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到了吗?”杜雯有些迷惘地看着安迪。
“是的。”安迪笑了笑,“你顶住了压力,没有因为家人的期待而逼自己走自己的能力难以企及的道路,这一点,本身就是成功。”
“是吗?”杜雯的两眼突然之间变得更加闪亮了。
“我骗你干什么?”安迪笑了笑,“柏拉图有一句话,时间带走一切,长年累月会把你的名字、外貌、性别、命运都改变。很多人不知道,其实,并不是时间带走的,而是时间在看着,在见证,看着一大堆人不断因为各种挣扎,消磨了个人的意志,看着一小部分人自以为很积极进取,实际上是在出卖一切地试图抵达自己的能力根本没有达到的地方。”
“德不配位,必有灾殃。”很长时间没有说话的金益善,突然之间笑着说道。
“是的。”安迪笑了笑,“任何人都应该记住的事是,我们的天性让我们总是想着去做一些不好的事情。因此,我们终己一生,都要克制自己的欲望,让自己的欲望与自己的能力匹配。”
“这应该很好做吧?”曾广智问道。
“很难做到。”安迪笑了笑,“还记得淄博烧烤吗?那么多人突然扎堆一样地跑去淄博吃烧烤。我想问问,那些去淄博吃烧烤的人,他们平时的消费是怎样的?去淄博吃烧烤这样的行为,可是要搭上大量时间和车费、住宿费的。休闲娱乐一次能行,休闲娱乐几次,有几个人能做到?”
“你是说,这种冲动消费,实际上超出了不少人的承受范围?”金益善笑了笑,“有那么多钱和时间,在自己家附近吃几顿烧烤,不香吗?”
“是啊。可是,你去问问那些去淄博吃烧烤的,他们有多少人平时舍得花那么多钱在自己家门口吃烧烤?”安迪笑了笑,“多数人连自己生病都处在舍不得花钱而选择马虎对待的状态。”
“还真是这样。”曾广智叹了一口气,“我们家现在就是这样,平时除了在孩子身上花钱不吝惜之外,其他的能省就省。”
“终究还是挣的钱不足以支撑起自己的更多欲望。”安迪笑了笑,“挣钱的多少,虽然不能直接说明一个人能力的多少,但多数人挣钱不多,是因为能力不够。不过,反过来说,能力不够,在一定程度上,也是对人们的一种保护。如果给他们更多的钱,他们大约也会因为无知而消耗在不该消耗的地方,以至于造成对自己和他人更多的损毁。”
“这样啊?”曾广智沉默了,他曾经无数次幻想,假如他有五百万,他会怎么样做,现在看来,他想错了。
“我刚才的话,很多人听着会难受,甚至会信誓旦旦地跟我保证,我有钱的话,一定不会像你说的那样做。”安迪笑着说,“可惜,他们连他们没钱的时候都没有管住自己,有钱了只可能更无法管住自己了。”
“你改变了我。”正在这时,杜雯突然感慨,说出了曾广智也想说的话,“我想,我以前太注意条件,而忘记了从自己本身找原因和问题。今天赶来,太值得了。”
说完,她看了看金益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