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梅刚回来,就看见王嬷嬷跪在地上求饶,心中暗喜。王嬷嬷仗着自己是皇后娘娘的奶娘,原先就在王府里作威作福的,寒梅忍了她好些年,一直都是敬着她,让她以为自己是皇后身边第一得力人。因此,许多事情她都不再过问皇后,直接替皇后做主了,皇后每次都是事后才知道,但是因为王嬷嬷自小就跟在皇后身边,那些个小事情皇后也不愿意同她计较,就养成了这样性格。
寒梅和上回一样, 跪下向皇后求饶,“皇后娘娘恕罪,王嬷嬷也是为了您好。兴许是上次皇上让您不必去守灵,王嬷嬷觉得是她害得您被人议论,因此就想着给您出出气,却不想这佛珠的蹊跷被贤妃身边的春桃看出来了。您就念在她伺候了您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不要让她出宫,她出去了也活不成了!”
皇后逐渐冷静下来,王嬷嬷只是一个奴婢,她哪里来的麝香?此事背后必定还有蹊跷,皇后如今怀孕了,她宫里是断然不能出现麝香这种东西的,那么王嬷嬷又是在哪里弄到麝香的?这佛珠也是经过王嬷嬷的手送进坤宁宫的,将佛珠送给德妃和贤妃也是王嬷嬷提议的,
皇后越想越不对,她说道:“王嬷嬷,本宫再最后给你一次机会,若是你再不抓紧机会,那么休怪本宫翻脸不认人了。本宫记得你儿子欠了许多赌债,若是本宫派人告诉那些债主你儿子的藏身之处,你猜你儿子会怎么样?”
王嬷嬷已经彻底瘫软在地上了,她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道:“皇后娘娘,奴婢什么都说,求您保住奴婢儿子的性命!奴婢前几日遇到了孙贵嫔身边的小兰姑娘,她给了奴婢一盒香料,说是这个香料是好东西,只是皇后娘娘不喜焚香,若是将香料泡在水里,也能挥发出一部分的香味,但是不浓郁。”
寒梅看了王嬷嬷一眼,这老妇脑子是不是坏掉了,什么人的话都信。怪不得之前皇后就十分不适,总是呕吐害喜,莫不是这老妇偷偷用了这个香料的缘故?
皇后凌厉地看着王嬷嬷,说道:“王嬷嬷,本宫对你不薄,你为何要背叛本宫?本宫前段日子一直呕吐不适,是不是因为这个香料的原因?”
王嬷嬷害怕地往后面缩了缩,她的表情已经出卖了她。
“皇后娘娘,奴婢只是用那个香料熏了您的衣服,没想到您第二日就呕吐不止,奴婢就不敢再用了,后来奴婢就把这个香料收起来了,昨日得知您要送德妃和贤妃东西,奴婢便想到了前段日子夫人送进来的佛珠,就想着略微报复一下贤妃和德妃,奴婢是无心之失,还请娘娘恕罪,绕过奴婢的儿子吧!”
寒梅忍不住说道:“王嬷嬷,你当真是猪油蒙心啊,旁人给的东西能随便用吗?若是娘娘的龙胎因此不保,你有几条命够赔的?”
皇后闭上眼睛,知道此时再去怪罪王嬷嬷也是无用,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那就将损失降到最低。既然孙氏有这个胆子,敢公然使用麝香害人,那就休怪她翻脸不认人了。
“本宫会去和皇上说明事情原委,寒梅,你先将王嬷嬷看管起来,本宫去一趟建章宫。”
回到承乾宫后,白芷就让冬梅去忙小厨房的事宜了,如今她倒也落了个清净,皇后可有的忙了,左右这件事已经在宫里传开了,若是皇后不给个交代,只怕难以服人。
中午,四喜急匆匆地过来,说皇上今天不过来用膳了。
“皇上昨晚不是同本宫说今日中午来承乾宫用膳的,怎么如今倒是出尔反尔了?可是出了什么事了?”
“回娘娘的话,皇后娘娘去建章宫了,说是在后宫里发现了麝香的痕迹,现在已经有结果了,皇上龙颜大怒,下令彻查此事,就不来您这儿吃饭了,还望您见谅。”
白芷下令让春桃送四喜出去,只怕是皇后真的查到了什么,就是不知道这次皇后预备拿谁出来顶包?
下午的时候就已经有结果了,皇上下旨,降陈才人为宝林,禁足醉华苑。
虽然没说是因为什么禁足的,但是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今日早上请安的那场风波,至于这陈宝林是否无辜,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皇上认为她做了这件事,那就只能是她做的。这宫里,总是有许多无奈的事情,很多无头公案都是因为实在找不到凶手,就随意拿奴才出来顶包。
皇后舍不得她身边的奴才,那么就只能拉着陈宝林出来背锅了。陈宝林自从上次早产之后,身子就不太好,再加上心思郁结,很快就病倒了。皇后倒是宽厚,听闻她病了,让人给她请太医去瞧瞧,只是太医瞧了也是无用, 陈宝林这是心病,太医也治不了,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白芷得知了这个消息后,也只是感慨了一句。
“这陈宝林也是个可怜人啊。”
春桃一脸不服气,“主子您说的什么话,她这叫自作自受,您莫不是忘了她当初怎么算计您的吗?”
白芷摇摇头,说道:“所以说,她这也算是自作自受了。好了,不说她了,皇上可有说过晚上过来?”
白芷叹了口气,昨晚她可是下了血本了,若是这样还勾不住皇帝,那这皇帝可谓是清心寡欲了。
春桃笑着说道:“娘娘放心,皇上就是一时半会儿忘了,四喜公公也会提醒着翻牌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