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亥三言两语将王翦、王离以及李凌要考验韩信的事情告诉了嬴阴嫚。
“我是被被迫的,韩信是你的贵客,我可没干什么欺负对方的事情啊!”
瞧见胡亥急于摆脱责任的样子,嬴阴嫚心中不觉好笑,原本她就是要把韩信推荐给她师父王翦的,这考验来得正是时候。
以后大家都是自己人,早点熟略一下也挺好。
“行,我知道了,你去忙吧。”嬴阴嫚淡淡地说道。
见嬴阴嫚真的没有生气的迹象,胡亥这才松了一口,他可不想因为此事被嫚儿暴揍一顿。
“遵命!”说完,胡亥又一次屁颠屁颠地走了。
嬴阴嫚改了方向,直奔明浩院而去,她要去听听王翦这位战功赫赫的老将军对韩信的评价。
等到嬴阴嫚赶到明浩院时,韩信与王离的较量已经接近了尾声。
……
明浩院的书房内,气氛肃穆而凝重。
沙盘上的战争局势如同真实的烽火战场,韩信执掌的白色旗帜占领了大大小小城池,并对咸阳城形成了围攻之势。
原本在沙盘上占据绝对优势的黑色旗帜,如今却像被霜打的秋叶,大部分因为兵败而被撤出了战局,黯然堆放到了韩信的手边。
另外一小部分代表战力的黑旗不是被白旗围堵在北边,就是被牢牢困住在南边,只有极少的黑旗退守进了咸阳城。
王离端坐在沙盘前,脸色苍白如雪,眼底深处涌现了绝望之色,他还是不敢相信自己就这样一步步打丢了大秦的江山,让叛军围堵了大秦中枢咸阳城。
从他会说话,他爷爷就开始教他学习兵法,这十几年来,更是日复一日的学习。
现在竟然输给了一个出生乡野之人,这让他如何甘心。
一定有什么方法可以让他反败为胜,逆转战局。
再想想,再想想,他一定是忽略了什么?会是什么呢……。
一旁的王翦一眼就洞穿了王离的想法和挣扎,他何尝不知道自家孙子的骄傲和自尊心。
但有时候就是这样,勤奋和努力在天才面前一文不值。
王离与常人比当然是优秀的,但韩信就是一个兵法天才,与之相比,毫无意义。
这沙盘上的局势,他日夜推演过无数回,自认为已经把能想到的局势变化都想到了,并在制定了相应的对策。
而韩信走的每一步都在他的意料之外,用兵之策,看似毫无章法但又浑然天成行云流水。
最重要的是王离一开始就轻敌了。
想到这里,王翦不由地长叹了一句:“离儿,胜败乃是兵家常事。”
听到王翦的话,王离眼睛瞬间红了,声音微颤道:“爷爷……。”
王翦没有在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王离。
在王翦的注视下,王离慢慢低下了头,缓缓起身,向一直淡定从容的韩信拱手行礼:“我输了!”
韩信眼神微动,刚要起身回礼,门外响起了嬴阴嫚的声音。
“师父,我是嫚儿,我可以进来吗?”
不等王翦做出反应,王离快步上前,打开房门,看到嬴阴嫚笑意盈盈地站在门口,招呼也不打一个,直接低着头错身与嬴阴嫚擦肩而过,走出了出去。
嬴阴嫚微微一愣,她好像看到王离哭了?什么情况?这是被韩信虐哭了?还是被王翦说哭了?
“师父,师兄这是怎么了?”嬴阴嫚的声音中有一丝担忧。
“先不用理他,嫚儿,进来吧。”王翦捻须笑道。
韩信看到嬴阴嫚进来,随即拱手行礼道:“韩信见过公主殿下。”
“韩兄,不必如此多礼。”说着,嬴阴嫚目光落在了沙盘。
看到白旗围困了咸阳,又想到王离刚刚的表现,嬴阴嫚了然一笑道:“恭喜师父,您又多了一种推演模型。”
王翦哈哈哈一笑:“这还要感谢嫚儿为大秦寻觅到了一位不可多得的将才。”
一旁的韩信闻言,拱手行礼道:“想来二位有事儿商谈,韩信就不打扰了。”
嬴阴嫚想到要与王翦商量的事情,确实不适韩信在场,于是点头道:“韩兄一番酣战想来也累了,先回去休息,改时间我们再一起说话。”
王翦也没有阻止,任由韩信行礼离开。
在书房内只剩下王翦和嬴阴嫚两人之后,嬴阴嫚微笑道:“师父,你觉得韩信这人怎么样?”
王翦笑着调侃道:“大将之才,这不是你说的吗?”
“话是我说的,但师父您老吃的盐比我吃饭都多,总要您老给把把关,我才能安心让他带兵呀。”嬴阴嫚灿烂一笑道。
王翦知道嬴阴嫚的话是恭维之言,但仍旧很开怀。
“韩信在兵法运用上确实天赋异禀,自成一派,不知你想把他安排到何处?若是需要,我可以写信将他推荐到蒙恬那边。”王翦捻白色胡须笑道。
嬴阴嫚不由地心中一暖,他师父这是在主动替她谋划呢,不过韩信的去处她已经想好了。
过不了多久,她就会接手骊山二十万囚徒兵,她需要韩信替自己练兵,为即将到来的战争做准备。
“多谢师父,不过韩信去处我已经想好了,我找您还有另外一件事。”
王翦点点头,既然自家徒弟已经有了安排,那他也就不多事儿了。
“那我们坐下说。”
说着,王翦在沙盘旁坐下,拿起黑色的旗帜,一一插回沙盘上。
嬴阴嫚见状也在沙盘前坐下,将白色的旗帜,一一摆回原处。
“师父,我爹查到了谣言背后的指使者了。”
王翦脸上闪过诧异之色,这么快,但想到黑冰卫的存在,随即释然,沉声问道:“是谁?”
“师父,在我说出是谁之前,您得答应我,此事交于我处理,并对王离保密。”嬴阴嫚神色严肃道。
王翦微微一愣,听这话的意思,这人与王家有关,会是谁呢?他们王家谁会干出这等蠢事儿?
“好,师父答应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