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王氏没有跟着去潇湘院,白芷早有预料,这王氏不过是来落井下石的,为的就是彰显出自己是王妃,而他不过是个侧妃吧。说白了就是故意来恶心她的,不就是为了她越过王氏,直接去前院书房找了萧景焕,王氏不高兴了呗。
映月轩,雅玉在李侧妃耳边说道:“娘娘,王妃去了梧桐苑,回来的时候,奴婢瞧着寒梅是捂着脸出来的,听说是被白侧妃给打了,还是当着梧桐苑下人们的面打的。”
李侧妃捂着嘴笑道:“咱们这位王妃啊,太过看重她的脸面,我原本以为白氏会在王爷那儿吹吹枕边风,没想到是个厉害的,竟然当着王妃的面直接给打回去了,王妃可真是自取其辱。想摆王妃的架子,也要看看对方是谁,若是凤仙之流也就罢了,偏偏摆到白氏那儿,人家可是正儿八经的丞相嫡女。”
雅玉十分认同,“王妃这回是聪明反被聪明误,既然王爷已经派了四喜公公去调查此事,她又何必巴巴地跑到梧桐苑去指手画脚呢?”
四喜在李承徽那里没找到什么证据,但是却在如意的屋子里,找到了大量的红花,这让四喜松了一口气,不论这李承徽是否无辜,他都可以交差了。几个小太监跟着搜了潇湘院,发现只是从如意那里搜出了红花,其他一无所获。
于是,这红花就被摆到了萧景焕的面前,四喜说道:“王爷,这是从潇湘院搜出来的,是在如意姑娘的屋子里。”
李承徽和如意在一旁候着,如意正惊慌失措,而李承徽却是一脸无辜,显然是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
出了这等大事,王妃到底还是到场了,只是她身边却换了一个年长的嬷嬷,看着年纪比宋嬷嬷还要大上几岁,据说是王妃的乳母,想来是寒梅已经不能见人了,王氏觉得再叫寒梅出来,有失体统。
萧景焕问道:“李承徽,这东西是从你院子里搜出来的,你有何话说?”
李承徽僵着脖子,“回王爷的话,妾并不知情,妾与芷兮无冤无仇,为何要去害她?况且,她只是白侧妃院子里的婢女而已,妾若不是要去梧桐苑学规矩,妾还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子,妾又从何得知她有孕?”
李承徽这一番话条理清晰,叫人不得不高看她一眼。
她身边的如意可就没那么淡定了,这红花是在她的屋子里被搜出来的,她若是没有个说法,只怕是小命不保。情急之下,她竟然抓着李承徽的衣摆,哭着说道:“主子,您就认了吧,这红花是在奴婢的屋子里被搜出来,您说您不愿意接触红花这种东西,便叫奴婢保管,您可不能不管奴婢啊。”
李承徽睁大眼睛,她似乎没有料到如意会反水。如意之前就对她不敬,不听话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只是她是从皇后娘娘宫里出来的,李承徽才一直忍着她,谁知道她居然做出背主这种事,李承徽断然不能容忍这奴婢胡乱撕咬。
她跪下说道:“王爷,妾不知道这贱婢在说什么,这件事妾不知情。妾在梧桐苑同白侧妃身边的宋嬷嬷学规矩,宋嬷嬷不喜甜食,叫人单独做了酸梅汤。原本妾用的是绿豆汤,后来如意见芷兮喝的也是酸梅汤,便怂恿妾也去要一碗酸梅汤,妾原本不愿意麻烦,可是这贱婢居然打着妾的名头,去向小厨房要了酸梅汤。”
“王爷明鉴,王府里有孕的不止芷兮一人,先不论妾是否知晓芷兮有孕,若是妾容不得府里有人怀孕,妾又为何不对陈奉仪出手?”
白芷心里发笑,没有对陈奉仪出手吗?她不是一手促成陈氏去了玲珑阁养胎吗?
李承徽身份特殊, 而如意又是皇后宫里出来的,萧景焕也不好做出决断。
王氏说道;“王爷,妾觉得李承徽说的有理,她没有对芷兮下手的道理,定然是这贱婢胡乱说的,不如杖责三十,赶出王府。”
李侧妃说道:“王妃说的倒是轻巧,到时候,又该如何向皇后娘娘交代?”
白芷盯着如意,说道;“如意,你可想好了?若是你肯供出背后主谋,兴许看在皇后娘娘的面子上,还能留你一条命,若是你执意不肯说,方才王妃说了,杖责三十,以你的身板,只怕三十个板子下去,你就没命了。这条命,要不要,都随便你。”
王氏身子一僵,白氏竟然借着自己的名头去威胁如意,她向来贤德,若是如意死都不愿意说出背后主谋,真叫打死了,不是有损她的名声吗?
如意在屋子里看了一圈,没见到自己想见的人,认命般地说道:“王爷,奴婢知错。是奴婢趁着主子不注意,偷偷将红花碾成粉末,倒在了酸梅汤中,只要是喝了酸梅汤的人,体内就会有红花残留。”
没有人去戳穿她话里的漏洞,无论是萧景焕,还是王氏,都不希望这件事情捅到宫里去,因此,他们都默认了如意的说辞。
只见如意咬牙说道:“这个红花,是陈奉仪给奴婢的,自从芷兮服侍过王爷之后,她便被王爷禁足,她心里痛恨芷兮。后来她搬到了玲珑阁,将芷兮留在了原本的院子,意在琢磨芷兮,暗中一直叫人盯着她。谁知道芷兮却有喜了,芷兮爱喝酸梅汤,她便更加确认了这一点。”
“于是她找到奴婢,给了奴婢一大笔银子,要奴婢将红花下在酸梅汤中,奴婢害怕事情败露,就怂恿李承徽也要一碗酸梅汤,李承徽不肯麻烦,奴婢就自作主张,去小厨房同冬梅说,也要一碗酸梅汤,趁着冬梅去送绿豆汤的空隙,将红花下在了酸梅汤中。”
陈奉仪脸色苍白,她是不喜芷兮不假,也猜到了芷兮有喜,但是她却没有给过如意银子,更没有弄到红花,这明显就是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