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殷空,观彩蝶一时间银牙紧咬,随后转为冷笑。“我不喜欢太过花心的男人!”
殷空同样跟着笑。“我也不喜欢太过霸道的女人。”
两人对视,眼中似乎有火光在迸射。就这瞬间,睿老冲上前拉着观彩蝶便往后退。“家主快走!”
观彩蝶却不肯定,而是用力挣脱对方。手中一震,拇指上扳指立即开始嗡嗡颤鸣!随后有力量溢出。
二老立即看得大恐。因为观彩蝶这是动用了观家的祖传力量,那枚扳指中蕴含的东西!分明就是想与这位神尊动手啊!
就这呼吸间,扳指上有力量凝聚,紧随观彩蝶的衍化犹如洪流般攻击向殷空!
殷空却站在原地动都没动。力量拂过,他依旧站得四平八稳。对方这一下确实不简单,以观彩蝶道命境的修为,却打出篡命境才有的力量。
观彩蝶咬牙,再欲动手。二老已经声泪俱下的扑上前一人抱住殷空一只腿,睿老还在声嘶力竭地大喊。“家主快走!!”
观彩蝶看着这一幕,银牙越咬越紧。
殷空恼怒下,腿上左右一动,却没甩开二人。
睿老依旧大喊。“家主快走!”
观彩蝶再一咬牙,终是回身便走。
殷空看着二老一人抱住他一只腿痛哭不止,却是脸色一阵难看。待观彩蝶消失无踪,他终是忍耐不住,一下震开二人,随后满含怒气地拂袖离去。二老看着他背影消失,顿时一阵愕然。
殷空回了穹皇顶,依旧生气。在神元州发生的那一幕对他的影响很不好。非常不好。二老把他当什么了?这群人又以为他们自已在做什么?他们在神元州万民身上做的那些,与殷空现在做的事情有什么区别?
可是,他们以为自已就是正义的,做的时候自然而然。当殷空出现时,更是以一副苦主的样子自居。哭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受了天大委屈。而殷空是什么?他们当殷空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大坏人?同样的事情,他们做就是自然而然,殷空做就是十恶不赦的大坏人?
殷空想来想去,心中依旧气。最关键这群人是打心底里不觉得有问题,他们不仅仅是喊声正义的口号用来欺骗无知者这么简单,而是打心底里觉得自已天生就是那片地域的主人,做什么都应该。当主仆的位置来个颠倒,他们不再扮演着主人家的角色,那就是十恶不赦!就差学三岁小孩子抱着父母的腿哭诉。看,坏人来欺负我了!他想当我的主人!还想抢我的东西!
当坏人一走,他们就满含欣慰地看着自已领地。好好好!长得又肥又胖!无数猪冲他叫,你是大坏人!他表示很疑惑,你说什么?我听不懂!我是你们的主人,不要冲我叫嚷嚷!还有没有点规矩?还有,把你们的劳作成果都交出来!
同样的事,他们是主人时就是天降正义!当外人试图成为他的主人,他有可能成为那只猪时,那就是十恶不赦!
他是十恶不赦的大坏人吗?殷空稍稍平复心绪,所幸决定先放下此事。
具体事宜还是等他冷静下来再寻找解决方案吧。不得不说,这群人在他心中打上了一个大大的结。人长两张嘴,皆为利而争。说再多毫无意义,还是只有手底下见真章。
殷空不再想这些烦心事,他开始询问起与夏国的交锋。如今越国与逐月国都有神玉宫布置的人手。越国至少有五成以上地域都处于神玉宫的绝对掌控中。除去观家与五色琉璃宗以外,还有很多势力,说不上强。但他们毕竟是多数,依旧占据着越国不少地域。醒井山正在着手解决,神玉宫对越国有着绝对主导权,只是时间问题。而且时间应该亦不远。
而对逐月国的掌控则相对来说,较为薄弱。因为原本皇室所占的地域本身就不多。但一两成总是有的。再加上乾州。他们的势力正在连成一片。但逐月国的地盘相对来说,较为孤立,这也是方慎提议那里作为重点防守的原因。因为他们在那里的根基太过薄弱,一但出事,将彻底被赶出那片地域。
如今乾州与越国南方边境已经成了第一战线,神玉宫的人在那里与夏国力量有数次试探性交锋。但都只是不大不小的冲突。双方都有意克制。
殷空却似乎是一点也不着急,他在园中摆开案台,已经进入休闲模式。杏凰于一侧奉上一应用具,而后退至一侧。醒幼华同样于另一边恭恭敬敬捧着纸张奉上,摆在案旁,随后跟着后退。殷空含笑将目光扫过二人。
不知为何,这二人明明皆是一言不发,但却莫名的有一股不对付。尤其是杏凰,从始至终面无表情,但她对醒幼华的那股敌意总是在不经意间散发。有时候就是这么奇怪,人什么都没做,但你就是能感受到对方身上那种情绪在不经意间的变化。
殷空目光扫过对方。如今杏凰也不再是那身繁复的华丽长裙,而是同样换上一身银甲,莫名地多了几分英武。
殷空随意打量过,便将目光转向面前,提笔一阵沉吟。写点什么呢?思索半响,却是没有什么好的命题,他所幸什么都没写,而是开始描绘起远方园景。
醒幼华虽然侍立后方,但明显对他所书有所好奇,所以视线总是远远瞟向他案上。但什么都看不清。偶然一个机会,见殷空展开案边,对方便上前帮忙。殷空一动忙碌,一边不经意间发问。“你的父亲平时都教你些什么?”
见其眼神紧紧盯着案间,醒幼华跟着看过去,看着那副不算精致的园景。微一沉吟,便带上几分不确定道:“他教我修行。”
“还有呢?”
“练兵之道。”
“再有?”
“好像,没有了。”
殷空目光扫过对方,一时间有些似笑非笑。“他没有教过你一些女儿家的东西?或者说,你就没有什么亲人,教你女儿家的东西?”
醒幼华微微抿着嘴,似乎一时间有些难以作答,有一息的迟疑,才带上几分不确定道:“我学过刺绣。”
殷空顿时哈哈大笑,也不知在笑些什么。“过来,让我看看你都会些什么。”
他走至园中,折下树枝,就这么看着对方。醒幼华一迟疑,便走至殷空对面,轻轻用力,长剑出鞘。
两人对峙,仅是两个呼吸,她瞬间上前进攻。殷空漫不经心应付着对方疾刺。倏忽间,枝条已是点在对方手腕。醒幼华吃痛,随后后退捂住手腕,似乎有些委屈。
殷空收手,问道:“你没学过剑法?”
醒幼华默默摇着头。
殷空不禁感叹。“你这样可不行,看起来你这父亲也太不负责任。这样就将人送了过来。”
后方杏凰适时道:“我教你吧。”对方走上前,长剑出鞘。殷空不禁颇感有趣。“哦?你会剑法?”
杏凰漫不经心道:“会一点。平时宫主什么都有教我。”
“那她有没有教你,在我们说话的时候,不要随意插话呢?”
虽然殷空声调不高不低,但杏凰却被问得一迟疑。
殷空不禁轻笑。“不是怪你,只是在告诉你,有些事情,它不应该发生,你也没有必要往自已身上揽责任。”
对方立即一颔首。“属下明白。”
随后二人对峙,殷空打量间,再度不轻不重道:“既然是教,那就要有教的样子,不要随意欺负人。”
杏凰明白殷空的意思,再度应下。也许是碍于殷空的话,又或者本就没有那方面的意思,接下来杏凰确实没有什么为难之举,而是轻轻与醒幼华演练间,不时指点。
她们的演练渐久,醒幼华进步明显,剑招已经是愈有特点,疏忽间,她再度一刺,剑锋长鸣,元气纠缠下化为金龙咆哮!并伴随着白鹤飞舞!看着两女剑招愈疾,殷空颇为惊叹。
配幼华确实很不简单,这么短时间就参透剑法真意,直接将醒家的权龙飞鹤诀结合到长剑的使用特点。这算是自创了一套剑法!
再看杏凰剑法,算是中规中矩,似乎并无出奇之处。确实如她所说,仅是会一点。两人都仅算初学者。
但她们的打斗却越疾。倏忽间已经离地而起,于园景中奔驰。醒幼华举剑直刺,昂!有若真实般的金龙盘绕剑身游至剑尖冲着杏凰长啸。剑柄之上,白鹤环绕她的手臂飞舞,再缠绕着娇小身躯,最后于后方高飞,如同一副巨大图腾般展翅长鸣,唳!
对面这一剑,杏凰举重若轻间拨开其剑尖。当当当当!一连四击,最后正正一侧长剑格住对方剑锋,举剑直刺。
谁知对方身上白鹤长鸣,呼啸而过,她的剑锋顿时被弹开。她再刺,依旧被弹开,她还刺,还是被弹开!
醒幼华手中进攻更疾,杏凰已经开始落在下风。她看出来了,对方这套法门中,龙影主攻,白鹤主防。若她不动用更强的力量,很难再与对方匹敌。但她也不会就这么认输。
就这片刻,她同样招式一变,手中长剑脱手而出,开始采用远攻。丁铃铃!长剑犹如银铃,在她一手衍化下环绕醒幼华疾攻。醒细华不停举剑挑击,丁丁当当三五下将长剑荡开,依旧欺身而上。
两女在激斗,殷空却似乎看得津津有味。再是一招,他直接抢上前去连连与二人过招。这下二人方向一变,齐齐向他进攻!两人似乎极有默契,一攻左,一攻右。
殷空连连后退,最后落于园中捡起树枝啪啪左右拍开二人剑锋,就着树枝绞住二人长剑,顺势一挽,欺身上前,树枝便正正横在二人颈间。
杏凰还欲动,殷空已经一下绕至后方正正一枝条抽向对方屁股。杏凰反应可不慢!反手一挑,剑尖分毫不差地荡开殷空枝条,当!剑锋被击打的轻鸣似乎犹在耳边,她已经回身再度抢攻。另一边醒幼华并行间,刚出招,殷空已经一击拨开她,顺势一枝条抽在她屁股上。再一击挑开杏凰剑锋,同样抽在对方屁股上。
两人依旧不罢休,仍旧抢攻。接下来只听园中呼声响个不停。一会儿是手上中一下,一会儿是屁股上中一下。最后恼怒之下手中进攻不但没断,反而更疾。
殷空有些不相信地看着二人。“还来?”
看来得来点狠的!这次面对二人进攻,他极为利落地一个转身刚好与二人错身而过,手中枝条顺势啪啪抽在二人屁股上。
这下不仅仅是象征性地抽下,而是真的痛!二人站稳,皆是满含幽怨地盯着他。想伸手去捂屁股。却又不好意思出这个手。
殷空哈哈笑道:“这下老实了?”
杏凰盯着他,起初是幽怨,最后却是怒意上涌,转身便走。殷空淡淡道:“我让你离开了吗?”
对方立即转过身来单膝下跪道:“尊主可以杀了我,但不能如此折辱属下!”
殷空走上前轻轻挑起对方下巴,漫不经心道:“你将这当成折辱?”随后直起身随意伸了个懒腰。“看起来你们要学的确实还有很多。至少什么人对你是什么态度你要分清,不然容易闹出误会。”
又走回案边。“来吧,来陪我写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