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刀王!”
“双刀王双刀王!”
……
肖无恨只是在街上走过一遭,便引得无数双眼睛回眸,街边的小商小贩也都呼喊着他的名号,一个个笑着跟他打招呼。
他们自然是早就认识这个新任的汴梁城城主,只不过他们之前也并不知道这个汴梁城主竟然有如此高的武力,能够靠着一人双刀逼退了兵家的三大家。
之前还有些小商小贩,在跟小武汉做生意的时候,有过缺斤短两的行为,此时心中也不由得嘀咕起来,生怕肖无恨一时生气就把他们扯进了局子。
还真有些紧张呢。
其实吧,肖无恨比他们还紧张呢!
人生总归要有很多个第一次,有些第一次自然是紧张无比。
而肖无恨,这就是第一次当城主,眼下见到这些人如此爱戴他,如何不能害羞?如何不能紧张?
只不过他好歹也是个好面子的人物,在众人的眼光之下并没有流露出来,什么奇怪的举动,只是脚下的步伐猛地加快,赶紧甩开这些人回到了他的城主府之中。
说是城主府,其实还是李玄的宅子。
其实说起来吧,汴梁城里面有很多地方适合当城主府,不说别的,就说袁家退出之后留下的那些豪宅,随便挑出一两间来就很阔气了。
而在早些时间的混乱之中,也死掉了不少的豪富之家,他们家的宅子自然就变成了无主之地,而肖无恨眼下便是汴梁城的城主,想要取用自然是一句话的事情、
可是肖无恨并没有这样做,他依旧老老实实的待在李玄的这个小窝里面,对他来说这地方已经成了他生活的一部分。
一进门,赵鬼就看着肖无恨笑了起来:
“双刀王大人呐!您可算来了!”
肖无恨哼哼一声:
“你小子要是再嘲笑我,我就把西城门交给别人,不让你管了!”
说着话,肖无恨把腰间的菜刀和背上的绝刀全都解了下来,挂在一旁。
赵鬼哈哈一笑:
“肖大哥你倒是换人啊!你以为我喜欢天天巡城?你之前当大头兵的时候又不是没有巡过城,自然知道这根本不是一个多么好的活。”
肖无恨听到赵鬼这话,不由得皱了皱眉头,他抽了一条凳子坐在了赵鬼的身边,问道:
“谁让你亲自去巡城的,你手下现在已经管着不少人,为什么不让他们去呢?”
赵鬼喝了一口桌子上的大碗茶,咂摸咂摸嘴,叹了一口气:
“不亲自去咋行啊?最近的消息,肖大哥你又不是没有听到,北边已经全乱起来了,如果咱们汴梁城再出点乱子的话,那咱们还能够逃去哪儿呢?还能够去哪儿找点安生日子过呢?”
赵鬼的话,不由得让肖无恨叹了一口气。
事实上,他也开始有点后悔,自己当初贸然当城主的这个决定了。
就在肖无恨把所有人都赶走,成功的除掉了汴梁城内的大多数恶霸之后不就,汴梁城的大门外面,就忽然出现了不少的难民。
一开始肖无恨还有些疑惑,可是在亲自问过了几个难民之后,他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原来是北边的蛮族来了。
这种事情,其实与雍州,对兵家三大家来说,并不怎么少见。
一到冬天蛮族南下几乎是必然的事情,这些人在冬天并没有足够的粮食,想要活下去就必须得向南方征讨。
只不过,之前都是大大秋风就走了,今年也不知道为什么南下的范围居然很大,甚至打过了安塞镇之后,依旧在马不停蹄的朝南方走。
这些难民就是从安塞镇的南边逃过来的。
对于这些难民,肖无恨自然是提不起来任何的硬心肠,但是与此同时他又要对汴梁城之内的这些老百姓们负责,所以他就把鉴别这些难民的任务交给了赵鬼。
正常进城的那些商人和老百姓们全都走其他的三个城门,只有西城门这里是难民的专门进城地点。
赵鬼当然也没有辜负肖无恨的希望。
他想到了一个,又聪明又简单的办法。
珍珠翡翠白玉汤。
这是他们乞儿的说法,说是汤,其实就是烂杂拌,珍珠就是花生米,翡翠就是白菜,白玉就是豆腐,只不过没几样东西是好的,好点的就是吃剩的,差点的就是放馊了的。
西城门大门口就煮着这样的几锅汤,想要进城的难民都得先在这里盛上一碗汤,当着他们守城的这些乞儿军面不改色的喝下去之后才能够进城。
对于那些还稍微有点尊严的人来说,这种行为无异于是当着面打一巴掌还吐一口痰,可是对于那些真正的难民来说,他们是想要一条活命的路,别说是什么珍珠翡翠白玉汤了,此时就算是人中黄摆在他们的面前,他们也有胆量吃下去。
赵鬼就靠着这样一个简单的办法辨别难民,只要是愿意喝汤,并且能够喝下去的就能够进城,至于那些根本就咽不下去的,只能乖乖的去走其他的几个城门,接受那三个守将的盘拨。
然而即便是肖无恨和赵鬼大开方便之门,他们很快也发现,这样不行。
因为汴梁城又陷入了跟之前一样的困境,没那么多的粮食。
汴梁城可以容纳的百姓极为众多,但是实际上因为汴梁城内存粮的影响,他们根本无法把难民全都接纳进去。
之前大乱消耗了不少的粮食,而三大家搬走的时候,袁家又几乎把自家的存粮全都搬空了,现在城内的存粮基本上等于没有,肖无恨每天分到手的城门税,全都用来买粮食了。
无奈之下,赵鬼也只能有选择的放人进城。
壮劳动力,青年女子,文化人,不能进,这些人就算是把他们放到荒郊野外,也能够想办法找到吃的东西过活下去,只有那些老弱病残和妇孺才被他们接纳了进去。
赵鬼抬起头看着肖无恨:
“可是肖大哥,我必须劝劝你,如果蛮族真的南下打了咱们汴梁城,咱们不一定能够守得住。”
肖无恨只是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