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秀开口先问道:“你在越都国师的这几年,可有过什么异常修士前来?”
清月回答道:“没有,除了各宗派出的镇守国师,没有发现过其他修士”
“那这一次突然出现的修士,妖族,你也未曾发现过?”
“自然,如果发现,我早就上报了,不会等到现在”
“当晚,你为何一来到妖族据点,就直接下重手?”
“当日是为了救助被困在里面的道友,所以才直接下的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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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秀一个一个的问题,问的很是详细,最后的时候,清秀点了点头,对清月问道:“清月师姐,你最近可曾联系过自己的家族?”
清月面色沉静的回答道:“不曾,我虽出生越北王家,但我出生于旁支,未曾得到修炼机会。所以我才前往宗门,从而得到加入宗门,此事应当在我的宗门档案中有记录”
清秀继续询问道:“清月师姐,你可知道这一伙异常修士的身份?”
清月听后皱了皱眉头,说道:“此事,清木师弟报告给我后,我就上报了宗门,后来为了不打草惊蛇,我也一直没有安排人前去确认,只是等待宗门前来罢了。”
清秀这时却抛出了一个重磅炸弹:“这一伙修士,用的是你的国师府令牌,从而进入的越都”
此言一出,清月顿时大惊,脸色惨白的说道:“师弟说笑的吧”
清秀此刻,却语气冷淡的说道:“师姐,每一位修士用国师令牌进出越都结界,都是留有印记在国师令牌上,宗门一用秘法就查得一清二楚,师姐,你觉得我在跟你说笑吗?”
此言一出,清月刚开始是满脸的不可思议,转瞬之间脸上却又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脸色来回转变了数次后,最终一脸苍白,有气无力的开口说道:“弟子冤枉,还请师叔明查,此事想必定有不清楚的内情。”
“我知晓你冤枉,你坐吧!”
清月一愣,心中先是一喜,紧接着又有点惊疑不定,她不知道玄义到底什么意思,知道自己冤枉,那还这样问她。
“是。”清月口中应道,缓缓起身坐在桌子对侧。
“清月,你是上清历三二二一年入的宗门,拜入宗门经过蕴灵台,两年后拜入了太华峰,其间一直表现不错,直至三二三九年被安排到越都任国师,这个职位还是你主动前来的,我说的没错吧!
“是。”
“你在宗门的十多年里,宗门可有亏待你的地方?让你心生不满?你可趁现在还有吐露的机会一并说说。”
“弟子不知师叔所言何意,宗门对弟子恩重,弟子绝无丝毫不满。”
“那你为何背叛宗门??”
清月本就因为前面的事情心神巨变,再闻得此言,整个人不由的噗通一下跪下高呼道:“弟子冤枉,弟子冤枉啊!弟子绝无背叛宗门之意,师叔明鉴。”
“我们有证据,能够证实你背叛宗门的行为。”
“不可能。”清月不可置信的望着他:“弟子斗胆请求查看证物。”
“证物自然有,我且问你,你在越都任国师时,是否曾利用职务之便对王家进行了一些消息的传递。”
清月心中一凉,未曾想宗门已经查实到这般程度,当下呐呐不知所言。但还是勉力解释道:“弟子虽传递消息给家族,但并没有与宗门有关的消息啊”
而此时,清秀则接口说道道:“你说你对王家传递的消息没有与宗门无关的消息,但现在却有宗门越都部分情况,出现在了他宗的桌上,从这来看,你还敢说你冤枉?还敢说你王家没有背叛宗门??”
“我此次前来越都,真正目的不是为了处理你,而是调查王家。”
“只要一取得证据,宗门即对你王家采取雷霆之击。”
清月恍然明悟,又惊又恐,跪在地面上全身颤栗不已。
“背叛宗门,欺师灭祖,你知道是什么罪名,念你是我太华峰弟子,我特向掌门及师兄弟请示,亲手了结你,此次来便是让你死个明白。”
玄义说道,起身左手化掌,就欲斩下。
“弟子冤枉,弟子冤枉,师叔饶命。”清月感受到其掌间澎湃的灵力,顿时脸色苍白的连声求饶。
“事到如今你还说冤枉?我倒要听听你这欺师灭祖的叛徒有何冤枉之处。”
“弟子虽然利用职务之便传送一些消息与王家,但只是因为碍于自己双亲一直都在家族内生活,所以传递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小事,俱是一些家长里短勾心斗角之事。王家是弟子本家,在越北郡颇有声名,产业颇广,其余那些大小家族对王家不满已非一日,私下暗中使绊子,耍阴招,屡见不鲜。”
“弟子只是将这些事报与自家叔父,至于其他弟子一概不知,更遑论背叛宗门了,弟子从未传过与宗门相关消息!师叔请明察。”清月哀求道
“你说没有就没有吗?我再问你,你既说你没有背叛,如何自证?”
“王家修士有一名叫王明,是弟子本家兄弟,弟子每次传递消息都通过他手,他知晓一切事情始末,师叔可将他拘来讯问,或当面对质亦可。”
“他是你王家之人,焉能作旁证,这天下还有人会自己承认自己背叛宗门的吗?”
“这,这……”清月心内慌乱如麻,一时不知如何辩答。”
“弟子确实不知王家与他宗的瓜葛,弟子斗胆问师叔一句,师叔言王家与他宗勾结,不知可有凭证?”
“好啊!你倒质问起我来。”
“弟子不敢,只是此事干系重大,又事关弟子性命,弟子恐其中有什么误会。”
“哼,看来不给你切实证据,你死也不甘心,也罢!看在你将死之人份上,就让你死个明明白白。”清秀冷哼一声将一纸卷宗扔下:“你要看便看吧!这是他宗内线送来的密奏。”
清月赶忙捡起打开一看,卷宗上详细记录了王家家主王天华与他宗修士会面地点,时间,卷宗下半页已被撕掉,因此不知晓具体记载了什么事情及送此密奏人的称谓。
“送密奏的人绝对可靠,你不用质疑这份情报的真伪。”玄义说道
“弟子不敢质疑此密奏事宜的真伪,只是根据这密奏上记载,与他宗私通之人乃是王天华,仅此一人而已,并不能证实王家勾结他宗,更与弟子无丝毫关联。”
“他是王家的家主,一言一行皆代表你王家,他勾结他宗不就是王家勾结他宗吗?何言一人而已。”
清月道:“师叔有所不知,我王家在越北数百年,从第二第三代开始各人之间早已不再亲密无间,勾心斗角尔虞我诈是家常便饭,传至现今,王家已分为两大派系。”
“以血缘亲近而论,分别为长房,二房,三房,彼此之间恩怨情仇一时难叙,内部早生分裂,只是甚少在外人面前提及表露,与其说是一家子,不如说是利益共同体。”
“现如今家主王天华是二房出身,弟子属长房子弟,与他甚寡交集,弟子确实有与王家私通情报信息,但只汇报与长房房主王天辉,从未和王家其他人通禀过什么情报信息,望师叔明察。”
玄义道:“纵然你所言是真,你们毕竟是一条船上的人,王天华私通魔宗,王天辉也脱不了干系,皆是一丘之貉,你告知王天辉与告知王天华并无二异。”
“弟子实不知情,请师叔指点一条生路。”清月叩首道,事到如今心中已有所明悟,玄义拐弯抹角旁敲侧击说了这么一番言语,目的肯定不是专程来送自己一程的,不然早出手诛杀了,定是有什么事需要自己效力。
“既然你开口求饶,念在你是我太华峰弟子,这些年有些许薄功的份上,我教你一个法子,事成后我会在掌教及是兄弟面前替你明言争辩,只是不知你肯不肯配合?”
“师叔但有吩咐,弟子赴汤蹈火万死不辞。”清月顿时连忙开口保证了起来。
“师叔需要弟子做些什么?”
“我会安排他们与你见一次面,你要故意说宗门发现了你外泄情报,但不知道是具体哪些,也不知道是泄露给了谁,你已经将所有事情承担下来,而后写一封书奏交给王家,并向他们求助,让他们想法子助你逃离。”
“是,弟子知晓了。”
“这是你唯一能自证清白,洗清背叛宗门的机会,我会在暗处盯着你,如果你执迷不改,通过暗语或书信中暗号通知王家,你知晓后果。”
“弟子不敢。”
“事后,我会向掌教替你明言争辩,掌教一向仁慈,必然不会追究于你,王家事一了,你就恢复自由。”
“师叔,弟子斗胆问一句,弟子向家族承认了窃取情报信息后会受什么惩处?”
“你违背宗门法规,向王家私泄情报,此一节不可不罚,若你诚心悔过,惩处从轻,只罚你禁足三年,之后仍为太华峰弟子。”
“那,王家呢?”
“王家的事情目今还在侦查,若只是王天华个人行径,无关长房与三房,他们愿意弃暗投明的话,也不追究另外两房责任,若三房全部深陷其中,理当诛杀。”
“是,多谢师叔告知,弟子知晓了。”
“你自己多想想吧”
玄义,清秀带着林木顿时离开了房间,清月怔怔的看着屋顶陷入了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