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葛雅芙琳一头撞倒的厄伍伊什感觉自己像是被卷进了河水的涡流般不受控制。
还没有等他能做些什么,刚刚那女鬼索命一样的恐怖场景突然化作了白亮。伊什迟疑的放下自己脸前交叉的双手,那毫无遮拦的视野瞬间将这片满是漂浮废墟的晴朗天空收入眼底。
“果然是你..这里和那只小熊说的一模一样。”
躺倒在地的厄伍伊什扭头望向声源的方向,却只见一只女靴快速的放大,以极其迅猛的力道将自己的头颅踢到了相反的位置。
头部遭受到重击的伊什只好翻身趴下,模糊之中将手中紧握的手斧向她的脚踝砍去。
很明显没有多少近身战斗经验的葛雅芙琳反应虽慢了一拍,但厄伍伊什那匆忙且不好发力的姿势也让她在被砍中后没有失去平衡,反而成功将脚抽出踩下。
清脆的骨折声碍于肉体的阻挡而只发出了闷响,可厄伍伊什已经习惯并适应了以伤换伤的战斗。
下意识觉得他应该会因为疼痛而失神的葛雅芙琳根本没有预料到他将手腕强行抽回的举动,从而导致了自己失衡,跌倒在地。
作为一个男生,有意无意在二十一世纪里看过许多格斗视频或者纪录片的伊什在她倒地的瞬间,脑海中浮现出现了那些凶残有效的锁技。
脑海中冥冥之中总是束缚他的那根铁链早已被拥有着无数燃料的怒火所熔断,让其不会因为同类的温度而下意识收手。
厄伍伊什压在了葛雅芙琳的身上,正当这名歹毒但在某些方面有些天真的蛇蝎美人脱线地觉得他精虫上脑之际。
他用双膝在两侧搭建成了稳固的三角,那双不算健壮但至少是属于成年男性的臂膀并作十字,死死勒住了那白皙顺滑的脖颈,奋力上拔。
咔嚓一声,即便自己的力量在现在的世界中已经连女性都比不过了,但人类关节的局限性依旧是他力量可以撬动的弱点。
葛雅芙琳呼哧呼哧地喘着气,徒劳的抓挠着伊什的臂膀,可她很快就反应过来自己孱弱的肉身早已经死去,不死的自己这幅垂死挣扎地模样显得她愚蠢又狼狈。
冷静下来的葛雅芙琳将断剑插入了伊什的关节里,用力撬开了紧勒住自己的小臂,在一通纠缠过后成功的占据了上位...
“让我们谈一个条件——”
厄伍伊什一拳砸在了她喋喋不休的小嘴上,不知打掉几颗牙齿,随后在继续纠缠的期间引导着自己梦境中的庞大建筑朝着他们一齐砸下。
轰隆!!——
二人的酱汁与残肢伴随着飞溅碎块远远地飞去,悬浮在晴空中充当着该被分类为有害或者湿的垃圾...
之后就是一段毫无意义单方面虐杀。
作为这片梦境的主人,伊什在摆脱了起初的狼狈过后就轻而易举的将这名绿发的法师束缚在由自己建造的监狱中,拆成碎块。
可她也和厄伍伊什一般,无论拆解成什么,碾碎成什么样,最终都能回复成自己的形体,没有消散。
相较于他粗暴且厌恶不耐的表现,被不断“杀死”的葛雅芙琳却表现出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
在最开始脱出了几回失败后她就放弃了抵抗,默默的看着伊什进行着各种尝试来演出这场由自己充当主角的杀人秀。
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只要是葛雅芙琳能重新长出脸的场合总能看见那淡雅的微笑与打趣的点评。
直到某一刻,她从伊什的眼眸中看见了自己这副可怕的溶解容貌后,那微微弯起的优雅弧度就渐渐消退了。
“我们和解吧。”
没有任何表情的葛雅芙瑞在身上的异象衬托下显露出一股非人的渗人气息。
可厄伍伊什仍旧是没有理会她的任何话语,他把脊椎朝外拔出,断绝了她的行动,操控废墟继续攻击着早已经没有攻击欲望的葛雅芙琳。
“这是没有意义的,无论再进行几次你也只是能清楚我的身体构造,对事情的进展没有帮助,不是吗?”
没有理会,还是没有任何的在意与回应,这令人窒息的漠视在无数次冲刷下终于冲垮了葛雅芙琳心灵堤坝。
被无视数次的她在一次比较完整的复原后忍不住问到:“为什么,为什么你始终就不肯回复我?你难道是一台制造出冷漠的无情机器吗?”
厄伍伊什的眼中倒映着她,可他的眼中始终没有她,只有这个人身上所象征的麻烦。
“不...那群机器都拥有灵魂,可你没有,就连魔鬼都要感叹你令人窒息的空虚之冷。”
又进行了十几上百次的虐杀后,啪——,从远处飞来的墙面把厄伍伊什特地留出的观察口彻底封闭。
这是他能想出的最后一招,十分老套的关小黑屋。毕竟没有办法一劳永逸那也就只好暂时作罢了。
伊什挥手招来取之不尽的漂浮碎块,不断加固着这个渐渐变成球形的监狱,直到他觉得没个一年半载挖不出来后才肯停手。
说起来也是机缘巧合,他回想起还未失去自己肉身之前也是在被困在地下,在黑暗中不知道挖掘了多久才抵达了这个未来的魔幻世界,而她现在也要一点一点的从里面挖到外界。
还记得葛雅芙琳说要和解还是什么东西的,但他们二人连一点共识都无法达成又该怎样和解了?
所以为了洽谈的顺利,干脆就先从对挖掘的经历开始吧。
厄伍伊什合上眼,从梦境中下潜,而这个世界也因为他的离去而变得黯淡,缓慢。
...
“我...回来了。”
他从阴影中爬出,对把担心写在脸上的艾蒂卡和压根没有损伤的拉芬说到。
艾蒂卡单手叉腰,满是怒气说到:“你在干什么!突然就玩起了失踪,我花费了多少精力在你身上你清楚吗?”
“欢迎回来。”这个是拉芬的回应:“这次似乎并不是因为武器而造成的入海,请问有发现什么异样?”
“我是在什么时候消失的?”厄伍伊什搓了搓脸,随手拿起个酒杯开始接酒喝下,想要通过进食的方法了缓解些许压力。
“好像就在他说话后,一扭头你就不见了。”
拉芬指正到:“那句话是,如果你希望感受到痛觉的话,等抵达地精都市后我可以请求主机开始这种类型的研究。”
“就是这句之后,你不见了。”艾蒂卡看向了他,希望获得一个解释。
将酒杯推到一旁的厄伍伊什抿了抿嘴,这传说中的葡萄酒没有想象中那么好喝,其中的涩口感令他有些不喜。
“她..还算活着。”
“她?”艾蒂卡难以置信的语气中还蕴含着厌恶。
“她?”拉芬用声音的转调表示疑惑。
“是的,葛雅芙琳没有消逝。”厄伍伊什将手压在桌面,宣告了这个无比讨厌的坏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