穹皇顶上。
一群人正在随意闲聊着。
“我觉得他这次会带一个小姑娘回来!”这话出自梦语沦之口。
自从殷空离开,她们似乎闲了下来,整日在园中议论着殷空这次出去,会有些什么收获。
钟毓秀正懒洋洋躺在一边,听她开口,便漫不经心道:“为什么就不能是个徒弟呢?”
玉盈翎同样跟着接话。“我觉得他应该会带我们喜欢的东西回来!”
虽然她并未明言那个话中的我们是指谁,但单看与她坐在一起的玉怜棠与玉清萝两姐妹,便能明白其中含意。
梦语沦不自禁地冷下眉眼,随后冷哼一声。
自从几人聚到一起,似乎就没好过,总是有意无意间呛上两句。
仔细一看,龙真真似乎是最认真的一个,从始至终便一直在闭目修行。
银鳞公主已经来到穹皇顶上,相比前次的独行,这次可谓隆重多了,足有数千人的仪仗队,那是皇室以出嫁的规格送行。
但殷空始终没有出现,这也是她们谈论的原因。
想到那位新近到来的银鳞公主,梦语沦一时间心中也不知是什么滋味。
她们似乎越来越被边缘化。
虽然他们之间也确实没有确立什么关系,就像玉怜棠说的那样,仅属露水姻缘。
欢聚过后,该散也就散了。
但眼看着殷空身边莺莺燕燕越来越多,她心中能好受是假的。
就在同一时间,殷空领着霸拳来到穹皇顶上。
打量着这里盛景,霸拳不经意点着头。“你这里还算不错。”
就在殷空离开这段时间,穹皇顶上人越来越多,虽然这里暂时还未对外开放,可沾亲带故的总是不少,这些人又引来大量的人,多是想在这里谋一份前程。
因此造就这里盛况。如今这里的人已经是数以百万计。不知不觉,已经成了一方王国。虽然还比不上炎京那样繁华,但想来已为时不远。
在这些新近到来的人中,还有一个特别有意思的人,那是妖君,几乎是殷空回来的第一时间,他便寻了过来。想要殷空为他安排一份好的差事。
对于这个人,殷空也谈不上什么好感,更谈不上恶感,只是颇感兴趣地随意让他跟着莫龙表现一段时间。
很显然,对方对这样一个位置不满意。因为他与殷空可以算得上是“故交”!这也是他会主动寻过来的原因,没成想会得到这样一个位置。
打发走对方,殷空随意将霸拳的事交待下,一打量,便向着某地而去。
尊主殿内。
幽静的密室中,神惜正闭目盘坐,她的膝上端端正正放着长剑,一副正在全神修炼的模样。
坐在另一边的神杳却似乎是耐不住这种寂寞,不经意间已是睁开眼,而后轻轻搂住她,开始耳鬓厮磨,极尽挑逗。
神惜依旧双眸紧闭。
暧昧在继续。
片刻,她终是睁开眼。也许是因为耐不住对方的挑逗?亦或是这样久久不理别人,有些不礼貌?这样做只是想给对方一些回应?
没有人知道她内心的真实想法。
见她睁眼,神杳不再挑逗,而是将头倚在她肩上,轻声发问。“你说,我们如今这究竟是在做什么?”
神惜微一沉默,正想开口,神杳却是突兀的出声。“我们走吧,离开这里。不要再管这些事。”
神惜答非所问道:“他需要找到有力强援,否则必然成为最后的输家。输者,将失去所有,包括我们。所以你不应该有这样幼稚的想法。”
神杳低声喃喃道:“那我们会是那个最后的输家吗?”
就在室中归于寂静间,一道声笑声响起,殷空跟着到来。
“没想到我才离开几天,我们忠心的属下就在商量着要怎么背叛他们的尊主。”
神惜漫不经心地转身吻向神杳,并口齿不清道:“尊主不应该将他们扔下这么久,否则背叛的人会更多。”
见两女亲到一块儿,殷空略带认可地点着头。“那你们的事又作何解释呢?我这个尊主没让你们背叛吧?”
“那尊主认为我们背叛了吗?”
殷空不禁笑意更浓。“确实还没有。”只不过看着两女越来越过分的动作,这话似乎还有待考量。
就在说话间,双方已经开始褪起衣衫并痴缠不已,时而发出娇媚呻吟。
殷空默默盯着二人,随即又笑意一收。“那边的事情怎么样了?”
“尊主但可放心,她们依照尊主的吩咐,如今已经就绪,想必很快就能完成尊主交待的任务。”
殷空轻叹一声,再度了然点头。就在他思考着事情前后间,看着二女衣衫越来越少,他忍不住提高了声音。“你们能不能稍微的注意一下?这里还有我这个大活人在!”
神惜一边回应着神杳的痴缠,一边淡淡道:“如果说,你到河边洗澡,你会因为树上有只鸟正看着你,或是河边正有蚂蚁在搭窝,而放弃你脱衣的举动吗?”
殷空暗暗品着,不禁颇有认同地点头。
很有道理!
只不过自己似乎成了那只蚂蚁?
神惜又道:“再或者说,你到河边洗澡,会因为有只大象看着你,所以连澡都不洗了?”
殷空不自觉地勾着笑,似乎对于对方话中的内容颇感兴趣。
他又不经意间问起穹皇顶上情况。
对方随意地向他解释起这些天以来穹皇顶上大大小小的事。似乎也无甚要紧事,莫龙等人都还算尽责。
片刻,听着室中春色渐浓,殷空稍一沉吟,不禁询问。“不介意多加我一个吧?”
许久之后,殷空躺到了中间,两女一脸迷离地靠在两边。
殷空却似乎没有受到这样的靡靡之音影响,而是若有深意道:“你们知道吗?在我修为尚低的时候,总是听人说,那些修为强大的人都是不动情;不动怒;不动欲,他们和世间生灵不同,世间生灵所需要的一切,对他们来说如同秕糠。他们已经斩断了一切烦恼根,所谓的太上忘情,不外如是。可据我近些年看到的,似乎和我想像的有很大差距。”
神惜一脸痴迷地靠在他胸口,轻轻抚摸着他的胸膛,似乎还未从先前的高潮中回过劲来,但依旧迷迷糊糊中作答。
“不动情,可以。不动怒,也可以。但不动欲?他们哪里来的后代?相反,欲是所有生灵的启始。封杀人之七情六欲,那是走入了邪道。就像那些被阉割的家畜,尊主认为它们是完整的吗?或者说,是有人认为它们这样才是完整的?”
看得出,她并非是没有回过神来,只是想要假装依旧沉浸在那种感觉中,因为她的回答是如此清晰。
殷空透着若有所思地笑。“和你们在一起,总能得到不一样的收获。”
神杳虽然脸色酡红,但依旧还在与殷空痴缠,话间更是透出几分轻飘飘意味,甚至......带有无比平静。
“尊主似乎对于世间的一切都存有疑惑?”
“有!”殷空异常肯定道:“有很多!就比如刚才的问题,你们还没有回答我——明明他们正在被阉割,可为什么许许多多的人会认为这是人间正道?”
神杳吃吃笑着,似乎是在嘲笑,又或是在挑逗。“因为他们信奉尊主。尊主让他们干什么,他们就只能干什么。”
“哦?”殷空颇为玩味地挑起对方下巴,轻轻在对方唇上一啄,又亲在神惜脸蛋上,不禁哈哈一笑。“看起来我需要多加一条规矩——以后不准这样当面勾引我!”
神杳笑吟吟道:“我们只是在做自己的事,是尊主横插一足。”
“这就是勾引!”
“两只林边的小鸟,正在勾引一只大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