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复一日，月复一月。
转眼之间就过去了几个月时光。
在这期间，搁天问堂中待着的宋河不仅在关注着几件大事的进展，还在学习着天问堂内部的课程——他陆陆续续卖出了不少灵植，换取到了足够的天币。
天币又被他花掉换成了课程。
只可惜现在挣来的天币也只能买一些初级的课程。
不过好在七情悲灵那边的进展还算可以，所以掌门很通情达理的在将课程分阶段的送给宋河学习。
这样对宋河来说反而是件好事。
这些最基础的东西确实拓展了宋河的眼界。
天问堂的传承确实博大精深，哪怕是一本初级的符纹大全都够宋河读上一段时间。
更别说还要通过里面的手法进行试验、各种属性灵植的区别、符纹材料的制作……
纸上谈兵自然是不可行的，都是需要在洞府里面尝试着种植，然后直观地查看府灵提供的数据。
每一天，每一个时辰。
然而……在宋河咬咬牙购买到材料自己开始制作成功之后却惊讶的发现：
初级大全里面大部分符纹甚至就连词条都无法形成，那些由珍贵材料炼制的符纹进入灵植体内之后直接融化。
就像是水入海，直接融入了灵植内部。
效果则是微乎其微。
比如说灵植吸收灵气，承受天恩月露生长，提升吸收效率和生长效率这种生长特性，非要说的话就是加了一个生长倾向的祝福。
并没有形成独立的词条。
这一发现让宋河有些惊讶，却也没有太惊讶
有词条诞生出来的灵植起码在某个领域也算是天选之种了吧。
就比如说在他的实验里面，有一种名为“种子增灵”的特殊符纹，进阶版本就是可以增加种子数量，跟「多子多福」有些相似。
但远没有「多子多福」的数量和描述那么直观，甚至有些模棱两可——
【有可能概率增加灵植种子数量。】
嗯……有可能。
这段日子习惯了洞府里面天演大阵给出的详细数据，再看看面板这模棱两可的说法，他实在是有些头疼。
不过，没有明确说的话应该就是不稳定。
“估计还是得慢慢培育才行。”
他揉了揉太阳穴，喝了一口清香扑鼻的茶水，总感觉自己是心态有一点点失衡——面板用的多了，这些见效慢的符纹确实是有点看不上。
这种心态可真是要不得。
“主人……您也不要在意。”
粉白狐狸看着宋河有些失落的神情，沉默半晌才小心翼翼地说道：“天问堂内部都是最基本的灵种，自然没有外界那经过培育之后的灵种那么奇异。”
“……”宋河回过神来，瞥了一眼粉白狐狸，无奈地摇了摇头：“这我自然是清楚的，除非是最初就是一些仙种，不然绝对不如一代代种植培育出来的好。”
对于粉白狐狸的安慰，他其实早就有了心理准备的。
最基本的种子是有无限的可能性，就像是一张白纸，和外界那些经过天问堂以及历代修士培育的灵种自然有些区别。
总不能修仙界一代不如一代吧？
“我只是感觉初级的符纹……似乎就是需要灵种一代一代进化的。”他盯着面前的种子，“假如说这种符纹特性能够留存下来，一代一代积累，确实是可以产生质变的。”
粉白狐狸点头如捣蒜：“您猜的没错，初级的符纹作用基本上就是这样，高级的符纹才会具备特殊的效果。”
“理应如此。”宋河点点头，随后伸手抹去了面前的光幕：“慢慢来吧……”
说到这里他忽然又想起来一件事，皱眉道：“说起来妖族那边还没给我回复吗？”
这都已经几个月了，就算是妖族那边的反应再慢也该给回复了吧，成与不成都该递个话来。
他宋某人的事情还挺多的，可没有时间让这种事情占据了自己的精力。
提起这个，粉白狐狸顿时露出了一脸更加为难的表情：“他们其实已经来了，不过由于主人您在忙碌，我便没有打扰您……他们已经在叶国那边转了有十几日了。”
它可怜巴巴的拱拱手，身后的尾巴都快摇晃成了扫帚了——显然不对劲。
“啊？”
宋河眨巴眨巴眼睛，这才想起他好像记得粉白狐狸确实提醒过一次，当时他正在纠结一种珍惜的灵种便没有在意。
原来不是那边没有给他回话，是他自己把人家给冷落了啊……脾气还挺好的，这居然都不生气吗？
“……给我看看。”
轻轻咳嗽了一声，将尴尬掩饰住，宋河面不改色地屈指对着身旁的银色蟾蜍一弹。
可怜的蟾蜍被指力命中，嘴巴一张，顿时喷吐出了银色的寒气，将四周的温度迅速降了下去。
让宋河感觉舒服不少。
而粉白狐狸也已经调动出了光幕。
“主人您请看！”
伴随着它的声音，光幕立刻在宋河的眼前浮现而出。
只见那是叶国都城的景色，有一群身穿以绿色为主的奇异服饰的少年少女流连在一座戏台子前面。
他们的表情相当好奇，目不转睛地盯着戏台子上的表演，显然已经是沉迷在了里面。
那戏台子上正是一株巨树以及狐妖们的身影，还有来来往往扮演着求取缘分的来客的演员们。
虽然装扮看起来很是有些抽象，但是他们的表演相当卖力，找的演员也是相当不错，男俊女美，再加上故事吸引人。
如此三管齐下，周围的人可真是相当的多，几乎是将戏台子围了个水泄不通。
注视着戏台子上的表演看了一会儿，宋河才忍不住惊讶道：“这不是尘寰书院的道友们写的吗？居然已经演出来了吗？”
粉白狐狸点头道：“对，是主人您说的，再精彩的故事，也不如演出来直接观看，所以便进行了这种方式的演出。”
“我是说过，但没有想到居然会这么快。”
他歪头看了一眼在一旁标注着的信仰之力——那里面关于苦情巨树这一列果然比其它的要多了不少。
这一幕让他若有所思。
最近该种的都种下去了，也需要时间来过渡，那么是不是可以考虑考虑做一下什么苦情巨树了？
让它承载一些信仰之力，或许可以发生一些玄妙的变化。就算是最初版的作用不大行，那也能慢慢改进嘛……
“那些妖族的道友对这一出戏的感受如何，你可别跟我说他们在这边十几日了，有什么事你都一概不知。”他揶揄道。
自打来了天问堂之后，他就发现自己的这只府灵狐狸确实是名副其实的狐狸，看起来像是个卖萌的，还能充当围脖靠背和过手瘾的小吉祥物。
可实际上，比任何大管家都要厉害。
无论是人际交往还是洞府内部事物都处理的相当妥帖。
就连晨钥这位想要给宋河做事情的小族长都在粉白狐狸面前节节败退，甚至最后都已经接近一月时间没有出现在宋河面前了。
这简直就是不可思议。
‘所以说果然粉白切开都是黑啊’
在他玩味的目光注视下，粉白狐狸嘿嘿一笑，随即迈着小短腿跑到了宋河的腿上窝着，大尾巴一摇一摇。
“嗯？你这是做什么？”
忽然跑过来撒娇吗？这尾巴的手感倒还真是不错，毛茸茸软乎乎……
“主人，那些花灵族的道友们对于此物相当感兴趣，我甚至感觉他们想要自己来培育一下苦情巨树。
而且他们似乎还带了什么东西，不过没能监控到。”
粉白狐狸伸出爪子挥舞，一旁的光幕上立刻就出现了一幅幅画面——那是这些个花灵族来到此地之后所做的事情。
甚至就连住在客栈里面的行为举止也都被记录了下来，还全都是超级高清的，连脸上的绒毛都看的清清楚楚。
嗯……果然在灵叶宗的地盘上，一举一动早就被监控住了。
在这些画面里面，他们不仅仅每日里去看戏，还收集了不少关于苦情巨树的传说——这里面可不仅仅是尘寰书院的书生们写的，还有民间高手自发写的。
或许文字表达上，他们写的远不如尘寰书院的道友们，但是在设定和剧情上却是千奇百怪，很是有趣。
“他们对这东西这么上心？”宋河忽然好奇道：“在妖族特有的灵植里面，有跟苦情巨树相似的灵植么？”
“有一种名为来世柳的，据说这种灵植可以唤醒前世的记忆，是一些妖族很喜欢去尝试和体验的。”
粉白狐狸回答道：“但是这种唤醒方法会导致自身灵力受到极大的影响，一般而言都是喜欢刺激和寻觅前世良缘的妖族才会去。
不过……听说很受欢迎。”
最后一句话特地加重了“欢迎”两个字——意思很明显，有搞头！
“原来如此，那倒是可以试一试了……这些家伙说不定能帮我做些事也不一定。”
宋河盯着光幕上的妖族一行人，笑道：“让他们等了这般久，我也该见一见他们了。”
“好的，我这就去安排。”
粉白狐狸点了点头，迅速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