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等皇帝走后,小才子慌里慌张地进来,面色凝重,像是出了什么大事一样。
“娘娘,不好了,二公主身边的宫女叫玉箫的,早上失踪了,奴才问过二公主的乳母嬷嬷,只是说玉箫前一天并无异样,和她同住的宫女说今天一大早她就起了,干什么去她也不说。”
白芷扶着额头,如果她记得没错的话,二公主身边的宫女太监们有宁昭仪送过来的人吧?就是不知道这个玉箫到底是不是宁昭仪送过来的?
“这个玉箫,是新来的吧?”
得到了小才子肯定的回答,她淡淡地说道:“不必去找了,等着人来找咱们去认尸吧,本宫估摸着她应该已经没了。哼,真是下作,竟然这种手段都用出来了,可见是黔驴技穷了。”
宋嬷嬷脑子里一丝精光闪过,又想到前几日从土里挖出来的东西,莫非是为了引出那盒子里的东西?
“小才子,快,你去看看那天挖出来的东西还在不在。”
半刻钟后,小才子面色凝重,恭敬地说道:“主子,奴才挖了好久,也没发现那个盒子,莫非是东西被玉箫那丫头带走了?若是那个盒子出现在玉箫的尸体旁边,是对咱们大大的不利啊。”
她之前叫小才子装神弄鬼之前,嘱咐过他,叫他另外准备假发和衣裳,不准动这个盒子里的东西。这些东西昨天小才子回来之前时候就悄悄地处理掉了,昨天御花园里有火光闪烁,路过的宫女太监们都以为是鬼火,并不敢靠近,因此,那些衣裳早就让小才子烧掉了。
“昨天的东西都处理干净了吧?”
“主子放心,没人瞧见,奴才特意找了一处没人的地方处理掉的,只是这玉箫的事情该如何是好?”
白芷十分笃定,这把火烧不到她身上,宁昭仪还没有这么蠢,而且十有八九宁昭仪猜到了是谁对大皇子下手的。
“不必理会,等着人找咱们去认尸就行了,那个盒子不会出现在玉箫尸体旁边,玉箫失踪了,你去告诉皇后一声,就说本宫已经叫人去找了,今日就不去请安了。”
宫女失踪了,若是她像个没事人一样照样给皇后请安,到底是说不过去的。纵然白芷都不知道这个宫女长什么样,不过宫里死人的法子就那几个,死的好看一些的就上吊,毕竟上吊死的还能辨认出面容。不过按照这个进展,上吊应该不太可能,一般上吊都是在自己屋子里上吊的,跑到大老远去上吊也说不通。
唯一的可能性是落水淹死的或者是直接在水井里头发现的,估摸着等会儿也难以辨认身形了。白芷发动整个宫里的奴才们去找,只留下了照料二公主的乳母和春桃几个大宫女,其他奴才由小才子带头,四处去找人了。
功夫不负有心人,午时还没过,人就找到了,是在水井里头找到的,等捞上来的时候,发现玉箫的脸部已经肿胀了,若不是身上穿着的衣裳,还真的辨认不出来是哪个宫里的宫女。她的脸上还有伤痕,像是被打了自己跳进去自尽的,可是越是这样,就越显得这件事蹊跷。
皇后当机立断,请来了皇帝。
出事的是承乾宫的宫女,白芷装的一脸痛心的模样,这个时候还能在皇上面前装出一副好主子的模样似乎也不错。
“皇上,您要为玉箫做主啊,这丫头到臣妾宫里不过才几天功夫,就这么没了,也不知道是什么人这么狠心将她推到井里,她若是真的做错了什么,臣妾自会责罚她,又为何如此狠心要把人推到井里去呢?”
德妃见她眼角没有一滴泪水,就是在干嚎,暗道这戏演的也太假了点。
皇上扶起了她,宽慰了几句,“好了,你已经尽责了,不必再自责了,这件事情朕会去查的,务必会给她一个交代的。”
钱贵嫔不经意地说道:“这宫女脸上还有伤痕,像是被人打过的,莫非是她犯了错,淑妃娘娘赏了她几巴掌,她受不了就跑去自尽了?”
孙充媛暗道一声蠢货,这个时候踩淑妃有什么意思?这摆明了不是淑妃的手笔,她若是真的想要了玉箫的命,又何必弄这么大的动静,寻个由头把她送到浣衣局,过几个月再弄死,不是神不知鬼不觉吗?
“钱贵嫔这话说的不对,淑妃娘娘宽仁,不至于责骂一个宫女。”
皇后满意地看了孙充媛一眼,总算她还有点脑子,她若是跟着钱贵嫔一起踩淑妃,那才是会惹恼皇上的。
宁昭仪不紧不慢地说道:“皇上,此事蹊跷啊,淑妃前几日刚撞鬼,后来这个宫女就莫名其妙地死了,是不是就是这是这个玉箫在装神弄鬼?”
“四喜,去查。”
绕了一个圈子,最终发现玉箫将那件装神弄鬼的衣裳穿在了自己身上,外头再套了一件宽大的衣裳,孙充媛去看的时候,连连点头,说那日她看见的就是这件衣裳。
白芷略带深意地看了宁昭仪一眼,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也成了她计划中的一环呢?是从她叫小才子装神弄鬼开始的,还是她安排玉箫进承乾宫开始的?
宁昭仪冲她笑了笑,像是看不懂白芷的表情一般,只是温和地笑了笑。
“皇上,查到了。德妃娘娘身边的小德子和玉箫接触过,好像是玉箫冲撞了小德子,小德子就甩了玉箫一个巴掌,小德子是最后见到玉箫的人。”
德妃很快地反应过来,这是被算计了,她瞥了一眼淑妃,只见她神情自若。
“皇上,臣妾冤枉,臣妾都不认识玉箫是谁,这件事同臣妾没关系,装神弄鬼对臣妾有什么好处?”
皇帝缓缓地说道:“德妃不能约束宫人,即日起禁足一月,大公主若是要出去就放她出去,叫人跟着,不许出了意外。”
德妃松了口气,皇帝也知道这件事同她没干系,禁足就禁足吧,皇帝这是要她去制衡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