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才人的背后一定有高人指点,从她小产后开始,就开始入了嫔妃们的眼。谁得宠,谁就是嫔妃们针对的对象。原本以为严才人也就那样了,可是没想到她突然又靠着模仿已故的木奉仪得到了皇帝的怜悯,真不知道她是运气好还是皇帝多情。
其实白芷也能够理解皇帝的心情,同样都是没了孩子的,一个难产而死,一个小产后一直郁郁不得欢,皇帝是把对于木奉仪的补偿给到了严才人身上。
严才人乖乖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她故意模仿木奉仪确实是有人给她出主意的,不过却不是蒋太后。蒋太后还不至于会关注一个英王府的奉仪,女子生产时稍有不慎,就会一尸两命,死了就死了,蒋太后也不会关注她的喜好。很明显,这件事是有人告诉严才人的。
对于宁昭仪的临阵倒戈,严才人愤恨地看了她一眼,可是也无济于事。她总算是知道了,为何宁昭仪会这么好心,告诉她用这个法子争宠,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她啊。
气氛尴尬,白芷扯出一个笑容。
“臣妾入王府晚,王府的子嗣稀薄,原本以为是皇上当年不近女色呢。”
德妃叹了口气,“淑妃怕是不知道,皇上还未登基之前也差点有过子嗣,只是说来也怪,这小产的小产,难产的难产。本宫当年能平安生下大公主,已经是托了上苍的福。”
白芷心下狐疑,德妃是想点出什么来?看着皇帝阴沉的脸色,似乎德妃的话已经奏效了。为何王府中子嗣稀薄?
之前白芷还以为是皇帝不行,没想到却是有人暗害。这意外一次两次或许是有的,总不可能一直都有吧?看来还要好好地查一查当年的事儿,直觉告诉她,这件事恐怕没那么简单。
宁昭仪心思深沉,不会做亏本买卖。严才人因此得宠,她却并没有故意针对,想来也是为了引出木奉仪的事儿。旧事重提,一定是有她的盘算在里头。
今日这顿饭吃的一头雾水,反正白芷是没怎么吃的,回到了山居阁之后,她又让人做了一碗白粥。虽然反胃,但是还是硬喝下去了。
皇后,德妃,宁昭仪之间一定发生过什么她不知道的事儿。德妃厌恶皇后,甚至要取而代之,这点白芷是知道的,而宁昭仪平时低调得很,怎么皇后不在,她就这么尖锐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此事必定有蹊跷。
莫非,皇后跟木奉仪那件事儿有关系?或者说,木奉仪的难产是皇后动的手脚?那这样就说得通了,德妃对此事恨之入骨,是因为皇后甩锅给了德妃。又或者说是在德妃怀孕的时候动了手脚,所以德妃才会想取而代之。
宁昭仪小产过一次,也查不出来是谁干的,以宁昭仪的心机,她居然可以按下不提,直到今日才重露锋芒,那就说明她已经有了必杀技。
白芷只觉得头疼,但是皇后连嫡子都生了,就算当年谋害皇嗣的事情被翻出来也无济于事了,不看僧面看佛面,皇帝总要考虑到二皇子的面子的。
先前被冷落的钱贵嫔这几日也突然得宠了,算是和严才人平分春色,至于刘御女,只是偶尔分一杯羹而已,她也不敢和钱贵嫔争宠,偶尔有个一两次已经很好了。
听说钱大人在前朝差事办的不错,白芷丝毫没有怀疑这次钱贵嫔得宠是因为她父亲的缘故。只可惜钱贵嫔在长公主府就被宠坏了,到了宫里总算是安分了一些,现在又想着去算计别人,这才被皇帝冷落了。
眼下她又得宠了,真是印证了那句话,前朝和后宫是密不可分的。若是钱贵嫔自己争气一些,说不定现在已经是九嫔之一了,只可惜她那个性子,算得上是又菜又爱玩。又想着算计别人,但是又没有那个脑子,还没开始算计就已经露了马脚。
回宫打日子定在了九月三十,正值秋高气爽之际,白芷望着马车外的天空,感慨道:“下次再出宫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这个时候最适合放风筝了。”
二公主不安分地坐在旁边,挣扎着起来,坐到了白芷身边。
“母妃,什么是放风筝?好玩吗?”
白芷叹了口气,她就是随口一说,女儿就当真了。也不知道她是生了个什么玩意儿,就喜欢吃东西和玩儿。好在是个女儿,若是个儿子,她当真是要愁死了。
“风筝就是纸鸢,你若是喜欢,等回宫了母妃就让小才子给你做,怎么样?”
二公主眼睛都亮了,拉着白芷的手臂左右摇晃,“母妃最好了,二皇兄其实特别羡慕我,有几次我在外头玩儿,他却被逼着读书。”
二皇子也是投胎投的不行,偏偏生在了皇后的肚子里。这种年纪的孩子,成日就只知道玩耍,皇后却逼着他读书,也不怕激起了孩子的逆反心理。
“你回宫后少在二皇子跟前晃悠,还有,你父皇给你的兔子也不准跟人显摆。”
二公主苦着个脸,说了声知道了。
回宫后,皇帝的第一件事就是去了一趟孙贵嫔宫里,见到孙贵嫔安然无恙后,皇帝总算是松了口气。可见宁昭仪宴席间说的事儿他是真的上心了,宫里就剩下皇后一个人,若是想对孙贵嫔做些什么易如反掌。
白芷听到皇帝去了景阳宫后,笑了笑。皇帝这是害怕孙贵嫔出意外,还是害怕皇后对她下手?
坤宁宫。
“娘娘,皇上刚回宫就去了景阳宫,按理来说应当来坤宁宫看望娘娘才是。”
皇后是戴惯了面具的,不在意地说道:“孙贵嫔有孕,皇上去看望她也是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