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青铜鬼面骑,奔赴北地而上。
以此同时,正义商社成立于咸服山,而总部位于楚地,组建的商队也开始出发。
这个时候,赢宁也换上了一身粗衣。
三千大秦锐士,一直在秦王政与吕不韦的眼皮底下,朝廷尚未有大事发生。
不过,王翦击破白马津的防御,斩杀庞虞,从而占据了白马津,消息传来,大秦朝廷为之震动。
掌握了白马津,就等于掌握了大河渡口,以及对于魏国作战的主动权。
咸服山上。
“公子,西畤送来消息,王翦将军大胜,白马津渡口落入我大秦手中,魏国上将军庞虞阵亡!”
李胜站在赢宁跟前,语气恭敬,道。
此刻,赢宁得到消息,也不由得感慨万千。
王翦不愧是战国四大名将之一,只要不是遇见李牧这样的巅峰武将,就不会让人失望。
沉吟了半响,赢宁轻声,道:“宁秦如何?”
李胜语气之中,多少有些惊讶,但他也清楚,赢宁对于这支宁秦的重视:“他们已经撤出战场,正在朝着倒悬山而来,没有阵亡!”
站在山巅之上,望着巍峨咸阳,赢宁语气幽幽:“让西畤朝着山东诸地扩散,这个天下要起风了!”
“诺!”
李胜走了,但,赢宁没有离开。
他心里清楚,王翦在白马津大胜,这件事将会是一个导火索,彻底的引爆中原。
中原大地之上,最后一次合纵将会上演。
提着宁刀,赢宁眼中满是兴奋与渴望,只是他也清楚,自己只怕是在参与不了这场风波之中了。
只能作为见证者!
李克走过来,朝着赢宁请示,道:“公子,河渠之上水工已经到来,是否要立即招募劳工?”
“这件事,你亲自督办,与黑德通个气,在不影响梁山商社的情况下,开凿河渠一事,如期展开!”
赢宁望着梁山方向:“告诉黑德,现在我们付出的钱粮,只是一个前期的垫资,等河渠修通,这些钱粮,本公子会让天下商贾,十倍还之!”
“诺!”
......
从咸服山上下来,赢宁便朝着章台宫而去。
王翦大胜!
这对于相邦吕不韦未必是极好的事情,因为这样,会打乱他的部署,但,对于秦王政以及赵太后,甚至于赢宁而言,这无疑是好事。
因为夺取白马津的决议,出自于赢宁与赵太后之手,由秦王政拍板。
“阿翁!”
见到赢宁到来,秦王政并不意外:“王翦将军夺取了白马津,斩杀庞虞,我大秦对于魏国彻底的形成压制之势!”
“这是军报!”
从秦王政手中接过军报,赢宁看的很是认真:“王翦将军,有上将军之才!”
赢宁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夸赞了一声王翦。
他只是大秦公子!
而且,他这个大秦公子的身份有些微妙。
他居住于了梁山,一切的形制,等于开府,但,这都是有实无名。
在这个时代!
不!
不管是在那一个时代,大义之名都极为的重要。
而他这种尴尬的处境,就意味着,小打小闹,不管是吕不韦还是大秦的文武群臣都不会在意。
因为他的身后,站着秦王政以及赵太后。
但,参与军政决议,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赢宁一直以来,对于这个度把握的极好,这也是他在大秦朝堂之上,游刃有余的原因。
“是啊,王翦将军用兵稳妥,有上将军之能!”秦王政也是接话感慨,随即话锋一转:“你的课业还在那边!”
闻言,赢宁打量了一眼堆积如山的案头,不由得笑了笑:“看来我来迟了!”
今日的章台宫中,没有了扶苏的身影。
“没有来迟,扶苏暂时不会再来了!”秦王政苦笑,语气中充斥着无奈:“寡人为他找了一个儒家的名士,他继续在学室中完成课业!”
看着已经在翻看文书的赢宁,秦王政不由得摇头,扶苏虽然也聪慧,但与赢宁相比差的太多了。
对于秦王政的话,赢宁没有接,他大概上是清楚发生了何事,扶苏也不过六岁多,不到七岁,纵然是生于王族,有些早慧。
但,扶苏又如何能与他以及秦王政相比。
秦王政之前觉得教导起来容易,那是因为,秦王政自己本身就是一个妖孽,又遇见他这样一个怪胎。
以至于让秦王政有了一个错觉,他以为天下的孩童都和他以及赢宁一样。
七岁不到的孩童,纵然如何聪慧,又如何能看的懂政务。
章台宫中陷入了安静,只有翻越文书的声音。
以及偶尔的喝茶声!
当赢宁看完案头上的文书,时间已经过了两个时辰,将案头的文书整理出来,他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
“你那边的事情开始了么?”
秦王政的声音传来,赢宁抬头见秦王政依旧在低头翻看文书,在心中组织了一下言辞:“三千大秦锐士已经北上,河渠水工已经到位!”
“黑德与李克正在招募劳工,不日将会开工!”
“有些事,不着急!”
秦王政抬头,看着眼前这个儿子:“你还小,不要总向一个大人成熟。”
“少年人,要有少年人的样子!”
“阿翁说得对!”
赢宁笑着回答:“只是阿翁,像我这样的情况,和少年人,也相处不到一起!”
“他们会觉得我无趣,我也会觉得他们幼稚!”
“哈哈,起风了,你就在咸服山,好好看一场大戏,看一看这个天下!”秦王政意味深长,道:“看一看真假,看一看这个天下的肮脏与不堪......”
“你与仲父在陈仓所见,不过是乱世的一角!”
“这个世道,远比你想象的,远比你见到的更为残酷!”
“有时间了,去民间看一看!”
.......
这一刻的秦王政,虽然在笑,但,赢宁能够感受到笑容中的那一抹冷意。
“阿翁,这个天下很大,也有无数的风采!”赢宁苦笑一声,无奈,道:“可我过了这个岁首,才五岁!”
“在没有自保能力之前,我不想离开咸阳!”
“上一次,也就是相邦亲自带着我去,要不然,我不会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