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坚,你让我摸摸,你真旳没死?”石玉凤喜极而泣,使劲儿用手捏着石志坚脸皮子。
聂咏琴,苏幼薇和柏乐蒂那三丫头也趁机过来在石志坚身上胡乱揩油,美其名曰看他挂没挂掉。
石志坚被搞得很尴尬,不得不开口解释,把事情前因后果讲清楚,需要的时候还把阿九和阿吉这两个海盗拉出来当证明人。
雷洛见他这么忙,就和徐少和霍少打招呼,“今天好热闹的,这边摆祭堂,那边搞奠基仪式!”
徐三少和霍少听出他话中有话。
“雷督察,哦不对,是雷警司才对!你这样讲是几个意思?”
雷洛叼着香烟笑了笑,指了指在和老姐等人打屁的石志坚,“这话你不应该问我,而是应该问你们那个好兄弟!装死都装的这么过分,可想而知那些敌人会被他搞到什么程度!”
徐少和霍少面面相觑,看了一眼和老姐石玉凤谈笑风生的石志坚,又想起刚才他暴揍颜雄癫狂模样,忍不住恶寒。
“颜雄会怎样?”
“你们说呢?”雷洛露出一丝狠毒,“阿坚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我也不是什么观音菩萨!他这只笑面虎,也该松松骨头了!”
“松松骨头”几个字听得徐少和霍少两人头皮发麻,他们可是清楚知道被这些差佬“松骨”的结果会怎样!
“那么傅家呢?”徐三少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雷洛的眼皮子跳了跳,“傅家?怕是要血流成河!”
三人不约而同地望向不远处的石志坚!
石志坚依旧谈笑风生,看不出有半点杀意!
可是不知为何,他们却觉得周围冷飕飕的!
也许这里是殡仪馆缘故吧!
他们却没发现,跟随石志坚身边的阿九和阿吉这时却不见了踪影!
……
洪兴社!
两名子弟爬着梯子,努力把洪兴社的牌匾摘下来,把原先张九鼎亲自书写的那“洪义海”牌匾挂了上去!
当初石志坚想要把洪义海从张九鼎手中脱离,就故意把洪义海改名为洪兴社,认为这样就可以改变人心。
可是现在,张九鼎已逝!
石志坚答应了大声雄,重新把洪义海改过来!
让张九鼎一手创办的“洪义海”继续闪耀下去,让他老人家在九泉之下也可以瞑目!
等到“洪义海”牌匾重新悬挂好之后,一只胳膊吊着绑带,脸上还留着伤痕的大声雄鼻腔里哼了一声,手里提着一把雪亮的武士刀,转头对五十多个洪义海的兄弟道:“鼎爷被傅家的人杀害了,今天我要为他老人家报仇,要去砸了傅家在香港所有的场子!先砸荃湾,再去西环!你们边个没胆,尽管留下来!”
“雄哥,不用讲了!鼎爷是你大佬,也是我们大佬!为他老人家报仇是应该的!”
“是啊,杀人偿命!掀翻傅家!”
“干啦!”
这五十几人都是跟着大声雄一起打天下的骨干,更是以一抵十!并且统领百人的头目!
当初洪义海在码头敢与三万人马的和记开战,很多洪义海大佬做了缩头乌龟,只有大声雄一个人够胆扛起洪义海旗号!
再后来大声雄跟了石志坚,改洪义海为洪兴,更是一路披荆斩棘,开疆扩土,使得洪兴地盘越来越大,实力越来越强,俨然已经晋身香江五大社团!
看着奋不顾身的手下兄弟,大声雄心中莫名激动!
他被傅聪废掉两条手臂,经过简单包扎治疗,一只手臂暂时可以活动,一只手臂却要吊着!
可即使只有一只手能动,他大声雄也要为鼎爷报仇!
因为鼎爷是他师傅!是他大佬!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为鼎爷报仇雪恨,他大声雄即使挂掉,也毫不后悔!
可是眼前这些兄弟----
大声雄觉得眼睛一酸,“傅氏那帮人根本想不到我大声雄不但没有挂掉,还可以爬起来找他们麻烦!现在你们同我一起,我大声雄不能对你们承诺什么,只能按照江湖规矩,安家费给足!每人再赏千金!”
“雄哥,不用讲那么多啦!”
“是啊,我们要是挂掉要那么多钱又有乜用?我们只是为鼎爷他老人家报仇!”
“我们争的是一口气!洪义海不能被澳门帮欺负到头上!”
见众人如此模样,大声雄再次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人争一口气,佛受一炷香!
就在大声雄刚要召集大家伙给关二哥上香,准备提刀出发。
“大声雄,要打架怎么不喊我!”
曾经身为洪义海子弟的苦力强从外面走了进来!
“还有我,我拳头也好痒的!”说话的却是洪义海哨牙坚!
“你们这些家伙总是把我忘掉!幸亏我来的及时!”说着话洪义海人字拖走了进来。
“还有我,哑仔胜!”
“还有我,大头成!”
随着说话声,越来越多的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这些人都是洪义海的老人!
也是他大声雄曾经最好的兄弟!
更是当初在中环大街为了洪义海生死存亡开展“黄包车接龙”,拉着石志坚在大雨中疾奔的汉子们!
这些人除了那个吃里扒外被石志坚收拾了的番薯昌之外,现在全都出人头地!最起码也是身家百万的大佬!
尤其苦力强和哨牙坚,更是被石志坚看重,把香港旗下娱乐场所全部交给他们打理,成为名副其实的“欢场之王”!
可以说,现在他们这些人早不用拼杀,也不用舔血!
只要他们愿意,可以舒舒服服待在家里享受美好生活!‘’
可是现在他们却来了!
提着刀来了!
提着自己的头来了!
“你们----”大声雄望着苦力强他们,不知该说什么。
苦力强上前拍拍他肩膀:“我们都是洪义海的人!生是洪义海的人,死是洪义海的鬼!”
大声雄眼圈一红!
“别流马尿!”
“是啊,让傅家的人哭才对!”
“开始啦!关二哥要食香咯!”
大声雄与苦力强,哨牙坚等人手持清香,朝着关帝叩拜!
此刻的他们仿佛又回到了拜入洪义海那个时候!
几个顽劣少年手持清香,对着关帝像烧黄纸斩鸡头发誓:“不求同年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日死!”
鼎爷张九鼎端坐一旁,望着这些少年,捋着胡须,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