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北边闹起了水灾,民不聊生,朝廷拨下去的银子一波接着一波,可就是没什么效果,皇帝一怒之下,决定亲自去民间看看,只是并不带上后宫嫔妃。
皇后在请安时将这件事说了,她微笑着看向德妃,“德妃,皇上体恤你有孕辛苦,你若是觉得身子不适,就不必来请安了,大家都是姐妹,本宫能体谅的。”
皇后哪里是不想她去请安,皇后是怕皇上不在,德妃要是出了什么岔子,皇上会拿她开刀。虽然只是皇上不在宫里,两宫太后还在呢,但是温太后已经不太管事了,她唯一的作用就是制衡蒋太后,以免蒋太后趁着皇帝不在作妖。
德妃温和地说道:“臣妾孕中无聊,正想和各位姐妹说说话,难道皇后娘娘连臣妾这点愿望都不能满足吗?那趁着皇上还没走,臣妾可是要找皇上好好说说的。”
白芷接话,“皇后娘娘,德妃的胎已经稳了,叫她同咱们说说话也是好的。”
皇后也不再坚持,便遂了她的意思。
皇帝这一去就是两个月,这两个月中,宫里风平浪静的,德妃那儿也没出什么幺蛾子,毕竟张嬷嬷可是温太后派过去的,没人会在这个时候打温太后的脸面。蒋太后在宫中多年,不会在这个时候跳出来做手脚。
七个月大的二公主许久不见父皇,自己咿咿呀呀地发了好一通脾气,白芷倒是也没管她,她身为公主只要不是过分娇纵不讲道理,其他都随她。若是身为公主还要卑躬屈膝的,那可真是太憋屈了。
她索性趁着这个空隙开始教女儿说话,只可惜二公主还只能发出啊啊啊的声音,喊的累了就躺在亲娘的怀里睡着了,弄得白芷哭笑不得,只能将她还给乳母。
就在这个月十五,皇帝回来了。
春桃十分神秘地说道:“主子,皇上这次回来,还带了一个女子,奴婢估摸着该给她位份了,就是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她叹了口气,也不知道皇帝是怎么想的,故意不带后宫嫔妃,就是为了方便他寻找美人?
“罢了,这件事同咱们没什么关系,皇后娘娘明天请安的时候自然会说的。”
坤宁宫中,一个拘谨的女子站在一旁,由于她低着头,看不清楚这女子长什么样,只是德妃眼神里充满不屑,孙充媛也是趾高气昂的样子,看来她们已经见识过新人是什么样的了。就连素来温和的萧充仪都是一脸难尽的模样,看来这新人是扶不上台面的了,也不知皇帝是什么眼光。
皇后温和地说道:“淑妃也来了,咱们又添了位新妹妹,皇上已经封了她为才人。好了,江才人,来见过淑妃吧。”
江才人轻微抬头看向白芷,只见淑妃头上都是珠翠,嘴上画着的口脂颜色鲜红夺目,这位也是不可多得的美人。江才人在打量她的同时,她也在打量江才人。
她总算知道为何嫔妃们的表情这么一言难尽了,她不喜欢过分谈论她人外貌,只是这江才人长得只能说是小家碧玉吧,算不得多好看,偏偏还在给人行礼的时候抬头,真是不知道有没有学过规矩。
那女子怯生生地说道:“臣妾才人江氏,见过淑妃娘娘。”
说实话,她没听清楚。
德妃一脸古怪,看来这江才人给德妃请安的时候也是这么着的,或者说,之前一直都是这个音量。
白芷随口问坐在一旁的宁昭仪,“外头是不是起风了,还是坤宁宫外有鸟儿在叫,本宫倒是没听到江才人的声音。”
钱贵嫔难得没有和她唱反调,顺着她的话说道:“淑妃娘娘这话倒是有趣,方才江才人向皇后请安的时候就起风了,没想到江才人像淑妃请安又刮风了,真是凑巧了。”
德妃冷哼一声,问道:“不知江才人是哪里人?”
江才人脸色煞白,她说道:“臣妾的父母是江南的富商,臣妾跟着父母去北边做生意。”
孙充媛笑着说道:“江南的?臣妾记得宁昭仪似乎也是江南的吧,怎么这性情却截然不同了呢?”
宁昭仪此时就跟吃了苍蝇一样恶心,江南女子虽然温言细语的,但是也全然不似江才人一般连话都听不清楚,最起码还是落落大方的。这江才人明显就是小家子气,以为靠着这样能得到盛宠。
“孙充媛,这世上人和人是不同的,本宫虽然出身不高,可也是地道的官家小姐,家里规矩还是教过一些的,断然是学不会江才人这一套的。”
德妃笑了笑,转头瞥见李常在。
“这倒是叫本宫想起了李常在刚进后院的时候,似乎也是这么温言细语的,叫人闻之欲醉呢。”
说江才人就说江才人,扯上旁人做什么?谁不知道李常在是她的人?
白芷冷哼一声,“德妃错了,李常在当年再不济,这说话声音还是比江才人大些的,最起码咱们能听清不是?”
李常在忙着请罪,“臣妾当年不懂事,闹了许多笑话,还好各位姐姐不曾嫌弃臣妾愚笨,愿意教臣妾如何行事,臣妾至今都感激不尽。”
皇后叫她起来,“好了,大家都是姐妹,有什么不能说的,德妃肯提点你,也是你的造化。”
白芷正盯着江才人看,她可不信皇帝会看上一个姿色一般,脾气又是这么一言难尽的女子,莫非是有什么隐情?
“皇后娘娘,敢问皇上是如何结识江才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