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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眼间就到了十二月,太子妃肚子里的孩子也差不多有五个月了,李侧妃曾经明里暗里给王氏下过不少绊子,可都被王氏轻飘飘地一句,妹妹自己看着做主便是了躲了过去,而王氏自己却一直都在玲珑阁,也不出门散心,将玲珑阁看的跟铁桶一般。莫说玲珑阁了,就连王府,她也是三令五申地让李侧妃和白芷多加照看,这种时候万万不能出事。

老皇帝终于熬不住了,在十二月初五这天撒手人寰,临死前留下遗诏,让太子登基。萧景焕一袭白衣,跪在皇帝灵前整整三日,在温贵妃和一众大臣的一再劝诫之下终于肯接受皇位,改国号为永昌,封生母温贵妃为圣母皇太后,封原先被禁足的皇后为母后皇太后,接她出坤宁宫,两位太后分别住进慈宁宫和懿安宫。原先的皇后姓蒋,为了区分两宫太后,因此宫里多称慈宁宫为温太后,懿安宫为蒋太后。

如今仍然是孝期,因此册封后宫嫔妃的圣旨还没有下来,身为准皇后的王氏纵然是身怀六甲,也只能去给先帝守灵,若是她不去,只怕会引得六宫非议。李侧妃和白芷并排跪在灵前,看着王氏明明快要撑不住了,却仍旧在苦苦支撑,李侧妃就不免觉得解气。怀孕又如何,有了嫡子又如何?先帝驾崩了,还不是得乖乖地跪在灵前吗?

“李姐姐,你说这皇后娘娘的身子还撑得住吗?”

李侧妃低声说道:“撑得住撑不住都得跪下去,不然就是对先帝不敬。皇后娘娘这个孩子来得不是时候,也不知这个孩子能不能受得住。”

王氏就跪在李侧妃的前头,因此二人的对话她是听得一清二楚的,对于李侧妃的阴阳怪气,王氏早就习以为常,估计日后等位分定下来了,李侧妃会更加过火,如今算什么呀,更别提如今还有个不好惹的白氏。王氏默默地想着,只怕皇上给李侧妃和白侧妃的位分不会低,少说也是个妃位,张良娣至少是个九嫔,至于其他人的,王氏并没有想太多。

临近中午,蒋太后和温太后商量着让她们都回去休息,等下午再来守灵,别的不说,如今皇后的身子可受不住。皇后到底是温太后精心挑选的儿媳,少不了寒暄几句,拉着皇后的手问东问西的,十句里有八句离不了这个孩子。

皇后一一回答着温太后的话,蒋太后时不时地插上一句嘴,似乎婆媳关系十分融洽。李侧妃看不惯王氏好,不就是仗着肚子里的那块肉吗?如此张扬,也不怕这块肉没了。

后院的女人们演戏是一把好手,李侧妃一脸羡慕地看着皇后,说道:“皇后娘娘福泽深厚,妾实在是羡慕得很,这满殿里这么多姐妹,两位太后却只关怀皇后娘娘,妾心里实在不是滋味。”

蒋太后难得露出一个笑脸,“瞧瞧李侧妃这张嘴,哀家记着小公主如今不过才三岁,这礼不可废,但是孩子还小,还是早些让公主回去歇着吧,真跪坏了哀家也心疼。”

李侧妃替女儿讨了恩典,自然喜出望外,“妾替月儿谢过太后娘娘恩典,等来日有空必定去懿安宫谢恩,还望您不要嫌弃妾和公主笨嘴拙舌。”

看来这李侧妃是打算投靠蒋太后了,白芷了然于胸,温太后必定是看好皇后的,如今白芷尚未有子嗣,因此她也并不着急站队。

如今宫殿还未分配下来,因此王氏和嫔妃们都挤在储秀宫,好在储秀宫原本就是接纳秀女的地方,因此也十分宽敞,足够她们一行人住下了,只是这条件却远远不比在王府时强。如今正在守灵,因此御膳房送来的都是一些素菜和水果,怕各位主子们吃不惯,又送了些精致的点心,只不过这些点心却不是人人都有的。

王氏有,李侧妃有,白芷有,张良娣和孙承徽也有,到了这里,剩下的人就都没有了。这水果也只是送了一小碟,根本就吃不饱。这按照份例,糕点的种类数量也不同,王氏那儿足足有四种,到了李侧妃和白芷这儿就只剩下三种了,张良娣两种,孙承徽一种。

孙承徽虽然不满御膳房如此行事,但是剩下的人都还没有呢,因此她也只能忍下不满,勉强用这些糕点来垫肚子。剩下的人可就没有她这么好运了,萧承徽那儿还好,御膳房虽然没有送糕点,但是多送了一盘水果。

白芷看着那一盘枣泥山药糕,吃了一口,她就犯恶心,这个东西太甜腻了,她吃不惯,又听闻下面的人很多都是没有糕点的,于是就让人将这盘枣泥山药糕送去给李承徽,告诉她不必过来谢恩了。

春桃感慨道:“主子到底是好心,像李承徽这样的人,放在了李侧妃那里,不作贱她就不错了,也就您,有好东西还时不时地送给她。”

白芷摇了摇头,“她又不要争宠,我为难她做什么?这后宫之中,日后的格局必定是三足鼎立的,我听说李侧妃给萧承徽送了糕点,这承徽之中,也就李承徽没有了。若是我再不送过去,只怕她心里难受。她毕竟也是投靠我了,我也真的不好不管她。”

宋嬷嬷暗自点头,说道:“主子所言甚是,李承徽虽然不得宠,若是一直死心塌地跟着主子,将来也少不了她的好处。只是,皇上还没有定下位分,就是不知道皇上会给您什么位分?”

白芷笑了笑,“其实你是想问我会不会被李侧妃给压一头吧?她有一个女儿,位分必定会比我高一些,但是我家世比她好上不知道多少,应当也不会低她太多。我估摸着,妃位肯定是有的,至于能不能走到四妃的位置,就要看皇上的心意了。瞧着吧,张良娣九嫔的位分里肯定得占一个,至于其他的,孙承徽和萧承徽的位分也不会低,至于其他人,皇上应当不会给她们高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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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位分表:

一品:贵妃 淑妃 德妃 贤妃 (按高低排序)

二品:妃 (四位)

三品:九嫔 (九人) 昭仪 昭容 昭媛 修仪 修容 修媛 充仪 充容 充媛 (按高低排序,三品以上可抚养子嗣)

四品:贵嫔 (可居一宫主殿,可称一句娘娘,但是不能抚养子嗣)

五品:美人

六品:才人

七品:常在

八品:宝林

九品:御女

十品: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