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才人的宫门口一直有侍卫守着,蓝才人就是想出去也难。蓝才人出不去,不代表着宁昭仪动不了手脚。蓝才人的孩子阻碍不了大皇子,或者说,即便是蓝才人的孩子平安生下来了,皇帝也不可能给她,更何况大皇子如今这般模样,也是宁昭仪自作自受。
宁昭仪隔三差五地给蓝才人送东西,不知道还以为蓝才人是宁昭仪的人,实际上蓝才人性子高傲,也看不上宁昭仪,宁昭仪无宠,大皇子又是这样的性子,皇上估计早早地就把大皇子踢出了皇位候选人的位置。蓝才人虽然愚蠢又高傲,但是还是能够分辨得出谁才有可能成为太子。
“小主,宁昭仪娘娘又送了燕窝过来,奴婢帮您炖着?”
蓝才人蹙眉,宁昭仪最近频繁给她送东西,这让她不得不小心。蓝才人不认为宁昭仪这是看中她,想要她腹中的孩子,更何况皇上也不会将她的孩子交给宁昭仪抚养,宁昭仪已经养废了一个大皇子,难道皇上还会继续让她养着别人的孩子吗?
蓝才人心烦意乱地说道:“先别炖了,你去禀告贵妃娘娘,就说我身子不舒服,想请太医。”
蓝才人动不动要请太医,这件事白芷是有所耳闻的,不过既然人家有孕,请太医也是常有的事情,白芷并不会阻止她请太医,只是告诉春桃,以后蓝氏要请太医就直接请,不必禀告给她。
“主子,蓝才人说想请太医。”
白芷蹙眉,蓝才人动不动以龙胎不适,吵着嚷着要请太医,前几次白芷都准了,只是这次,本以为不让蓝才人外出走动,她也能够消停一些,只是这么看,白芷似乎是想错了。
“蓝才人最近又不安分了,春桃,你去太医院请赵太医,你也跟着一起去,本宫倒是要看看,蓝才人葫芦里到底是卖的什么药,怀个孕不好好地在自己宫里待着,是怕别人不知道她有孕吗?”
春桃见白芷有些气恼,安慰道:“主子又何必和她一般见识呢?蓝氏这样的人,给您提鞋都不够,再加上皇上对她一直是淡淡的,就算将来生下孩子了,也是要抱到别人那儿的。如今皇上最看重的还是您和四皇子,奴婢听说皇上前几日又训斥大皇子了,说大皇子不务正业,宁昭仪最近烦躁得很,又不得不另作打算,三天两头叫人给蓝才人送东西。奴婢估摸着蓝才人怕是烦了,觉得宁昭仪另有所图,所以才叫人来通知您。”
这倒也不是没有可能,蓝氏这点倒是还有些脑子。
“既然如此,那就让赵太医好好地看一看宁昭仪送的东西,再给蓝才人安排一位靠得住的太医,既然宁昭仪想要蓝氏难产,本宫就帮她一把,只不过皇上真的追究起来,就把宁昭仪推出去。谋害皇嗣的罪名,本宫倒是要看看她怎么辩驳,一旦宁昭仪倒台,那么大皇子也不足为惧了。”
春桃收敛了脸上的笑意,“奴婢晓得的,蓝才人那儿,奴婢一定会好好地嘱咐太医,宁昭仪送的东西,一定是好东西,必然不会对龙胎有害的。”
白芷点了点头,心里打定主意,既然宁昭仪要作死,那么自己就帮她一把。蓝才人不是爱吃燕窝吗?那么就叫御膳房每天送一碗燕窝过去,就在御膳房炖好了送过去,总不会出了什么岔子。
“宁昭仪自己份例里的东西也不多,还日日地给蓝才人送燕窝,她也没必要这样亏待自己和大皇子。你去告诉她,先前是本宫考虑不周,蓝才人要吃燕窝,就叫御膳房的奴才们每日送过去就是了,叫宁昭仪不必拿自己份例里的东西给蓝才人,宫里又不是吃不起燕窝。”
宁昭仪城府深沉,断然不会在燕窝上做手脚,赵太医去了以后,也没查出什么问题来。
春桃宽慰了蓝才人几句,“蓝才人,方才赵太医看过这些东西,都没什么问题,小主大可以安心使用。”
蓝才人似乎不太安心,“姑姑,可是我害怕,我知道宁昭仪给我送东西是一片好心,可是我是真的不敢拿肚子里的孩子开玩笑,今日的东西没问题,万一明日的就有问题了呢?姑姑,还请你帮帮我吧,我是真的知错了。”
春桃不动声色地拿开蓝才人的手,微笑着说道:“小主说笑了,宁昭仪娘娘是个老好人,她又怎么会害了小主呢?不过既然小主害怕,先前贵妃娘娘也嘱咐过,给小主另外安排一个医术精湛的太医,每日请平安脉,小主若是有什么疑问,尽管问太医就是,也不必日日都去请太医了。”
蓝才人脸上的慌张消散了不少,贵妃也是怕她出事,一旦她出事,贵妃也要被牵连。
春桃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另外贵妃娘娘还说了,蓝才人喜欢吃燕窝,从今日开始,就叫御膳房的奴才们每日给您一碗,您宫里没有小厨房,还不如叫御膳房炖好了送过来。”
蓝才人扯出一个笑,“还是贵妃娘娘考虑周到,臣妾从前不懂事,叫贵妃娘娘生气了,难为娘娘还愿意时刻想着臣妾。”
春桃笑了笑,并没有接过话茬。
“承乾宫还有些事儿,奴婢就先告退了,小主若是有什么事儿,尽管叫人来承乾宫告知贵妃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