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心中暗叫不好,他后悔不已,早知道就不应该把白崖赶走。
现在这个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没有人能够救得了他。
难道自己今天就要死在这里吗?
陆云用尽力气想要推开这疯魔的男子,从嗓子里面硬挤出来几个字,“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的秦郞!”
奈何男子看着柔弱,力气却极大。他面目狰狞扭曲,咬牙切齿的说:
“别以为你换了张人,我就认不得你了。你身上的味道,化成了灰我都认得。”
“我真的不是秦...我叫陆云...”
陆云的脸憋的通红,强烈的窒息感让他头脑发涨,就在他濒临死亡边缘之际,觉得自己快要被憋死的时候。
他忽然感到胸口一阵灼热,紧接着,一道耀眼的白光从他胸前射出。
这道白光如同无数把锋利的刀刃,直直地朝着红衣男子飞去。
\"啊!\" 红衣男子被这突如其来的白刃刺痛,忍不住惨叫一声,不得不松开了掐住陆云脖子的手。
他颤抖着抬起手,惊讶地发现手上已经被白刃灼烧得漆黑一片。
陆云趁机喘了口气,咳嗽不止,将手伸进怀中,掏出那个发热的东西。
定睛一看,竟然是他睡觉前拿在手里研究的那块河图碎片。
此时,河图碎片中的流光异常活跃,似乎随时都有可能从里面飞射而出。
红衣男子看着自己被灼烧的手,仿佛勾起了什么痛苦的回忆,他捂着脑袋痛苦地呻吟着。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情绪愈发狂躁,猛然抬起头,双手化作尖锐的爪子,再次凶狠地朝陆云扑去。
陆云紧紧握着河图碎片,将其对准红衣男子。
刹那间,河图碎片再次释放出一圈白色的光晕。光晕迅速扩散开来,形成一个保护圈,将冲过来的红衣男子狠狠弹了回去。
红衣男子重重的跌落在地,他眼睛充满恨意的盯着陆云。
“秦郞,就是灰飞烟灭我也要将你这个道貌岸然的畜生拉下地狱!”说着,红衣男子的身影慢慢消失在原地。
紧接着,梦境中的一切像是镜子一般破裂开来。幻境破碎,分崩离析。
陆云猛地睁开眼睛,从床上坐起身,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突然间,一个东西从他怀里掉落在地上,定睛一看,正是河图碎片。
只见那半颗的球体迸裂开来,竟然裂开了一条缝隙。
而就在这时,白崖从窗外跳了进来,他的脸色十分焦急,急忙跑到陆云身旁,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陆云看到他的举动,心中一暖,但还是没好气地说道:“你就这么跳进来不怕摔死啊!”
叹了口气又道:“刚刚我被那个红衣人又拉入了幻境里。”
白崖也忙解释道:“自从你说你被那红衣人拉入了幻境之中,我就猜想,他必定还会来。”
“这也是今晚我要求想和你在一起的原因。被你撵出去后,我并没有回房间,而是一直在外面守着,想要抓住他。没想到还是让他得逞了。”说到这里,白崖的神情凝重起来。
陆云也没有前面那么生气了,拿着河图碎片给白崖看,“方才我被红衣人困在了幻境中,是这河图碎片把我救了出来。”
白崖目光落在了陆云手中的河图碎片上,河洛图?忽然注意到河洛图表面上的纹路,不由得吃惊道:“这些裂纹是……?”
陆云缓了口气,轻轻抚摸着河图碎片,一脸惋惜的说道:“只可惜,它好像在救我的时候被弄裂了。”
他的脸上露出一丝惋惜和无奈。
白崖拿起那半块河洛图,仔细观察着。只见里面的莹光如同流水般流动,似是受到什么感应一般,不断地向裂缝处涌出。
不知为何,陆云看着那些闪烁的莹光,心中涌起一种奇怪的感觉,仿佛它们是自己失去已久的东西。
这种熟悉感让他不禁心生疑惑,但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茫然的盯着河洛碎片,眼中带着股吞噬一切的欲望,他吞咽了下口水,“为什么我看到这里面的东西,心跳会很快,有种想要吃了它的冲动?”
\"拿过来给我看看!\" 白崖对陆云说道。
就在此时,门外响起了一声怪异响运。紧接着就见一个黑影在门口一闪而过。
两人对视一眼,采草盗?
“我去看看。”白崖小声交待,转身飞转的又从窗口跳了出去。
陆云将河图碎片匆忙塞入怀中,起身追到屋外,就见白崖飞上屋檐,追着一个远处的黑影跑去。
陆云不会飞檐走壁,去了恐怕只会给白崖添麻烦,只能在原地着急的等着。
突然,从走廊的拐角处又走出来一人,他看着远处奔跑在屋檐上的两个人,又看向站在扶栏旁的陆云,语调轻调的说:
“小美人,怎么一个人在此?莫不是深夜孤寂,一个人睡不着?”
陆云听到声音,猛的转过身,就见一个面带黑纱站在自己不远处。
他作出防备姿态,警惕的说:“你是谁?”
黑衣男子把玩着手中的绳子,走向陆云,“不才,在下就是人人口中的采草大盗——西门飘雪。”
陆云一听,又回头看早已经不见足迹的人,指着远处,“刚刚那个人是你的同伙?”
黑衣男子得意的说,“不才,刚刚引开你同伴的是本盗人的分身。”
陆云向后退着,“你既是修行中人,应行善积德,而不是在此胡作非为,害人性命。”
黑衣男子啧啧两声,“本盗才不稀得修行。本盗是天生具有神力,可化形可分身可飞天可遁地。那修行有什么好玩的,极时行乐才是这世间最为快乐之事。”
“你既不是修道人,为何要自称本道?”
黑衣男子一愣,又嘿嘿笑道:“本盗的盗字乃是你们口中所说的采草盗的盗,而非道人的道。”
“本盗很是满意这个名字。本盗天生就爱采草,特别是像美人这般的兰花草。”
陆云见黑衣男子越走越近,从乾坤戒内召唤出桃木剑,指着黑衣人,“我告诉你,我可是道人的道,劝你束手就擒!”
男子身子一顿,心道,还是个带刺的草,不过,本盗更喜欢。
说:“美人别急,本盗只是看这夜深露重,怕公子在这廊下别受凉了。 想邀请公子到本盗山上,做个压寨夫夫。”
“夫夫?”陆云冷笑,“好个大言不惭,这城中的男子怕不是都被你劫了去,今日既然你自己送上门来,我就替天行道,捉了你这淫贼!”
“夫人说话好难听,怎可以称夫君为淫贼呢?夫君只是比较爱这世间美草。”
“少废话,看招!”陆云假意出剑,左手掏出一张符纸,迅速的甩了出去。
黑衣人没想到陆云一言不合,直接动手。就在他闪身躲开剑时,那符纸直接甩在了他的面门上。
只听得“嘭~”的一声。
等黑烟散去,黑衣人的面纱被炸得不知所踪,露出一张被炸得乌漆嘛黑的脸,只有一双大大的眼睛露在外边。
陆云看着黑衣人被自己炸成了一个黑脸,显得滑稽可笑。
黑衣人瞬间恼怒起来,“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软的不行,就别怪本盗来硬的了。”
说着,他便双手抻了抻手中的绳子,然后在空中甩了几下,发出几声空响。
“今日就叫你尝尝本盗的捆草绳。先绑了你的双手,再分别绑着你的双腿……”
陆云听后顿时恼羞成怒,“无耻之徒!”
说着,他又朝着黑衣人连续丢出了几张符。不过,这一次,黑衣人已经有所防备,轻松地躲了过去。
黑衣人不再啰嗦,直接甩出绳子,想要去套住陆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