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冻被手表电话给震醒,她走出卧室,看到桌上放着丰富的早餐跟一张纸条。
闫时庭去上班了,让她醒来联系家人。
“我已经到了,他是自己住的。”皮冻在餐桌前坐下,盯着比她手臂还长的油条。
“你给妈咪打个电话,她不放心。”
“我昨晚给她打了,她没接。”
“用什么打的?”
“用这的电话。”
“你傻吗?”
“渣男让我打的,不过妈咪没接。”皮冻凑过去,咬了一口油条。
凉了,不脆。
她摇摇头,一脸嫌弃,“我现在打,你把我的Ip改一下。”
“改好了。”
叶菀刚冲了马桶水,皮冻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妈咪!”小丫头甜甜的喊了一声。
电话里乱糟糟的,有滑板的声音,有叫好的声音,叶菀顿时松了一口气,“有没有听哥哥的话?”
“他管的太多了,比你还啰嗦。”皮冻抱怨起来,“他还不让我吃冰激凌。”
皮蛋的声音在一边响起,“你昨天吃了两个,晚上去了三趟厕所。”
“哼!妈咪,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一周,你乖乖的,不要跟陌生人说话,不要……”
皮冻打断道,“不要吃陌生人的东西,不要跟陌生去人少的地方……我都记得!”
“把电话给哥哥。”
“皮蛋,妈咪找你!”电话里很快响起了皮蛋的声音,有点喘,好像刚做完高难度动作,“你安心工作,我会看好她的。”
“答应妈咪的事情,一定要做到,知道吗?”叶菀严肃道。
“知道。”
叶菀替换着让两个孩子接电话,确定他们真的在一起,才挂了电话。
“妈咪越来越啰嗦了。”皮冻忍不住抱怨起来,手表电话里响起皮蛋的冷嗤,“说明她不想咱们跟渣男联系。”
“所有欺负妈咪的人,都要付出代价,渣男也不例外!”皮冻说着,还做了挥拳的动作。
“你个颜控,别叛变。”皮蛋叮嘱了几句挂断电话。
皮冻吃过饭,跑去闫时庭的卧室。
这男人有洁癖吧,找了半天,终于在他的枕头上找到一根头发,皮冻捏着,慢慢的放进一个小圆盒子里。
叶菀到医院后,先会诊了疑难杂症,给出治疗方案,然后才去闫秉堂的病房。
闫夫人没在,闫秉堂的态度好了很多,还请叶菀吃水果。
叶菀懒得跟他演戏,简单的说了一下治疗方案。
闫秉堂丝毫不掩饰眼中的讥讽,“西医开刀都解决不了问题,中医扎几针就能见效?我不是否定国粹,但……滋养进补可以尝试,治病救人还是算了。”
“如果闫先生想算了,我也不强求。”叶菀两手揣在白大褂口袋里,眼中没有半点温度,“只要你跟院长说一声,我保证不在你病房里出现。”
见她如此嚣张,闫秉堂危险的眯了眯眼,“治得好,我可以给你一千万,治不好,你该如何?”
“闫先生误会了,我说的千万,不是一千万。”叶菀淡声,“你不爱惜生命,就算胆囊上的癌细胞能消除,也会在其他地方继续滋生。”
闫秉堂目光陡然一凛,“你既想拿钱,还想推卸责任,想的也太天真了!”
叶菀不跟他辩,转身往外走,“第一针午后一点,你有充足的时间考虑。”
“少在我面前拿乔!叶菀,你潜伏在闫家三年,居心何在!”闫秉堂把床护栏摇晃的嘎吱响,眼睛被愤怒描上了几道血丝,“你真会治病,为什么不救我母亲,老人家把股权都给了你,跟全家人反目也要维护你,你是怎么对她的!”
“……”叶菀深吸一口气,欲言又止。
闫秉堂还要讨伐,桌上的手机响了,他拿起来看了一眼,接通,语气瞬间就变得病殃殃的。
“时庭……你回来了……咳咳咳!”
他接了电话,眼睛盯着叶菀的背影,见她顿住脚步,嘴角勾起了讥讽的弧度。
果然,叶菀对闫时庭就没死心。
这次回来,说不定是想跟他复婚。
既然想做闫家的媳妇,就必须对他这个公公马首是瞻才行。
“项目暂时搁置。你的身体怎么样。”
病房里响起闫时庭的声音,闫秉堂故意打开了免提,“哎,老样子,低烧,浑身没劲。昨天医生说可能是那种病,你妈哭的眼睛都肿了,人嘛,早晚都有这么一天。我唯一放不下的是你,你为了卓御集团,把自己的终身大事都给耽误了。”
“你安心养病,我安排好了过去看你。”闫时庭的声音很平静,没有关切也没有担忧,完全是走过场一样。
闫秉堂看到病房门外拉长的影子,知道叶菀没走。
他冷笑一声,对着电话说,“时庭,我听小陆说,那个叶菀走的时候怀了别人的孩子,她违背老太太的初衷,赠送的股权可以撤销,你不会对她还有想法吧。”
“叶菀?”闫时庭好像不记得这个人了,顿了一会儿才道,“她从来没有行使过股东的义务,自然没有掌管股权的权利。她擅自离职后,股权已经被冻结。”
“那她若是回来……”
“不可能。”闫时庭毫不犹豫,“不可能的事,你安心养病,别为这些事浪费精力。”
叶菀没想偷听他们的对话,只想确定闫秉堂不会跟闫时庭透露自己在这边的消息。
听到闫时庭提及自己时的厌恶感,她反而轻松起来。
只要闫时庭不纠缠,她可以一辈子不在他面前出现。
叶菀迈着轻松的步伐走了,遇到一个对她投来爱慕眼神的男医生,不仅不气还对人家点点头。
下午,叶菀带着针灸包来到闫秉堂病房。
“转账,还是等死。”
闫秉堂露出了嚣张的本性,“叶菀,你听到了,时庭对你没有半分好感。但若是我做主让你嫁给他,他也不会反对。就像八年前一样。”
叶菀掂了掂了手上的小羊皮针灸包,转身欲走。
“只要你治好我,我勉强可以接纳你。”闫秉堂慵懒的靠在床头,看蝼蚁似的看着叶菀,“当然,你手上的股权,要全部给我。”
叶菀走到门口,遇到来探望的刘院,她往身后一指。
“针灸前,您先治好他的嘴,排泄走上面,臭的要命。”