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笑着说道:“皇上还说臣妾呢,明明是您自己把二公主宠的不成样子,还责怪臣妾,您不是恶人先告状是什么?等二公主回来了,臣妾非得好好地说道说道。”
皇帝笑了,“爱妃长得好看,性子也好,二公主若是有你一半温柔可人就好了,她这样彪悍,将来找驸马的时候可有的头疼了,朕也得磨一磨她的性子才行。”
那还不是您自个儿惯的?若是皇帝肯放手,二公主也不会变成如今的样子。不过这样也好,总归不是男孩子,若是个儿子,那么将来必定是个纨绔,好在是个女儿,也就彪悍一些罢了,大不了皇帝在她出嫁的时候再多给些银子就是了,以二公主的性子,怕是婆家没有人会欺负她的,只要她不欺负别人就行了。
二公主今日回来的迟,说是被太傅留堂了,连带着四皇子也晚回来。回来第一件事,二公主就带着弟弟来自家母妃这儿觅食,他们姐弟二人都是一等一的吃货,每次回来了都要用一些点心,再吃饭,只不过今日皇帝也在,二公主收敛了一些,先带着弟弟给她父皇问安,乖乖地等着开饭。
“今日怎么回来的这么迟?可是太傅问你,你回答不上来,被太傅留堂了?”
二公主摇头,“不关女儿的事,是三哥背书背不出来,太傅现在都不敢问我了,生怕我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东西来,把他老人家气个半死,回头再找父皇告状。”
三皇子身子是弱一些,并且一直是由着蒋太后抚养的,蒋太后生性要强,怎么将三皇子教成这样?蒋家已经倒了,蒋太后若是想要蒋家再出人头地,必定会督促三皇子读书,万一将来三皇子有机会成为太子,对蒋家也是一种助力不是?蒋太后如此反常,莫不是有什么阴谋不成?
皇帝问道:“那大皇子和二皇子呢?太傅没有问他们吗?”
二公主想了想,说道:“问了,太傅叫二哥背书,二哥都背出来了,但是太傅问二哥其中的道理,二哥回答不上来。倒是大哥替他回答的,太傅今日还夸了大哥呢,说大哥年纪最大,也最有担当,我瞧着二哥似乎有些不甘心,不过那都不关我和四弟的事,左右四弟连字都不认识,连三字经都不会背,暂时是不会被太傅留堂的。”
二公主又安慰了皇帝两句,白芷是笑不出来了,你这是安慰呢还是损你弟弟呢?白芷对孩子的教育一直都是顺其自然的,为了避免将来他们怨怼,她一直都是放养的,单凭孩子们自己喜欢什么,就去学什么,左右他们皇子公主的身份确保了他们一辈子不需要为了生计发愁,兴许再过几年他们自己也意识到后宫争斗的残酷了,不会再想着玩闹了。
为了化解尴尬的气氛,白芷给皇帝夹了一个水晶小笼包,说道:“皇上想必也是饿了,先吃饭吧,皇上还是等吃完饭再问二公主的功课吧,四皇子大概什么也没学到,为了不气到您,您还是不要问他了吧。”
今晚皇帝留宿承乾宫,新人们原本都等着侍寝的,可是皇帝却去了承乾宫,她们总不能同贵妃抢人吧?因此也只能吃了这个亏,苏才人倒也就罢了,蓝才人似乎有些气恼,不过那又如何呢?
第二日请安的时候,宁昭仪就阴阳怪气地说道:“听说皇上问了二公主的功课,这皇上对二公主可真是上心,自古以外,都是问皇子功课的,这问公主功课的,二公主可是头一个呢,皇上对二公主可真好啊。”
白芷像是没听到宁昭仪的阴阳怪气,用最平常的口气说道:“皇上昨天还夸了大皇子呢,说大皇子聪慧,连二皇子都回答不出的问题,他却能说得出来,可见宁昭仪是用心教导了的。这么一来,倒是显得本宫的二公主愚钝了。”
在场的嫔妃们也并非傻子,听得出来贵妃和宁昭仪这是什么意思。宁昭仪的意思是皇帝宁愿去问二公主的功课,也不去问四皇子的功课,在皇帝的眼里,二公主比四皇子重要,暗示白芷生了儿子又如何,还不是被女儿抢了风头。白芷则是嘲讽宁昭仪费尽心思,皇上也没有过问大皇子的功课,就算大皇子把二皇子比过去了又如何?大皇子的出身摆在那里,宁昭仪自己也不过是个昭仪而已,皇帝若是有心,她还会是个昭仪吗?
这一番交锋下来,谁也没有赢。
倒是德妃看得挺高兴的,她自从绝了当皇后的心,最近也开朗多了,不再纠结于争风吃醋了。左右她生的都是公主,也威胁不到谁,三皇子是不可能成为太子的,所以她又何必掺和进去呢?
“昨日三公主同臣妾说,二公主教她玩弹弓,结果她昨天下了学堂就把宫里的鸟窝给射下来了。”
白芷有些哭笑不得,“这丫头就喜欢这些东西,本宫同她说了多少次了,她都不听,三公主向来文静,若是被她带坏了,就是本宫的罪过了。”
德妃没有在意,“三公主到底太安静了,有二公主带着她玩儿,她也能开朗一些,臣妾都怕她学着几位皇子那样,读书读傻了,只知道圣人道理,连做人的道理都不会了,这样挺好的。”
德妃说完,有意无意地瞥了宁昭仪一眼,宁昭仪表面功夫做得好,竟然一点儿也看不出来气恼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