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向着周围看了一圈,也没见凤仙的身影,正暗自着急,她身边的婢女寒梅急匆匆地赶来,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王氏的脸色大变。但是碍于宾客都在场,此事也不是什么好事,不宜声张,她匆匆地离开了。
白芷在心里暗笑,这不是就出意外了?王妃想要凤仙出丑,这下倒是好了,估计这府里就要多出一个奉仪了,王妃也是的,这算不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瞧着王妃这急匆匆的模样,必定是前院出了什么事,李姐姐,王妃不在,这儿就属你我位分最高,不如咱们代王妃去招呼一下各位夫人小姐,免得叫人以为咱们王府不知礼数。”
李侧妃没有拒绝,笑着说道:“妹妹所说极是,你我都是侧妃,帮着王妃料理后院的事,想来她素来大度,应该也不会怪罪你我。”
这话就是在说给王夫人听的,王夫人哪里敢反驳,这王氏去了前院,明显就是前院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这白侧妃和李侧妃去招呼宾客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她又如何反驳呢?人家也是为了王府的名声,若是她反对,那王氏的名声还要不要了?太子妃的前车之鉴就摆在前头呢,王夫人不想自己的女儿落得跟太子妃一样的名声。
等王氏赶到前院的时候,她简直都快惊呆了,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这凤仙是几时跑到前院来的?竟然还在前院弹起了琵琶,她若是在后院表演也就罢了,都是女眷,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是前院都是男人,这关乎到王府的脸面!
只见凤仙穿着一袭红衣,作伶人打扮,剩下还有三五个女子,在弹琵琶,但是凤仙和她们的琵琶不一样,剩下的女子不过是普通的琵琶,凤仙的琵琶却是她从宫里带出来的,这音色也好,技艺也好,都衬得凤仙格外技艺高超。她虽然遮着面纱,但是能透过面纱看到她的面容,王妃见了,只觉得丢人现眼。
王氏强行扯出一个笑容,“妾给王爷请安,见过各位大人。”
萧景焕蹙眉,这里是前院,王妃怎么来了?
“可是有什么事吗?”
王氏故作镇定,“无事,妾只是听闻凤仙姑娘带着几个伶人到前院来了,说是要给王爷和几位大人献艺,妾在后院忙着招呼宾客,一时倒是将这件事忘了同王爷说,这原本也是妾安排的,只是妾一时忘记了,妾怕王爷怪罪凤仙姑娘,特意来此说明缘由。”
萧景焕阴沉着脸,听王妃的意思,这就是凤仙自作主张了?王妃好歹也是大家出身,不可能当众折辱凤仙,这必定是凤仙自己的主意。他是个不爱美色的人,这伶人献艺,她只觉得是王妃的安排,倒是没留意领头的是凤仙。
只是事已至此,他和王妃都是骑虎难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也只好收下凤仙。
“凤仙是本王叫人去请的,王妃,她琵琶弹得好,本王有意册封她为承徽,等明日,你好好地给她摆上一桌,辛苦你了。”
王氏身子一僵,王爷到底还是册封了凤仙,她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只是没想到会是以这种方式,不过看王爷的样子,应当也是对凤仙不满的,即便是真的成了王爷的女人,只怕也是不得宠的。
“是,那妾就先带着凤仙姑娘回后院了。”
王妃匆匆回了后院,还带着一袭红衣的凤仙,王氏脸上看不出一丝笑容,看来这不是件好事。见状,李侧妃也没有主动上去询问,只是和白芷唠唠家常。
好不容易等到宴席散了,王妃却还要面对这王府里一大帮的姬妾,凤仙正满怀期待地等着王妃宣布她成为承徽的消息,但是迟迟不见王妃宣布,她就有些心急了。白芷在前头慢悠悠的走着,凤仙匆匆忙忙地去找王妃,一个不慎,撞上了白芷。
白芷惊呼一声:“哎呦喂,这是什么东西,撞得我腰疼。”
春桃和夏荷忙着上去查看情况,“主子,您还好吗?奴婢这就去请大夫。”
春桃见凤仙畏畏缩缩地在一旁跪下,心里就来气了,这凤仙算个什么东西?凭她也敢撞上主子?
便张口骂道:“你没有长眼睛吗?看不到侧妃娘娘在前头吗?亏你还是从宫里出来的,一点礼仪规矩都没有,见到我们娘娘也不行礼,就这么撞上来了,皇后娘娘就是这么教你规矩的吗?”
眼看着春桃越骂越难听,李侧妃挑了挑眉,今儿个倒也是真难得,这白氏身边的丫头也是个泼辣的,怼的凤仙是哑口无言,只敢跪在一旁哭泣。
白芷虚弱地对着王妃说道:“王妃,妾想在玲珑阁多叨扰一会儿,还请王妃见谅。”
王氏本就不想理会凤仙,既然她自己得罪了白芷,那也就怪不得王氏了。
“寒梅,快去取冰块来给白侧妃敷上,白侧妃好生在玲珑阁歇一会儿,等大夫来看过之后再回梧桐苑。”
凤仙在一旁抽泣着,她原本只是想着让王妃尽快地宣布她成为承徽的消息,却不想招惹到了白侧妃,只怕这王妃短时间内是不会给她摆酒了,想到此处,竟然越哭越伤心。
春桃见不得她这幅柔弱的模样,张口就又要骂道:“你还有脸哭呢?我们娘娘被你撞的都闪到腰了,你不仅毫无歉意,竟然还有脸哭?这又是哪门子的道理?”
这白氏也是个有心机的,她话是一句都没说,全让她的婢女骂了出来,李侧妃也乐于看戏,但是王妃却不得不出面制止了。再怎么说,凤仙已经被封为承徽了,婢女骂主子,传出去到底是不好听的。
“好了,都少说两句吧。今日王爷有令,说册封凤仙为承徽,仍旧居住在潇湘院,本来打算明日给她摆上几桌,但是谁知道今日就出了这档子事。这件事终归是凤仙有错在先,这酒就先不摆了,潇湘院一切供应都按照承徽的份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