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从仙火中汲取仙气，也有缺点。”
“一是效率太低，不像仙泉眼，炼化多少便是多少。”
“二是太过凶险，仙火并非凡物，尤其是一些凶猛异常的仙火，成帝者也是触之即死。”
说到这里，大黑鱼看了一眼黑山羊。
他不明白，黑山羊是怎样驯服那道仙火的？
那道仙火此前现世时，在黑山羊手上显得极为温顺，甚至还会主动庇护黑山羊。
很明显，那道仙火已经被黑山羊炼化，甚至于有可能已经认主。
“凶险之事，无须担心，倘若你需要，本神可命其待你温顺一点，主动渡一点仙气给你。”
黑山羊道。
“前辈有何条件？”
古夜并不认为黑山羊会白白借仙火给自己用。
这可不是眼前的修行塔，人走塔还在，出借几次也没什么。
仙火这般的仙宝，太过贵重，尤其是对黑山羊而言，已经和自己的性命相连，轻易不会外借。
黑山羊会主动开这个口，定然是有自己的需要。
果然。
下一刻。
黑山羊便提出了自己的条件。
“本神要你手上的仙经。”
黑山羊很是直接。
“果真是冲着我手上的仙经来的。”
古夜笑了笑，仿佛早有预料。
他摇了摇头，“仙经断然是不能外传的，这是我当年得来这部仙经时许下的诺言。”
他拒绝的很干脆，没有丝毫犹豫。
借用一次仙火，换来整部仙经。
这俨然是狮子大开口。
黑山羊岂会不明白这一点？
他明知故犯，只是想试探一下，看看古夜会不会松口。
但见到这般坚定的态度，黑山羊也知古夜是不可能答应这个条件的。
于是乎，他退而求其次，改换了条件，“仙经不允，那本神便要你的原始天道，准确来说，是你修成原始天道的法门。”
“原始天道是我自行参悟出来的，没有修行法门。”
古夜又是摇了摇头。
若真要说有什么相关的修行法门，那便是道祖所传的原始道经。
在他眼里，那部原始道经的价值不比无名仙经低，两者等同，甚至在许多方面原始道经还要更胜一筹。
此外，原始道经外传也是不允许的。
“你自己参悟出来的？”
黑山羊目露狐疑之色。
“相关的法门是有，为道祖所传，但同样不可外传，前辈若真想要，来日可去往三清天微末山，登顶之人皆有机会聆听道祖讲经，能有多少收获，全凭自己。”
古夜给黑山羊另外指了条明路。
也借此表明了自己的态度，想从他这里学走原始道经，同样绝无可能。
“行。”
黑山羊深吸一口气，也没有胡搅蛮缠。
“炁化神明体！”
它又开出了另一个条件，而且神色很是郑重，仿佛不容拒绝。
“……”
古夜没有再说话，依旧是摇头以对。
原始道经、无名仙经和炁化神明体乃是他的安身立命之本，不容交易。
“唉！”
黑山羊叹息一声，彻底泄了气，“仙术！本神只要你的仙术，这样总行了吧？”
“仙术倒是可以。”
古夜道。
“当真？”
黑山羊一听，立即凑上前去，两只眼睛眨了眨，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当真！”
古夜点了点头。
“但还要加上前辈的仙术，也就是说，你我互换仙术。”
他盯着黑山羊的那对苍白羊角。
无善鬼域之时，黑山羊曾施展过仙术，威能大到可怕。
古夜可一直很期待将那门仙术从黑山羊手上压榨出来。
“互换仙术……”
黑山羊沉吟了起来。
大黑鱼却在这个时候急了，“小子，你糊涂啊！天外流传着不止一位仙人的传承，仙人传承与仙人传承也是有强弱之分。你手握的六道仙文源自六道仙人，乃是天外仙关流传的最强大的仙人传承之一。可谁知这老羊头手上的传承源自哪位仙人，没准压根排不上名号，你与之交换，岂不亏大了！”
这话一出，黑山羊直接一头把大黑鱼撞飞了出去。
“滚一边去！”
将大黑鱼撞飞老远，黑山羊掉头回来，来到古夜身前，眼珠子骨碌骨碌转了两圈，道：“好！那便以仙术换仙术！再将仙火借你一用！念在你小子年纪太轻，本神吃亏一点便吃亏一点！”
说这话时，黑山羊满脸肉疼之色，仿佛吃了很大的亏，眼角的余光却一直在古夜脸上扫动，观察着这张年轻面庞上的表情变化。
“这样么……”
这一下，轮到古夜沉吟起来，没有一开始那么迫切。
双方像是完成了角色互换一般。
见古夜迟迟下不了决心，黑山羊反倒是着急起来，凑上前去，笑眯眯敦促道：“小子，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本神这一式仙术也是大有来头。”
“哦？有何来头？”
古夜仿佛被勾起了好奇心。
“罢了！你若想知道，本神本着心中的诚意，便告诉你。”
黑山羊两只后腿蹬地，如人一般站了起来，负手绕圈而行，“此前已经和你们说过了，本神的这一式仙术乃是建木之巅的仙门流出来的，其名曰‘仙灵渡’，或为一尊强大的仙灵所创。”
“仙灵渡……”
古夜跟着默念一句，问道：“或？意思是前辈也不确定？”
“当然不确定，本神只是在参悟仙灵渡的时候，有幸窥得缔造此术之人一眼，只是一眼而已，没能窥见全貌，隐约见得似乎是一尊飞禽。”
黑山羊回道。
“这仙灵渡有何玄奇的地方，具体是何种类型的仙术？”
古夜追问。
“简单来说，便是强化、蓄能。”
黑山羊回道。
“强化……蓄能……”
古夜一副懵懵懂懂的模样，显然没能完全理解对方的意思。
“且看本神这对角。”
黑山羊将头微微垂了下来，将头顶那对苍白羊角显露完全。
古夜依稀记得，当初黑山羊正是通过这对苍白羊角施展的仙术。
这对羊角看上去很不简单，通体如泛旧的羊脂白玉，生长着一圈又一圈的神秘纹路，繁复但却并不冗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