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总管就这么被拖出去了,每天打二十个板子,足足打了五天,到第五天的时候才断气。这也是白芷故意叫人这么做的,若是一下子就打死了,未免太过便宜他了。
皇帝对蒋太后的容忍度也到了极点,第二天早朝的时候,皇帝就以蒋国公的兄弟侵占农田为由,将他降为宁安侯,从国公降为侯爷,也是个莫大的耻辱。现任宁安候是蒋太后的兄长,而侵占农田的是蒋太后的庶弟,平日里借着宁安侯府的名头为非作歹,现在也算是付出了点代价。
皇帝虽然没有动蒋太后的哥哥,可是此举也是为了警告蒋太后,日后若是再为非作歹,有事的就不是她的庶弟了,而是她的亲哥哥。毕竟皇帝手上最不缺的就是罪证,之前一直都不发作,也是为了等这颗毒瘤长大,而现在,是应该给他们一点颜色瞧瞧了。
蒋夫人今日一早就进了宫,皇帝倒是没有拦着,蒋夫人一进宫就直奔懿安宫去了。
“太后娘娘,这可如何是好啊?你哥哥已经由国公被降为侯爷了,皇上是不是打算对我们家动手了?”
蒋太后冷冷地看了蒋夫人一眼,这个女人也是个十足的蠢货,也不知道哥哥为什么非要娶她进门。
“嫂子这话是什么意思?若非是你自作主张,哥哥也不会被降为侯爷。能弄到前朝禁药的人可不多,你买通了内务府总管,给德妃下药,这件事别以为哀家不知道。若不是你自作主张,管了家里的事不够,还要插手宫里的事,哥哥会因此被皇上责罚吗?”
蒋夫人也是个泼辣的,她知道现在小姑子是太后,皇帝也不敢拿她怎么办。若是蒋太后能够出面和皇上求情,说不准过些日子这国公的名头又回来了呢?蒋夫人出身也是不低的,但是却被养成了这副模样,一想到哥哥因为这个女人被贬斥,蒋太后就恨得心里痒痒。
“太后娘娘您这是说的什么话?我这不是也是为了女儿吗?后年她就要进宫了,这宫里唯一对她有威胁的就是德妃和淑妃,若是能够除掉她们,她进了宫不就是独宠吗?”
蒋太后气得砸了一个杯子,怒骂道:“你再胡说八道,就休怪哀家不念情面了。还有,哀家给她安排了几个教养嬷嬷,你一会儿带回去,若是你敢插手教养嬷嬷教导,哀家第一个就饶不了你!当真是家门不幸,哥哥怎么就娶了你这么个蠢货!”
蒋夫人也不是个吃素的,当即坐在地上哭闹不止。
“哎呦喂,你如今是当了太后了,翅膀硬了,忘了你哥哥小时候是怎么对你的了,他为了让你当上太子妃,可是差点把命都给搭上了,现在好了,过河拆桥,还有没有天理啊!”
蒋夫人声音嘹亮,气得蒋太后让人把宫门给关上了,愣是不让宫人们透露半点风声出去,蒋夫人不要脸,她还要脸呢!
以前在家里,蒋太后就知道蒋夫人的手段,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是只会一哭二闹三上吊,从前先帝还在的时候,家眷进宫她都不来的,看不上这个小姑子。如今家里出事了,她倒是记得找自己帮忙了。
“你尽管哭闹,哀家可不是哥哥,会按照你的意思来,你若是不在乎你儿子日后的前途,就尽管哭,最好是到皇上跟前哭去,哀家陪着你到皇帝跟前!”
蒋夫人止住了哭声,擦了擦眼泪,从地上站了起来。
对付这种无赖,蒋太后还是能够轻松应付的,大不了就把她送到皇帝跟前,告诉皇帝,这件事的幕后主使就是她。若是能够除掉这颗毒瘤,对于蒋家也是好事。但是现在蒋夫人已经被完全吓住了,蒋太后倒也没有赶尽杀绝。
“你没什么别的事就回去吧,有空就好好教导女儿,若是她的性子随了你,那哀家断然是不会叫她进宫的,自己回去后好好想想吧。”
蒋夫人失魂落魄地出宫了,没人知道蒋太后对她说了些什么,但是大概都能猜到些。
午后,蒋太后身边的张嬷嬷亲自送来了一对金簪,说是给白芷的。
“淑妃娘娘安好,奴婢奉了太后娘娘的命,给您送东西来了。这对金簪是太后娘娘刚进东宫的时候先帝赏的,太后娘娘说送给您赔罪。”
这金簪上的花纹倒是精致,可见蒋太后不是随便挑选的,她知道自己是个识货的人,不会随意拿次品打发自己。
“多谢太后娘娘的赏赐,嬷嬷喝杯茶再走吧。”
张嬷嬷十分客气地说道:“淑妃娘娘客气了,淑妃娘娘的好意奴婢心领了,只是奴婢还得回宫伺候太后娘娘,奴婢先告辞了。”
春桃塞给张嬷嬷一个厚厚的荷包,张嬷嬷掂量了一下分量,估摸着有个三两银子。本来还有些惶恐,又想到这位主子出手向来阔绰,这三两银子也不算什么,要知道她去德妃那儿,一个子儿都没赏。
张嬷嬷走后,春桃问道:“主子,这蒋太后是何意?”
“她呀,是在和我示好呢。也是告诉我,禁药的事情和她无关,让我不要因此记恨她。”
不记恨是不可能的,但是好歹蒋太后送来的东西品质不赖,她倒也没有必要在这个节骨眼上得罪蒋太后。
她可听说了,这蒋夫人气势汹汹地进宫来,出宫的时候愁容满面的,像丢了魂儿似的,看来是被蒋太后骂了一顿,老实了。所以这件事八成是蒋夫人的手脚,蒋太后知道,但是没有阻止,更要命的是,蒋太后的亲侄女下次选秀也该进宫了。
这新仇旧恨,到时候一起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