过来蹲下拍拍他:“别装睡了,肉快烤好了。”

刘异扯下遮挡光亮的黑布,仰头望着好兄弟。

“我刚刚梦到黄金甲了。”

张鼠疑惑:“比明光铠还耀眼吗?”

刘异一脸淫笑:“是要命。”

他伸出手,张鼠顺势将他拉起来。

张鼠一边帮他拍掉身上的杂草,一边说:

“那个突厥人跟丢了魂似的,你要不要去看看?”

刘异叹口气,问:“三个没用的东西,还没折腾死呢?”

“应该快了。”

刘异哈哈大笑,满不在乎地冲他打了个手势。

“走,一起过去。”

他再次见到突厥人时,歪头皱眉困惑好一会。

“这是咱们救回来的那个人吗?怎么看着不太像啊,脸怎么能肿这么高?”

突厥人现在不仅满脸巴掌印,左腮帮子那里像贪吃仓鼠塞了满嘴东西,鼓鼓囊囊的。

整个人看上去,甚至不需要夜晚的加持就很瘆人。

毛台一脸天真地回:“他不说话,我就拔了他四颗牙。”

刘异先是以手扶额,然后默默竖起根大拇指,为无知点赞。

“人才。”

他时常因为自己智商在线而感到跟大家格格不入。

他又看向米童:“你就任他折腾?”

米童一脸苦瓜相地回:“他非说自己是道士,道士都会驱邪,能治失魂症。”

难得江小白肯插句话,他为自己代言:

“佛门驱邪手段不比道门差,是贫道学艺不精。”

刘异心悦诚服瑞思拜这俩坑货。

一个假道士,一个假和尚,折腾人还攀比上了。

这俩货一个e人,一个i人,分则天下无敌,合则一坨烂泥。

“你俩千万要保重身体,长命百岁。”

毛台神情感动:“你如此祝愿我?”

“以你俩这辈子的功德,下辈子投胎成人的可能性真的不高。”

“……”

刘异围绕突厥人转一圈:“衣服扒开过吗?”

米童答:“扒开过,小道士之前想用水煮他驱邪,后来没找到那么大的铁釜才作罢。”

拥有人畜无害天真笑容的毛台,是个货真价实的恶魔。

刘异看向小恶魔问:“他身上可有异常?”

“没有,皮肤很好,我都想刻字了。”

刘异又转一圈:“头发扒开过吗?”

米童想想:“头发?没有。队长怀疑他头上有伤?”

刘异也不确定。

他只是在电视剧中看到通过往脑袋上插钉子来控制人,不知道现实中有没有。

米童和毛台按他指示散开突厥人的发辫,开始一通查找。

片刻后,毛台惊奇问道:“这是什么?”

刘异看过去,一只小指甲盖大小的红色小虫子,水蛭一样正吸附在突厥人后脑位置。

这时米童也惊讶道:“他后脑这里也有。”

他们最终在头发下找到三条红虫子。

刘异摸索着自己下巴思考,这三处是风府穴、哑门穴和风池穴。

这些穴位本来是治疗眩目和癫狂的,如果扎针在这几个穴位上,只会让人更加清醒。

可现在突厥人浑浑噩噩的,只怕虫子不是啃咬这么简单,应该是释放了麻痹神经的毒素。

论一个人手欠到什么程度?

毛台上去就要抓,他拇指和食指已经挨到虫子身体上了,被刘异一巴掌打飞。

“先不要动,不会这么简单。”

“那怎么办,任它咬着?”

“和尚,把你的酒袋拿过来,先灌醉它。”

刘异知道像黄蜂之类的虫子,它们死前会将毒针留在人体内,如果冒然杀死,会留下后患。

他接过酒袋,打开塞子,对着三只虫子叮咬的位置浇下。

没多久虫子竟然自然脱落。

又过一碗茶的时间,突厥人眼神渐渐有了焦距。

他神志清明后,见到刘异有些惊讶。

“你是羊头馆那个……哎呦,哎呀……”

他的感知也渐渐苏醒,突厥人开始捂着自己高肿的脸颊痛呼。

“我这是怎么了?”

他最后的记忆是自己正在阿布亲戚家作客,突然闯入一个中土长相的男子见人就杀。

那人好像在他面前杀了阿布和丹朱。

然后……

然后他就没意识了。

“我怎会在这里?阿布和丹朱呢?”

“死了。”

刘异将他失去知觉后的事情简单描述给他,并着重强调是自己救了他。

这突厥人叫赞布。

赞布捂着高肿的脸颊问:“那我这满身满脸的伤?”

“那是……呜呜呜……”

刘异把毛台夹着脖子薅过来,及时堵住他祖传缺心眼的嘴。

他替毛台接下没说完的下半句。

“那是绑架你的人弄的,他们大概对你动过刑。”

叫赞布的突厥人怨气比鬼还重,咬牙切齿地说:

“可恶,拔了我的牙,还专拔一侧的,我绝不放过那个禽兽。”

“你要去报仇吗?”刘异问,“我知道他在哪。”

坑人这块,我从来就没输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