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想我生的太早了,如今与儿还年轻,我却老了。”
慕白与依偎在他怀中,“不,我觉得刚刚好,一切都刚刚好。”
“可我却不能陪你许多年了。”
慕白与捂住他的嘴,“可不许乱说。”
“如今云郎还是年富力强的时候,在我心中和十几年前没有区别。”
慕白与笑着说起今日,“陶陶如今才十二岁,下面的孩子年岁更小,我们还要看着他们长大,好好治理这个国家,看着他们结婚生子,看着他们的孙子长大。”
姜朝云被慕白与描述的这些吸引住了。
“那我一定要保重身体,活得长长久久的陪着你们。”
姜怀则二十岁的时候,姜朝云就萌生了退意,不过禅位前的最后一件事,就是为太子选妃。
姜怀则听了消息,求到两人跟前,“父皇,母后,儿臣已有意中人,这选秀就不必开启了。”
姜朝云板着脸,“你可知身为帝王是不能有情爱和软肋的?”
姜怀则一点都不害怕,他笑着,“父皇独爱母后,母后和我们兄妹几个都是父皇的软肋,父皇照旧是个明君、仁君。”
姜朝云板脸不过三秒,被姜怀则哄的眉开眼笑的。
“行吧,是哪家的姑娘?”
“是赵将军的女儿赵鲤儿。”
慕白与道:“我很喜欢赵鲤儿,你可想清楚了?若是你选了赵鲤儿那孩子做太子妃,可莫要辜负人家。”
姜怀则极为认真,“为人夫当如父皇这般,选定了就一心一意,家庭才和睦。”
隔日,慕白与问过荆嫣的意思,就让姜朝云给赵家下旨赐婚了。
姜怀则的大婚和继位大典一起进行。
赵鲤儿一身华服,与姜怀则并肩而立。
少女不过十五岁,却已经有了端方的姿态,只是那娇俏微红的脸,诉说着她的情愫。
这些年,赵鲤儿给公主伴读,时常与姜怀则见面。
姜怀则叫她“小哭包”,她叫姜怀则“小大人”,两个人从拌嘴吵架,到两心相许。
赵鲤儿曾经幻想着自己未来的夫君能和皇上还有爹爹一样伟岸。
如今眼前这个人,她很满意。
只是有一点。
皇上以后可能会有很多很多的妃子,就算是太上皇不是如此,也保不齐儿子也是如此。
姜怀则看着脸色变换不定的小妻子,道:“小哭包,你在想什么?”
赵鲤儿白了他一眼,“谁是小哭包?以后我就是皇后了,你可不许这样叫我,我要母仪天下哩。”
姜怀则笑着揉揉她的头,“在大臣面前端着也就罢了,在我这里你是不用端着的。”
赵鲤儿咬着嘴唇,“可我这个皇后要是当的不合格的话,你就要纳好多妃子进来了。”
“谁敢这样胡说?”姜怀则脸上闪过一丝怒气,可看到赵鲤儿又柔软了下来,“我这辈子只会有你一个的。”
赵鲤儿立马笑了起来。
“那可就说好了。”
第二日,姜怀则带着赵鲤儿来给姜朝云和慕白与请安。
慕白与看着赵鲤儿别扭的走路姿态和绯红的面颊,就知道小夫妻过得定然是不错。
咳咳,别说是小夫妻了,他们这对老夫妻如今也没个消停的时候。
赵鲤儿是慕白与看着长大的,所以大家相处起来也不别扭。
姜怀则继位五年后,赵鲤儿膝下仍旧无所出。
大臣们按捺不住了,开始上奏请姜怀则开始选秀。
赵鲤儿自己也觉得对不起姜怀则。
“怀则哥哥,你……就允了那些大臣,开始选秀吧。”
姜怀则眼里闪过一丝怒气和委屈,“你让我选秀,你心里头可是没我了?”
“怎么会没有你呢?是我没用,成亲五年了,也没给你生下一儿半女来。”
姜怀则看着少女白玉一样的脸庞,心里心疼不已,“别听他们胡说,一来我们都还年轻,你如今也才20岁,怕什么?二来就算是我们没孩子,善良仁义四个都有了孩子,大不了以后传位给他们。”
赵鲤儿从生下来就没受过委屈,此时被姜怀则一哄,就破涕为笑了。
隔日,慕白与将赵鲤儿叫到自己跟前。
赵鲤儿以为慕白与是要指责她,没想到只听她说道:“你的心结,怀则都跟我说了。”
赵鲤儿瞪大眼睛,呆呆看着慕白与。
慕白与噗嗤一乐,“别怕,你还年轻呢,心理压力不要那么大,就算是以后没有孩子,也不带着急的,左右将皇位传给怀善他们的孩子。”
慕白与看了一眼姜朝云,“而且,太上皇当初是继位了二十年,才生下的怀则,生孩子这事儿也讲究个缘分,他们父子的缘分来的就刚刚好。”
被慕白与这样一说,赵鲤儿彻底没什么想法了,又恢复了成日里笑眯眯的模样。
没想到三个月后,太医就查出了赵鲤儿有孕。
十个月后,姜朝云和慕白与添了孙子。
等到孙子八岁的时候,姜朝云已经七十岁了,古稀之年的他,看起来也有了老态。
他总是看着还年轻的妻子,觉得妻子定然非凡人,是老天派来拯救他的神女。
不然,怎么又是十多年过去了,她却一点都没变呢。
还是拥有着绝世容光,那么的美丽、娇艳、媚态横生。
这样想着,姜朝云就发出了疑问。
慕白与握着他的手抚摸自己眼角的纹路,“是在你心里,我永远那么年轻美丽,我也老了。”
姜朝云浑浊的眼笑弯了,“与儿啊,这辈子遇到你,我真觉得值了,这辈子没白活。”
“让云郎觉得没白活的事儿还多着呢,大晋如今国富民安,边境的蛮夷狄戎都俯首称臣,百姓安居乐业,贸易互通,我听人说好些个百姓都在家里立了云郎的长生牌位呢……”
慕白与絮絮叨叨说了一通,回头看那人已经闭上了眼睛,就像睡着了一样。
太阳洒在他脸上。
慕白与叫兰心将儿孙们都请来。
得知太上皇驾崩,姜怀则哭的不能自已。
和父皇一起骑大马的是仿佛发生在昨日,他还是那个小小的陶陶。
慕白与平静地交代了一番,姜怀则心里感到了恐惧。
“母后……”他想说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又说不下去了。
因为他看到了慕白与看着父皇那深情又决然的眼神。
姜怀则心里已经知道了母后的选择。
“都退下吧。”
等到院子里的人都散去以后,慕白与挑了一身年轻娇艳的衣裳,在唇上点了一点胭脂,然后躺在了已经僵冷的那人身边。
这一世,也很圆满。
“系统被攻击!系统被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