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金儒下意识掏出左轮,手指按动扳机,可是他连按几次都没能成功发射子弹。
“犯规哦,周先生,在这场考验里,你不能使用我给你的东西。”
扎着灰白色马尾的伊莉莎抱着双臂,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周金儒忍不住多看了这个女人几眼,原来她就是伊莉莎·道森,除了标志性的灰白色长发外,穿着黑色外衣与黑色长裤,一身黑,看不出有什么让人眼前一亮的地方。
伊莉莎哼哼道:“等你先打完再说,阿尔伯特,给我狠狠地揍他!”
周金儒尚未回头,身后就传来一阵呼啸的风声,只见神父阿尔伯特飞扑过来,抬起右臂直奔自己的脑袋。
周金儒又怎么可能站着让人打,主观时缓加速避开,双手抓住阿尔伯特的手臂,抬腿一脚踢向神父的肋下。
沉默少言的神父不避不闪,套在身上的教士服鼓胀起来,周金儒的一脚踢过去,仿佛踢在坚硬的钢铁上,不但没有给阿尔伯特造成伤害,还让自己连连倒退,险些撞翻在教堂里的长椅上。
他还未站稳身体,狂风席卷而来,神父双足离开地面,悬浮在半米高的空中,一丝金光乍现,双手间隐隐有雷鸣。
阿黛拉一脸焦虑:“你确定周真的能击败你的老相好?”
伊莉莎淡然道:“不管用什么办法,如果连这都做不到,他的前辈们就白白牺牲了。”
坐在远处目睹一切发生的维娜连忙站起身,伸手去摸自己的战锤,却什么都没有摸到,这才想起来武器留存在银灰那里了。
这时,一个苍老的声音在她的身后响起:“别急,维娜,你应该冷静地看待这一切,这是他一个人的战斗。”
维娜心头一震,转过身,看见白发苍苍的老人正坐在身后那一排长椅里。
“莱昂夫人。”
“嗯,维娜,你长大了,变成成熟的好姑娘了。”
莱昂夫人的话让维娜感到一丝羞涩,她联想起周金儒转述的那些话,不禁双颊发热,心中泛起从未有过的感情。
莱昂夫人目不转睛地盯着不断闪躲神父进攻的周金儒,呼唤道:“维娜,把右手给我。”
狮子将手伸了过去,老人轻轻在她的手背上画了几下,又将一枚古朴的戒指戴在她右手的中指。
莱昂夫人托着维娜的右手,认真道:
“维娜,你现在还有一次机会,如果你不愿意为了这个国家奉献自己,我可以帮你脱下这枚戒指,一旦你做出决定,它就再也拿不下来了。”
向来以果决和勇敢着称的推进之王陷入了沉默,她在犹豫,在退缩,完全不符合她的称号。
她看着戴在手指的戒指,在拿与不拿之间无法做出决断。
“夫人,我现在无法做出决定。”
莱昂夫人缓慢摇头:“维娜,现在已经没有时间了,你必须做出决定,腐朽的大钟已经敲响,我无法再维持平衡,表面强大的维多利亚正在裂开,你看见飘浮在伦蒂尼姆上空的那片乌云了么。”
“夫人。”
莱昂夫人苍老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孩子,你不是已经猜到了么,这座城市是由谁在掌握的。”
“我愿意戴上戒指,这是我的选择。”
“好孩子,今夜过后,离开这座城市,不到必要时刻,不要再回来。”
戴在维娜右手中指的戒指仿佛生了根,与她的手指连接在一起,无法再分离。
维娜的心中却没有半点喜悦,她终究在国家和个人之间做出了选择。
……
……
周金儒做了几次尝试,发现在阿尔伯特操纵狂风的情况下,他没办法造成有效伤害,一秒钟固定眩晕时间实在太短了,没有远程攻击能力的他甚至无法接近神父。
躲过阿尔伯特的一次攻击后,周金儒翻滚到布道台上,眼睛扫到陈列在武器架上的长剑,伸手抓住剑柄,将长剑从剑鞘内抽出来。
宽厚的剑身呈现出暗金色,隐隐有电芒划过,从外观判断就知道是好东西。
阿黛拉看见这把剑时愣住了,看向身边的伊莉莎,问道:“这不是我的那把剑么?”
“确实是你的,伊甸圣剑,亚瑟王也用过,湖中剑。”
“那把枪也是?”
“对。”
阿黛拉的脸色很难看:“你挖了我的墓。”
伊莉莎摊开手:“这不明摆着么,我不挖你的墓,怎么把你拉起来?剑和枪你都用不上了,我就先替你收着,谁让我是你姐姐呢。”
眼看着阿黛拉要动手,伊莉莎连忙拽住她,解释道:“当时情况特殊,德国人的部队已经打到卢森堡了,我再不去把你所有的东西带走,都便宜了那个下士,他疯了,不但寻求黑魔法,就连亡灵都不放过。”
“现在呢?”
伊莉莎叹了口气:“我先走一步,等事情结束了再接你回去,这是工作,我在给一个神经病老板打工,我需要一个帮手,最好你能来帮我。”
不等阿黛拉回话,只见伊莉莎的身影迅速淡化,化作一道翠绿的流光消失了。
手持暗金长剑的周金儒并没有觉得自己获得了多少力量,因为他注意到神父手中也多了一把相似的长剑。
“难道神父阿尔伯特所有的能力都是从我身上复制过去的,我有什么,他就有什么?”
周金儒用力将长剑投掷出去,只不过准头偏了一些,阿尔伯特站着一动不动,他手中的长剑也随之消散。
飞出去的暗金长剑恰好落在维娜不远处,她的右手不自觉地抬起来,那把长剑仿佛受到了什么接引,剑柄笔直地飞入她的手中,又变成一道金光融入她的手背,淡淡的剑型纹路浮现出来。
“夫人?”
维娜回头看去,身后哪里还有莱昂夫人的身影。
砰!
神父举起拳头打在周金儒的身上,这一拳令他的表情略微扭曲,因为他主动撤了刚性护盾。
“我从没想过这一身龟壳到底有多难打,现在我知道了。”
周金儒猛地用自己坚硬的脑门砸在神父的鼻梁,欺近些许,一拳打在阿尔伯特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