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们!随我来!”项羽把手一招,向着身后那仅有的小部分跟随他冲进来的士兵们招呼道。
能够冲上来的,基本都是来自于季布的影虎军团,虽然跟随在他身边的士兵只有这两百人左右,剩下的都被白袍军给隔开了,但好在这部分人战斗力是有保障的。
项羽并不想依靠这两百人重调头杀回去去和他的大部队再次联系上,掉头的话积蓄的马力势必要消散一空,基本上对骑兵有研究的人都不会这样做。
取而代之的是项羽准备依靠这一小部分强行撕开白袍军的阵型,找出陈庆之,并将他击杀。他相信,四周出现的这些战车之上擂鼓的白袍军们,一定有一个是陈庆之假扮的。
虽然他分不清究竟哪一个是陈庆之,但大不了多费点时间,将这些人全部杀了就是。
双方一万以上数量的骑兵依然惨烈厮杀在一起,震天响的吼叫声传遍四野,陈庆之的白袍军奋力挥舞马刀舞枪砍向敌人。
一时间,战场上到处是人仰马翻,不幸落马的士兵瞬间就被汹涌奔腾的铁蹄淹没,战马嘶鸣声,士兵惨叫声,还有刀砍枪槊的声响,交织在一起,整个大地好像沸腾了起来……
漫天烟尘中,敌我双方杀红了眼,到处是血肉横飞,整个战场就好像屠宰场一般。
项羽在战场上左冲右突,无可阻挡,他就像一只不知疲倦的蛮牛一样,纵然是精锐如白袍军依然难以拦下他冲锋的步伐,虽然缓慢,但却依旧强有力地推进着。
“不愧为后楚霸王!”某一辆战车之上,一边擂鼓,一边观察着战场上局势的陈庆之喃喃自语道。
只是,这一声喃喃自语之后,陈庆之的擂鼓的节奏却是一变,而周围战车上在发现这个变化之后,也相继改变了他们的擂鼓节奏。
冷兵器时代,两军交战的时候,基本通过令旗进行指挥,但陈庆之除了令旗之外,还专门训练了一些军官们让他们通过鼓声来判断一些简单的命令。
随着鼓声不断响彻战场,黑蛮龙、甘蝇等人的身旁各有一名白袍军的低级军官们向他们诉说着什么,而随之白袍军也隐隐之间发生了某种变化。
有些令人奇怪的是,这两位绝世武将并没有冲锋在最前面,反而在战场靠后的位置,正好位于项羽想要冲破白袍军的一条必经区域。
而现如今,项羽也即将要杀到他们这里了。
“抛!”随着黑蛮龙简简单单吐出一个字,大概有三十名左右的士兵各自从马背上摸出一个小链子铁锤,伴随着呼啦啦的破空之声响起,向着冲锋而来的项羽笼罩而去。
“徒劳无功!”项羽冷哼一声,江苏中天龙破城戟舞成了一个风车一样,但凡砸向他的小锤都被他格挡开来。
这种手段对付一些普通的武将还行,但还没有资格对他造成威胁。
只是,项羽没有注意到的是,砸向他的小锤的数量并不算太多,更多的是砸向他身后的士兵们。若要斩敌,必先剪其羽翼,而项羽身后的那些士兵们就是他的羽翼。
“连马!冲!”现在两军本就是处于相对的冲锋状态之中,随着黑蛮龙的这一道命令,一名名白袍军抛出了手中的铁链,而他身边的白袍军士兵,则是火速将其接下,并连接在自己战马上的铁扣之上。
如此一来,三人一组,一个微型连环马就这样形成了。三人一组,在保证他们冲击力的同时,也能最大程度上避免项羽强大武力造成的损伤。毕竟,这玩意儿一人要是倒下的话,可是会连累整组士兵的。
“轰隆隆!”在连环马组成之后,白袍军的冲击力大增,带着无可匹敌的威势向着项羽冲撞而来。
“快,攻击战马!”项羽一声怒吼,也是提醒的他身后的那些士兵们。
作为一名优秀的骑兵将领,他在第一眼就看出了这种攻击方式的弱点。冲击力大增的同时,但一人也会连累一组人。
如果是攻击骑兵本人的话,就算是那名骑兵倒下了,但他胯下的战马依然会在同组剩下的两名骑兵的带动下继续向前冲锋。
可如果攻击战马就截然不同了,一匹战马倒下了,战马下坠的力量之下,剩下的两匹战马也得跟着倒下。
至于他们身上的骑士,压根就没必要管他们,在这种乱糟糟的骑兵战场之上,落马无非就是被踏成一摊肉泥这种下场。
果不其然,项羽一戟削下一匹战马的马首,连续三匹战马都轰然坠地,项羽虽然只出了一戟,但相当于让对方损失了三个人的战力。
暗处,甘蝇冷眼旁观这一幕的发生,项羽终归只有一人,他能做到的事情,不代表他手底下的士兵们可以做到。
而且,这个时候的项羽已经和大部队隔绝开来,身边只有少部分的骑兵,也就是说,也只有小部分人可以跟着项羽知道这种破敌方法,而那些大队骑兵之中,可不见得有人可以反应过来。要不然,他们也不至于现在才结成连环马了。
陈庆之当初为了训练这些士兵们在冲锋之中接锁连锁的技能,可真是煞费苦心了!
一组又一组骑士在项羽的攻击之下轰然倒地,这种方式虽然加强了己方对敌方的杀戮能力,但从某种意义上却也是便利了项羽这一类的猛将。以往可以斩杀一个人。但现在同样的时间却相当于可以斩杀三个人。
到现在为止,已经有十组往上的连环马骑士倒在了项羽的天龙破城戟之下,就连黑蛮龙也看的有些心痛。黑蛮龙虽是蛮人,但这个汉子在战斗的时候不会计较双方等汉蛮之别,他只知道这些倒下的是他的袍泽,他的战友。
如果不是陈庆之严令他们这些武将不能轻易和项羽交手的话,哪怕明知道打不过对方,这个时候说不定黑蛮龙也已经冲上去了。
很多时候,对于这些真正的战士来说,只有打与不打的区别,而并没有打得过与打不过的顾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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