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急,别急,你慢慢说。”慕白与给兰心倒了杯水,示意她喝了水再说话。
兰心道:“娘娘,奴婢怀疑那柔嫔怀的孩子不是皇上的!”
慕白与被兰心这话震得久久回不过神,然后才说道:“这话没凭没据的,可不能乱说,这皇宫不比慕家。”
兰心压低了声音,“娘娘,奴婢是听宫女说的,说是柔嫔做舞姬的时候就有一个侍卫总是去找她,两个人是一对儿,后来做了妃子,柔嫔便和那个侍卫分开了。”
“可是前些日子,柔嫔又重新和那侍卫开始走动了,奴婢打听了一下,他们恢复走动的时候,正是柔嫔有孕前后。”
“最近柔嫔被禁足了,那侍卫便主动请缨,去看守她那里。”
兰心道:“奴婢不信巧合。”
“确实巧合了些。”慕白与若有所思,“你可以再打听打听,不过切忌对外人说,这件事儿只有你知我知。”
兰心又去打听了几回,慕白与也借着看望柔嫔的名义去那边看了一回,那侍卫果真是有些不一样的。
重阳节之时,姜朝云携后宫妃嫔和太后一起赏菊。
姜朝云身边是慕白与,他给慕白与介绍着这些菊花,盛宠可见一斑。
太后看着他们两个人,极为满意。
太医说,怀孕的妇人心情好,生下来的孩子才健壮。
可是想到柔嫔托人给她送的消息,脸又沉下来了。
姜映雪听着只觉得刺耳。
那慕白与算是个什么下贱东西!竟然也配与皇兄说笑!
当初孙公公来府中请她的时候,她就应该当场将她那张脸毁了,也好过去勾引人。
不过想到了项世谦跟自己说的话,他心里又舒服了些。
左右这两个人今日都会倒霉!
突然,一个小太监匆匆而来,在扑通一下就在皇上跟前跪下了,“皇上,柔嫔娘娘见红了!”
“请太医,快请太医。”太后急得满地乱转,“扶哀家过去。”
柔嫔怀的是皇上的第一个孩子,意义非凡,后宫诸人便一起过去了。
此时柔嫔正躺在床上。
她满脸是泪,追问太医自己的孩子是否能保住。
太医也十分惶恐,“娘娘,微臣无能,这一胎保不住啊。”
看到姜朝云来了,她不管不顾地抓住了他的袖子。
“皇上,皇上,我们的孩子没了。”
姜朝云问她身边侍候的宫女,“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好端端的突然就流产了?”
宫女太监齐齐跪了一地,翠儿大胆道:“皇上,娘娘用过午膳小睡了一会儿,醒来便觉得肚子疼,后面便见红了。”
太医说道:“微臣察觉娘娘体内有使用麝香的痕迹。”
姜朝云便是不懂医理,这阵子为着慕白与也了解了许多,自然知道女子有孕是不能碰麝香的。
太医连忙问:“娘娘可有吃什么?用什么?”
“娘娘早晨起来喝了半碗粳米粥,吃了一碟笋丝、一碗蒸蛋、一块桂花蜜藕,午膳喝了山药乌鸡汤,炒了那青青的水芹菜,还有煨得烂烂的肘子,也吃了一块桂花糕的,午睡起来喝了一杯茶,之后就肚子疼了。”
“至于用的……娘娘自打怀孕以后,便不再碰那些胭脂水粉了,所以娘娘也并未用什么东西。”
翠儿如数家珍的将柔嫔今天吃的东西报了出来。
柔嫔上午并没有事儿,那早膳定然是没有问题的。
那有问题的应该是出在午膳上。
太医检查了一下茶壶,没什么问题,便问道:“午膳可还有剩下的?”
“有的,奴婢昨日贪凉受了风寒,娘娘赏下来东西便没吃几口,还在房中放着。”
说完,翠儿去将饭菜端了上来给太医查看。
太医不敢有误,仔细检查了一番,也没有什么问题。
姜映雪道:“既然饭食和茶水都没问题,柔嫔又许久不出屋门了,这麝香肯定是在这宫殿之中的。”
姜朝云让太医依次检查了宫女的香囊,也是没问题。
一个宫女突然道:“娘娘的枕头底下还有一个香囊,娘娘说哪个香气闻起来提神醒脑,便一直放在枕下了。”
香囊拿出来后,孙公公问她,“可是这个?”
宫女点头,“是这个,奴婢记得……这是芙华宫中送来的!”
这下子大家的目光都落在了慕白与脸上。
太后的眼神尤为不可置信,又纠结又心痛。
她不相信自己前头才敲打过这两个人,不要斗争,后面便搞出了这种事情。
纠结的是,若是别人害了柔嫔的孩子,那她定要将人打杀了,可是动手的人也怀着孕呢!
若是惩罚了慕白与,另一个孩子也掉了怎么办?
后宫中接连传出两件喜事,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太后可不敢赌以后后宫还有妃嫔怀孕。
“本宫不曾记得给柔嫔姐姐送过什么香囊。”慕白与看着那宫女,“本宫只给姐姐送过一尊白玉雕像。”
“是芙华宫的冬琴姐姐带人送来的,除了那雕像以外,还有这个香囊。”宫女又说。
几个宫女都作证是冬琴送过来的。
“当初送来的时候,我们在登记在册了呢。”
秋笛这才想起来当初的事情。
冬琴当时装的善良,接替了她的活,竟然是在这里动了手脚。
秋笛十分后悔。
想不到她一时相信冬琴,竟然连累了娘娘。
秋笛膝盖一软,就要跪下去为慕白与辩解。
却被兰心架住了胳膊,“秋笛,别害怕,娘娘没做过的事情,也不会平白叫人泼了脏水。”
秋笛还想说什么,但是在兰心的目光下还是闭了嘴。
兰心比她同娘娘更加亲近,既然她也不为娘娘担心,那娘娘应该是已经有了方法。
宫女拿了册子出来,上头果然写着芙华宫送来了一尊白玉雕像,一个香囊。
几个妃嫔顿时阴阳怪气说着慕白与有孕后,也嫉妒别人了,这是不为皇家子嗣考虑啊。
姜朝云瞪了她们一眼,她们才乖乖噤声。
“你们怎么光顾着往本宫身上泼脏水,也不看看香囊里头装的是什么呢?”慕白与再次淡淡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