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点……”
听到这里,汉武帝刘彻连忙恭敬地倾听。
却听到窦太后说道:“第一点,便是皇帝你不要相信任何人!包括你的母亲!”
“成为皇帝,便是真正的孤家寡人了!”
“第二点,便是小心外戚!”
“说到此处,其实我窦家便是最大的外戚,不过,只要将来威胁到皇帝你,皇帝你也不要手下留情,只需要给窦家留下一个血脉便可!”
“第三点……”
说到这里,窦太后突然沉默片刻,然后才盯着汉武帝刘彻道:“小心你的母亲,小心王家!”
听到这里,汉武帝刘彻脸上露出了疑惑之色,若是之前的两点,他还能谨记在心,没有任何疑问。
但是这一点,却让他不得不反驳一二了。
于是汉武帝刘彻不禁说道:“我母亲她并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并且对权利也无想法,为何要小心我母亲?”
似乎已经猜到了汉武帝刘彻会如此说,于是窦太后解释道:“这只是你母亲在你这里留下的印象,你母亲是一个极为聪明的人,她想让你了解她,你便能了解她,若是她不想让你了解,你也只会如此认为!”
“你可还记得荣太子与溧妃之事?”
“自然记得!”
汉武帝刘彻不知窦太后为何走提起了这两个人。
在最初,景帝立的太子并不是刘彻,而是刘彻的兄长刘荣,而刘荣的母亲溧妃也即将被立为皇后。
但是最终,景帝废了荣太子,反而改立刘彻为太子。
之后,溧妃服毒自尽,而刘荣也自杀了。
“溧妃和荣太子便是你母亲杀的!”
窦太后说出了一个惊喜汉武帝刘彻震惊的消息。
“怎么可能?!”
汉武帝刘彻震惊,不敢相信。
“即使你母亲没有亲自动手,恐怕也是因为你母亲而死!”
窦太后说要,汉武帝刘彻已经震惊的目瞪口呆。
在他印象之中的母亲,不争不抢,自己在朝堂之上遇到困难之时,也会安慰自己,并且激励自己奋进,对朝堂之事丝毫不关心。
但是没有想到,自己母亲真正的面目竟然是这样的!
“这件事奶奶不可能骗你,所以,你要小心你母亲,以及你的舅舅和王家……”
“……孙儿……谨记!”
汉武帝刘彻仍然震惊,一时无法反应过来。
“第四点……”
窦太后却继续说道:“便是神鸟……”
“神鸟自秦时便已经出现,使秦国强盛,一统六国,如今,大汉许多朝堂制度,皆是承袭的秦国,而秦国当初统一六国,重新确立制度之时,便有神鸟在旁……”
“所以,皇帝你要紧紧抓住神鸟,并且对神鸟恭敬……”
“若是能得神鸟相助,那我之前说的三点,便无忧!”
“故,第四点可立解前三点之困!”
对于第四点,汉武帝刘彻深以为然,同时,也知道窦太后还不知道神鸟已经答应庇佑大汉了。
于是,汉武帝刘彻也不犹豫,直接将这个好消息告诉给了窦太后!
“当真!?”
“千真万确!”
窦太后听了汉武帝刘彻之言,顿时露出了喜悦的笑容,“好!好!好!”
“有了神鸟相助,皇帝你的皇位就无忧矣!”
窦太后似乎此时才真正松了一口气,道:“以后,对于朝政之事,你可放手施为!”
……
从东宫出来,汉武帝刘彻脸上带着凝重之色,从自己的奶奶那里得到的消息,最让他震惊的,便是自己母亲的真实面目。
他想到了自己的兄长刘荣。
当初刘荣为太子,他因年幼还留在宫中,与刘荣的关系极好。
刘荣这个兄长也处处关爱自己这个弟弟,当初自己兄长自杀之后,他还因此悲伤许久。
未曾想,自己的兄长竟然是自己的母亲杀死的。
他深吸了一口气,才大步走出了宫殿。
……
……
博望侯府。
从宫中回来的张骞当即来到了后院之中,而在后院花圃,却已经没有任何草木了。
只剩下湿润疏松的泥土,几名侍者正在细心打理。
此处种植的正是他从西域带来的植物。
一些作物的种植方法他并不知道,只能在此试验一番。
看了一会儿之后,张骞才回到了自己的书房。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圣洁的光芒降临书房之中,他转头一看,却看到神鸟已经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见过神鸟!”
张骞连忙恭敬地行礼。
白止已经来了好一会儿了,看到了刚才张骞去查看作物种植的情况,于是心中更为放心了不少。
于是,在张骞疑惑的目光中,突然一件东西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神鸟,这是……”
张骞一脸疑惑地看着突然出现的东西,不知是何物。
“此乃红薯,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充当食物,亩产可达千斤!”
“什么!千斤!?”
听到这里,张骞哪里还能维持镇定,当即一把将桌子上的红薯拿在手中,感受到红薯的重量,脸上的喜悦之色更甚。
“竟然有能够达到千斤的庄稼?!”
张骞不敢相信,但是对于神鸟的话,又不可置疑。
不过,看着手中只有一个的红薯,张骞陷入了疑惑,“神鸟,这……红薯只有这一个吗?”
“只有这一个,故而,才交给你进行培育……”
白止看着张骞,道:“你得认真照料,从今往后,华夏之民是否还会挨饿,就看你的了!”
“这……”
张骞从白止的话中感受到了重重的责任,于是他露出凝重之色,认真的点头道:“骞定然认真培育!”
“红薯的培育之法是将其带皮切成不规则的块状,裹上草木灰,放在阴暗潮湿之地让其发芽,随后便可载种……”
白止将红薯的培育之法告诉给了张骞,然后才离开了张骞的府邸。
恭送神鸟离开,张骞顿时兴奋地走出了书房,然后亲自按照神鸟所将放的,对红薯进行处理。
……
……
未央宫,汉武帝刘彻看着手中的文书,脸上带上了一丝疑惑,盖因,他手中的文书竟然是南越王送上来的。
宫殿之中,却见有几名臣子也在,于是汉武帝询问道:“主父偃,关于南越国你了解多少?”
只见一名中年臣子连忙站了起来,恭敬地回答道:“回陛下,南越国国王乃是赵佗,其为秦将,秦末之时,割据一方,占山为王,而在高祖时期,曾臣服于高祖,而在吕后之时,又称帝自立,但是吕后殁,文帝之时,再次臣服于汉!”
说到这里,主父偃顿了顿,又道:“若是臣没我算错的话,如今赵佗应该有一百余岁了!”
“一百多岁?他倒是高寿!”
汉武帝刘彻轻笑一声,然后将手中的文书递给一旁的侍者,示意侍者将文书递给主父偃等人观看。
又道:“这赵佗为秦将,应当是在秦时见过神鸟,故而,如今神鸟在大汉现身,才送来国书,想要一睹神鸟真容!”
主父偃等人听了此言,并未多说,待看了文书之后,才道:“没想到南越王竟然主动要求来我大汉长安一睹神鸟!”
这让几人有些吃惊。
虽说南越国在法理上是属于大汉的藩属国,是大汉郡国之中的一国,属于大汉的领土。
但是现实是南越国已经高度自治了,说成两个国家也不为过。
毕竟当初南越王赵佗自立为帝的时候,大汉也无可奈何。
看到这里,主父偃等人当即说道:“陛下,既然赵佗他愿意亲自前往我大汉长安便上他来即可,只是,赵佗古今已经有百岁高龄,恐怕经受不住道路的颠簸,万一……”
万一在大汉境内出了什么意外,就不好了。
“嗯,朕担心的也是这一点!”
“不过他既然想来,那便让他来吧!”
汉武帝刘彻不以为然,毕竟对方是来觐见神鸟的,出了什么事,也不关大汉什么事,有神鸟庇佑,南越国也不会说什么。
……
汉武帝刘彻亲自去往骊山神鸟殿告知了神鸟南越王欲觐见神鸟之事,对此,白止却有些惊讶。
“南越王吗!”
白止站立在神鸟殿之中的一青铜神树之上,汉武帝刘彻坐在一旁,这还是他第一次来神鸟殿之内。
之前来的时候,从未进去过神鸟殿,此次进来,让他颇为好奇的打量周围。
并不是说神鸟殿之内是何等禁地,毕竟每日也会有侍者进入洒扫,只是让汉武帝刘彻颇为好奇罢了。
“南越国,虽然向大汉称臣,但是,终究不是大汉疆土。而有南越国横亘南方,至于东南之地的东瓯、闽越也无法收复……”
却听到汉武帝刘彻突然如此说道,目光还看向白止,充满了希冀。
见此,白止轻笑,道:“皇帝你是想让我劝说南越王,主动真正的归附大汉,自去国君之位?”
“朕知道,这很难,几乎是不可能,但是朕仍然想试一试,毕竟不战而屈人之兵,如此更好,也可以节省兵力,全力应对北方匈奴之患!”
“可以……”
白止思考片刻,便点头答应了。
至于劝说南越王赵佗归附大汉,白止心中却也没有多少信心。毕竟世上最为醉人的,便是权利。
到手的权利,怎能会再扔出去?
此时的大汉,疆域并没有秦朝时期大,南方后世的两广地区,便被南越国赵佗占据。
甚至于,南越国疆土还蔓延至后世的越南地区。
江浙地区有闽越、东瓯,西南地区有夜郎国、滇国。
并没有实现真正意义上的统一。
不过以现在来看,汉武帝刘彻显然是不能容忍这样的情况一直存在的。
毕竟,大一统观念已经在人的心中种下。
而白止自然也支持汉武帝刘彻这样做。
所以,也没有什么拒绝的。
“待南越国赵佗至,我自然会劝他!”
白止如此说道,随即又问:“匈奴人何时离开?”
听到这里,汉武帝刘彻连忙道:“匈奴人会等到南越国王来长安之后再返回匈奴,如今,匈奴人已经被大汉的美景迷的晕头转向了!”
说到此处,汉武帝刘彻脸上露出不屑之色,随即,又道:“待神鸟去往了匈奴,还请神鸟多多操劳!”
白止自然知道汉武帝刘彻说的是什么,无非是分裂匈奴罢了。
不过,白止还是要给汉武帝刘彻提前说一声,避免汉武帝刘彻太过骄傲自大。“我的作用不过非常小,打铁还需自身硬,汉军强,才是最重要的!”
“朕谨记!”
……
接下来的几日,长安城中却传着神鸟即将入匈奴之事,这引得天下之人皆心中愤慨。
但是匈奴之患,世人皆知,自高祖之时便无可奈何,甚至一些人的心中已经对匈奴产生了恐惧之心。
对于神鸟入匈奴之事,虽然心中愤怒,但也只能接受。
不过天下之人不乏慷慨激昂之士,其中民间游侠更是如此。
他们在民间行侠仗义,助人为乐,更是听国事而愤慨不已,只道恨自己不在朝堂之中,胸中更无妙计安天下。
不知不觉间,长安城中却有天下游侠聚集,他们腰间配剑,行走于街头。
他们虽然来自不同的郡县,但是目的却都是一样的,那边是寻找匈奴人,欲将匈奴人斩杀于街头!
而朝廷见此,自然是连忙阻止,若是匈奴使者死在了长安城,那就麻烦了。
至于长安城之中的游侠,只能劝说他们勿要冲动。
但是匈奴人请神鸟入匈奴成功,变得更加娇狂,以为汉人皆可欺,每次在街头之上,都会欺负汉人,而汉人见到是三个匈奴人,顿时也就隐旗息鼓,不敢生事。
这让长安城之中的汉人对匈奴更加愤怒。
……
随着时间的流逝,一个月的时间一闪而逝,南越王赵佗已经至长安城之外,汉武帝刘彻直接派出自己的帝王御驾,去迎接南越王赵佗。
此时,正值朝会,汉武帝刘彻身着帝王冠冕,红黑相间的帝袍充满了威严,冠冕之下的容貌更显威武。
大殿之中,群臣列坐,此时,无有人言语,只是静静等待,等待着南越王赵佗至。
汉武帝刘彻对南越王赵佗的到来慎重迎接,足以看出大汉对南越国的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